惠王妃看看著林宇極,眼眸流轉(zhuǎn),一時間把林宇極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惠王妃微笑的說道:“我想要變成一棵樹?!?p> “這是什么奇怪的愿望啊,你們大戶人家的思想境界我怕是達(dá)不到了?!绷钟顦O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惠王妃明顯有點生氣:“不知道就算了,你個呆子?!?p> 林宇極:“我要是能知道才有問題吧?你隨便找個人問一下你的愿望是當(dāng)一棵樹,我相信一定是沒人想得通的吧?”
“別人想不通你自己就不會想嗎?蠢貨!”惠王妃在桌子下面踩了林宇極一腳。
“姑奶奶,你生氣的原因能不能正常一點?只要是個人都不可能想得到萬人之上的惠王妃的夢想是要當(dāng)一棵樹吧?”林宇極面對這樣的情況,只能是莫名其妙。
惠王妃:“不知道你就罰酒一杯?!?p> 林宇極只得倒上一杯,一飲而盡。
惠王妃靈機一動:“那現(xiàn)在開始我們玩一個游戲,只要是我問你的問題你要是不知道,你就要喝一杯酒行不行?”
林宇極:“你在開玩笑吧?你要是問我你有多少腿毛,我回答不上來,難道也要喝酒?”
惠王妃開始耍無賴:“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就是要玩這個游戲?!?p> 林宇極面如死灰:“你問吧。”
惠王妃站了起來,在房間里面開始渡步,然后說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v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dá)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請作何解?!?p> 林宇極直接倒上了一杯,一飲而盡:“我一個練刀的,你要我?guī)湍憬庠姡磕愀嬖V我誰寫的老子非得去揍得他滿地找牙?!?p> 惠王妃十分的開心:“好玩好玩,那我不問你詩經(jīng)了,那我現(xiàn)在要你作詩一首來贊美一下我?!?p> 林宇極直接又倒上了一杯酒,準(zhǔn)備直接喝下。
惠王妃上前阻攔了下來:“上次你都還作了,怎么這次就不行了?我不管,你必須作。“
林宇極放下了酒杯,有些不屑的說道:“本來我是不太愿意展露我過多的才華的,怕人家說我恃才傲物,但你非得逼我的話,那就只好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文武雙全?!?p> 林宇極清了清嗓子:“咳咳~~一雙眼睛水汪汪,鼻子長得也很棒。嘴巴也是很好看,下巴美得不像話。獻丑獻丑!”
說完之后還對著惠王妃抱了個拳。
惠王妃被逗得掩面大笑,花枝亂顫,踢了林宇極一腳:“你還好是選擇練刀了,要是那時候選擇了當(dāng)個詩人的話,估計現(xiàn)在許多的詩人有著突然暴斃的危險。”
林宇極:“被我的才華驚艷而死?”
惠王妃:“應(yīng)該是要被你笑死?!?p> 說完之后二人笑作一團,惠王妃拿起酒杯:“來,敬一杯我們的大詩人,哈哈哈!”
兩人干完之后,惠王妃已經(jīng)開始有點面色潮紅了:“那我問你,你要是娶妻生子的話,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林宇極想了一下:“這個我還真的沒想過,但是基本上男的要求不都差不多嗎,長得好看,心地善良,然后孝順什么的,我這一窮二白,還是朝廷天字號的通緝犯,結(jié)婚生子那些還是罷了?!?p> 惠王妃借著酒意,湊到了林宇極的面前看著林宇極,甚至可以感覺到兩人帶著酒意的急促的呼吸:“那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p> 林宇極被這樣的惠王妃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偏過了頭:“你問就問嘛,貼這么近干嘛?”
一直都被林宇極欺負(fù)的惠王妃看慣了他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看到林宇極害羞的樣子,覺得十分的可愛,輕笑了一聲之后說道:“你喜不喜歡我?”
林宇極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在了原地,好一會之后支支吾吾的說道:“惠王妃,你喝多了,別說笑了,天色也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起來還要趕路呢?!?p> 惠王妃不依不撓:“你快說!”
林宇極直接端起了一杯酒喝了下去:“好了好了,不玩了,這局算你贏了行不行?”
惠王妃神情冷了下來,只說了一句“慫包?!敝蟊闳サ搅舜采希w著被子睡了起來。
林宇極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的煩悶。
自從林宇極握刀開始,從來都是自信無比,他覺得只要有落塵刀在手,不論是面對任何人,自己有著昂首挺胸的跋扈資本,在林宇極的生長環(huán)境里面,他從來都是天之驕子,是他們行業(yè)和身邊人的驕傲,直到他遇見了惠王妃,他知道了自己的渺小,以及微不足道,與真正的大人物比起來自己不過是螻蟻中比較強壯的那一只罷了,這是林宇極第一次感到自卑,因為惠王妃而感到自卑。
夜籠罩了陵西城,吹滅了蠟燭的林宇極只能在黑暗中抱著落塵刀安慰自己,自己與惠王妃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他所要做的就是得到卷風(fēng)刀,成為天下第一刀客,這些不過是人生中的一次美好邂逅,送惠王妃到了鎮(zhèn)西王府之后,兩人便相忘于江湖,你有你的清歡渡,我走我的獨木橋。
蜷縮在被子里的惠王妃也是心如亂麻,此時的酒意也消散了許多,無奈的她似乎也沒有追求自己喜歡之人和事的權(quán)利,父親的安排便是她的生活,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嘲笑林宇極呢?至少林宇極自由自在,有著自己的人生和奮斗目標(biāo),自己也就最多算是一只寵物一般,活著罷了。
店小二依舊是對每一個客人都笑臉相迎,只要是老板能夠?qū)λ墓ぷ鳚M意,每月的月給能夠多賞賜個二兩銀子,便會開心得不得了。此時正在鎮(zhèn)西王府挑燈夜讀,分析戰(zhàn)事,以及被各種繁雜的事物搞得焦頭爛額的鎮(zhèn)西王,雖說是萬人敬仰,但是甚至都記不起自己上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是什么時候了。
各有心事的二人,渡過了人生中最為漫長的一晚,失眠對于從灑脫的林宇極來說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