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二位掌柜的所作所為之后,這位脾氣不咋地,下手還特別黑的史老板當(dāng)場就要尋手下的弟兄們?nèi)つ嵌坏幕逇狻?p> 幸虧被邵年時給勉力的攔下,將其中的利害細(xì)細(xì)與之分說了之后,這才安撫了這位光頭大漢的心。
開玩笑呢。
現(xiàn)如今,若是敢動邵年時,怕是要比動他史進(jìn)錢還要要命呢。
要知,依邵年時這雷厲風(fēng)行的勁兒,彼時二位掌柜的還沒找他麻煩的時候,這位已經(jīng)將聊城的蟲玩兒,獸斗給操持了起來。
不過七日,邵年時糧鋪旁邊的一處小屋門臉就被他給賃了下來。
有關(guān)于雞狗蟲兒入口的精飼料,也已經(jīng)分門別類的制造了出來。
旁的不說,就史進(jìn)錢手底下的三兩條紅皮斗犬,在吃了邵年時配的料之后,那是皮毛油亮,精神抖擻啊。
再加上也不知道這人是怎么尋人聯(lián)系的。
那鋪子不過開了一兩日就有從外城聞訊而來的掮客,專門來尋這聊城的青頭蛐蛐與那山東有名的蓬冠黑斗雞了。
史進(jìn)錢在邵年時的引薦下有目的接觸了其中的一兩位。
雖這幾位做的買賣在他眼中瞧著并不算大,但是架不住,他們卻是從這周圍地地道道的大城之中聽了傳聞走出來的人。
他們只知曉,在濟城最有名的斗獸場外,有那終日游手好閑卻看過了無數(shù)場免費的斗獸可以稱得上是老看客的混混們,口中夸耀的都是同一處地方所出產(chǎn)的蟲,雞。
不知是不是那些無聊看客們總是念叨。
有那產(chǎn)自聊城周邊的蛐蛐或是斗雞贏了的場次,在他們的腦海中仿佛真的多了起來。
他們并不知曉這乃是老人口中的三人成虎的造勢罷了,但是卻不耽誤這些本就是搜羅好種子,轉(zhuǎn)手賣出去的掮客們對于聊城逐漸增加的興趣。
故而,才有了史老板現(xiàn)如今看到的邵年時口中的未來。
可就沖著邵年時能幫他史進(jìn)錢賺更多的錢并打開更大的市場這一點,史老板也決不會讓邵年時這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兒。
哪怕那二位想要邵年時命的掌柜的背后……有現(xiàn)如今聊城最大勢力之人影子,他史進(jìn)錢也要搏上一搏的。
所以這是馮掌柜的二人的幸事,同樣的,因為這小心翼翼的性格,也失去了對于邵年時這個小人物真正能量的評估。
在沒了最后一個選擇之后,他們就將全部的希望給放在了田團長的身上。
而今天晚上的宴會,這位手握重兵的團長必會給他們一個心安的解決方案吧。
于是心中大定的馮掌柜與季掌柜二人就以一種極為放松的心態(tài)去赴了宴。
待到二人入得會賓樓三層那只對貴賓開放的小包間時,還不忘感慨一番田團長在聊城的牌面。
要知道這會賓樓的三層包廂,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定的上的。
距離他們送信出來到現(xiàn)在,尚不滿一日的工夫,那田團長的人就能將地方給定在此處,若說不是瞧見了這位的面子,他們二人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這兩位平常只能在一層的散座就餐,至多年節(jié)之時咬牙掏錢上二層的大包之中吃上一頓好的管事,這還是第一次踏足會賓樓的三層呢。
當(dāng)他們被樓下的小二引入到這一處早就備好了冷盤的餐桌旁后,他們對于此次突兀赴宴的最后一點疑慮也消失殆盡了。
只這二人雖被讓入了客座之中,卻不敢伸出一筷一勺,只等此宴真正的主人到了,他們才敢稍微放肆一番。
夜月來的迅捷,田團長的車也開的不慢。
比之信上約定好的時辰略遲了十分之時,田團長那輛黑色的小汽車就停在了會賓樓的門前。
幾個一瞧就特別機靈的小伙計,十分殷勤的將田團長與他身后跟著的二三人的親衛(wèi)給引到了樓上。
推來包廂的門,就打算將這一行人都給引到包廂的門內(nèi)。
“哎……我的副官隨我進(jìn)去,至于這兩個親衛(wèi),就守在門口即可?!?p> 田團長打斷了小二的動作,示意對方上菜的時候,交到守門的衛(wèi)兵即可。
那一瞧就爽利的活計,瞅瞅站在門口高了他足足一個頭的親衛(wèi),再瞧瞧對方背上背著的大蓋長槍,也就對田團長的安排不予置喙了。
會賓樓的小伙計恭敬的退下了,屋內(nèi)的三個人也可以愉快的將此次會面進(jìn)行下去。
得虧這田團長說的少,那兩位掌柜的又是從屬的地位,哪怕這田團長多問了一句,也沒有引起馮季二人的在意。
“你們找我什么事兒?不會就為了跟我說那些個雞毛蒜皮之事吧?”
“以往不都是你們自己處理了?怎么,這一次來的掌柜的還能比前一個那個姓戚的更麻煩?”
“他這后邊也有綠林黑道的背景?”
聽到這里的二位掌柜的有些惶恐,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垂手恭敬的回田團長的問話:“這倒不是。”
“只是這人的行事風(fēng)格與以往之人有大不同!”
“他竟然尋了白道的人插手處理?!?p> “那巡捕房之中的老捕快,也就是現(xiàn)任的外巡隊的大隊長,仿佛與他有幾分交情?!?p> “就連我們找到的錢糧幫的幫手,也因為這件事兒被叫去巡捕房之中問話了?!?p> “而現(xiàn)在的巡捕房局長竇仕驍,聽說與田團長您有些不太對付?!?p> “我們也是怕耽誤了田團長的計劃,這才謹(jǐn)慎一點,想要邀您田團長出手幫上一幫的?!?p> 聽到這二人所說的邵年時背后之人竟是聊城巡捕房的人。
那田團長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一個極為夸張的輕蔑表情。
那竇仕驍不過是被排擠出軍中的失敗之人罷了。
也就敢在這小縣城之中呈呈威風(fēng)。
素日里見了,縱是不服不忿,卻也只能給他憋著。
想到于此的田尋安也就不把這邵年時給放在了眼中。
他拍著落座在他左手邊的副官的肩膀就給邵年時安排了一個結(jié)局。
“這點小事兒,好辦的緊?!?p> “一會散了宴席,讓我那副官去第三糧鋪后院的弄堂中走上一遭?!?p> “翻過院落,直接抹了他的脖子,不也就沒了后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