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如霜扭頭,狠狠的瞪了小丫鬟一眼,什么話都沒說,朝著越長歌離開的方向不住張望著。
在小廝的帶領(lǐng)下,越長歌來到了會場后邊的花園里,九皇子已經(jīng)在那里等她了。
“臣女參見九皇子?!?p> 越長歌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被九皇子親昵的拉了起來:“這里只有我們兩個,就不要這么客氣了?!?p> 越長歌臉上掛著勉強的笑,輕輕抽回了自己的手問:“九皇子叫臣女過來,不知有何事?”
九皇子呵呵笑了笑,看著她:“沒什么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了嗎?”
見她似乎興致不高的樣子,九皇子便省去了寒暄和聊天的步驟,沉默片刻,說出了自己一直藏在心里的問題。
“長歌,上次在宮宴上,我本打算給你送花的,可是還沒來得及送,你就出去了,我左思右想,總覺得遺憾,也覺得對不住你?!?p> 一邊說著,九皇子伸手入懷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鄭重遞到了越長歌的面前:“這個送給你,算是彌補上次沒能送給你的花?!?p> 越長歌臉上的笑更加不自然,她遲疑著,沒有伸手去接他的禮物,見九皇子臉色明顯變得失望起來,越長歌咬咬牙,索性把話挑開了跟他說。
她沖著九皇子鄭重行了個大禮,俯首對他說:“多謝九皇子的一番厚愛,只是……臣女自覺配不上九皇子,所以不敢貿(mào)然接受九皇子的禮物。”
從宮宴那日起,遲琮就已經(jīng)從越長歌的表現(xiàn)中隱約猜到了這些,只是現(xiàn)在,聽見越長歌親口說出,他還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長歌,你配得上,你比任何姑娘都配得上?!?p> 一邊說著,他還伸出了四個手指,一臉認真又信誓旦旦的說:“我遲琮今生非你不娶。”
本以為把事情解釋開了,就沒什么問題了,聽見這話,越長歌心下越發(fā)不是滋味。
怎么回事?難不成她對原主的理解有了偏差?一個懦弱又慫包的姑娘,怎么會得到皇室公子的喜歡呢?
她轉(zhuǎn)著眼珠子想了想,索性撲通一聲在遲琮面前跪了下來:“臣女惶恐,臣女自覺配不上九皇子,還請九皇子……收回成命,收回禮物?!?p> 遲琮靜靜的看著她,沉默半晌,嘆了口氣說:“長歌,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越長歌有些無語,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遲琮居然還不理解,居然要明明白白的說的這么明顯?
為了挽救他作為皇子高貴的自尊心,也為了不得罪他不給自己樹敵找麻煩,越長歌又試著解釋:“不是的九皇子……”
誰料還不等她把話說完,遲琮就擺擺手打斷了她:“罷了,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想法,只是……”
他抬起眼睛看著越長歌,神色有些受傷:“我對你一往情深,你當真就對我……一點喜歡都沒有嗎?”
越長歌不想得罪他,卻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內(nèi)心,想了想還是沖他搖了搖頭,隨即又趕緊道歉:“對不起九皇子……”
遲琮長長的嘆了一聲,什么都沒說,眼中有無盡的失望和受傷。
越長歌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如此直截了當?shù)木芙^了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想勸兩句,卻見遲琮對她說道:“你先回去吧。”
越長歌想了想,自己剛剛才拒絕他,若轉(zhuǎn)過來又去安慰他,多少顯得有些婊氣,有些虛情假意,便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離開。
……
越長歌離開之后,越如霜一直心神不定,腦海中想著越長歌和九皇子之間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親密的語言和動作,整個人都不好了,手中的絲帕險些被她撕碎。
一旁的小丫鬟見狀,心中有些不忍,勸她道:“二小姐別多想了,現(xiàn)在可是詩詞大會的會場,這里有這么多人呢,況且皇上也在,九皇子將大小姐叫過去多半只是聊聊天,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p> 越如霜沒好氣的呵斥:“你知道什么?越長歌那個狐媚子肯定會借機誘惑舊九皇子,何況九皇子很久之前就被她迷惑了,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越想越生氣、越著急,越如霜終于坐不住了,起身朝著后花園的方向去了:“走,跟我去看看?!?p> “是?!?p> 小丫鬟趕緊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急匆匆到達后花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花叢中只有九皇子一個孤零零的背影。
越如霜四下里查看一番,并沒有找到越長歌,于是拍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一旁的小丫鬟也小聲議論:“大小姐呢?她不是應(yīng)該和九皇子在一起嗎?”
越如霜轉(zhuǎn)著眼珠子想了想:“誰知道那個賤蹄子跑到哪里去了?你快回去找找她,萬一出了什么差錯,丟了越家的臉,爹爹肯定會生氣的?!?p> “是?!?p> 小丫鬟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離開,后花園里只剩下了遲琮和越如霜兩個人。
越如霜心下一陣竊喜,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自覺外形沒什么差錯,便邁著端莊的步子,朝著遲琮去了。
“臣女參見九皇子?!?p> 遲琮正在一個人自顧自的暗暗憂傷,聽見這聲音,思緒被打亂,回身看去,沖著越如霜微微抬手:“不必多禮,快起來吧?!?p> “是,多謝九皇子?!?p> 行過禮之后,越如霜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親昵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前面的會場這么熱鬧,九皇子怎么一個人跑到這冷清的后花園里來了?”
遲琮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沒什么?!?p> 卻掩飾不住臉上受傷的神色。
遲琮心里清楚,宮宴當日,這姑娘把手中的宮花送給了他,意味著對他有意,他不拒絕,也不答應(yīng),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心里卻在想著越長歌,整個人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越如霜察言觀色一番,猜到一定是遲琮和越長歌之間出現(xiàn)了什么不愉快,而這種時候,正是她爭奪九皇子的好機會。
她抬手撥了撥耳邊的碎發(fā),呵呵輕笑兩聲,“我姐姐那個人,脾氣不是很好,又經(jīng)常言行無狀,若惹九皇子不開心了,臣女替她向九皇子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