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長歌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我并沒有接納她啊?!?p> “那為何還要讓她去別院?身邊一個嬤嬤兩個丫鬟的伺候著,都快跟王妃你一樣了,以后若生下孩子,還不個個騎到咱們頭上來?”
越長歌皺了皺眉,“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弱嗎?會由著她們欺負(fù)我?”
“當(dāng)然不是,奴婢只是替王妃覺得委屈……”
越長歌放下了茶杯,說道:“你就不覺得,這些女人有些蹊蹺嗎?她們又不是這幾天才懷孕的,也不是這幾天才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怎么會選在我和王爺剛成親的日子過來鬧事?”
流云想了想,小臉頓時凝重起來:“說的也是啊……”
“縱然遲重瑞婚前太過風(fēng)流,那事情也斷不會這么湊巧吧?這其中,一定有貓膩?!?p> 對于越長歌的分析,流云深以為然,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擔(dān)憂:“王妃,那我們該怎么辦???”
越長歌沖她笑笑,說道:“所以呀,我才把這兩個姑娘都安置到了外宅里,明天后天或許還會有人來,到時候一并安置,我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既然他們以為我越長歌好欺負(fù),那便一直這么認(rèn)為好了,只有他們輕敵,我才會有機可乘,反正他們到最后,絕對撈不到一點好處。”
流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王妃是這么打算的呀,剛才……是流云魯莽了。”
越長歌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你也是為了我好嘛。”
流云想了想,“剛才在丞相府,奴婢看王妃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一定餓了吧?奴婢去做些清粥小菜端過來。”
先前還不覺得,被流云這么一說,越長歌還真覺得有些餓了,沖她點點頭:“去吧?!?p> ……
果然如越長歌所料,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就會有一兩個姑娘找上門來,說自己有了身孕,而且都是遲承銳的孩子,越長歌也不多做追究,稍稍對她們詢問一番,便安排人手送去外宅。
原本就有許多人的眼睛在盯著五王府,如今又出了這種事情,自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過幾日的功夫,這些事情便在京都里傳的沸沸揚揚。
而越長歌好生安置這些姑娘并安排人照顧她們養(yǎng)胎的事情,也跟著流傳開來,眾人無不替這位王妃感到委屈,坊間的傳言也是越來越甚。
對于這些,越長歌自然知曉,但并不理會,她甚至還拿了一個小冊子,專門記錄這些姑娘們的名字、背景、家庭情況以及大概的生產(chǎn)日期。
“王管家,麗香姑娘是這些人中害喜最厲害的,你多關(guān)注一下,讓廚房盡量給她做好的吃食,還有琉璃姑娘,她前兩天好像是見紅了,你去安排府醫(yī)幫她看一看?!?p> 王管家一一答應(yīng)下來,領(lǐng)了吩咐出去了,流云進了房間,吩咐錦繡錦妝先出去,壓低了聲音對越長歌稟報道:“王妃猜的果然沒錯,這些姑娘個個都有問題。”
“哦?如實說來?!?p> 流云道:“首先說那個蓮兒姑娘,她根本就沒有身孕,她的肚子全都是偽裝出來的?!?p> “還有呢?”
“還有那個柳兒,奴婢打聽過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壓根就不是王爺?shù)??!?p> 越長歌并不覺得意外,神色如常的把小冊子放好,示意流云繼續(xù)說下去。
流云越說越激動,甚至比越長歌還要生氣:“還有琉璃,她哪兒是什么見紅?她根本就是來了月事,她根本就沒有身孕!還有其他的姑娘,奴婢也都一一查驗過了,外宅里這十來個姑娘,真正懷有身孕的只有三個人,而這三個人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一個是王爺?shù)??!?p> 越長歌冷笑一聲,若有所思的道:“好啊,一個個的都這么大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指使她們干的,繼續(xù)盯著那邊,一有情況立刻向我稟報?!?p> “是?!?p> 流云出去了,錦繡錦妝兩個丫鬟推門進來,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妃,王爺今日特意吩咐廚房,做了王妃最喜歡吃的菜,請王妃過去呢?!?p> 越長歌冷冷的答道:“我現(xiàn)在還不餓,等會兒再吃吧?!?p> 兩個丫鬟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為難,從三朝回門那天開始到現(xiàn)在,兩個主子已經(jīng)有七八天沒有說過話了,王爺?shù)故敲刻於紩^來找王妃,可是王妃每次都不見他。
錦繡抿了抿唇,鼓起勇氣說:“王妃,你還是去吃一點吧,這也是王爺?shù)囊环菪囊饽??!?p> 另一個丫鬟趕緊附和著:“是啊王妃?!?p> 越長歌就像是沒聽見這話一樣,轉(zhuǎn)身徑自去了內(nèi)室:“我不去,還有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要睡一會兒?!?p> 兩個丫鬟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應(yīng)了一聲“是”退出去了。
遲承銳那邊,左等右等都沒見到越長歌過來,聽到下人的稟報之后,不禁嘆了口氣,桌上的食物雖然豐盛,但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都撤下去吧。”
這樣吩咐了一句,遲承銳起身離開了房間,卻又不知道要去哪兒,漫無目的的在王府后花園里溜達著。
對于主子現(xiàn)在這般遭遇,裂風(fēng)實在覺得自家王爺有些活該,但這話不能明著說出來,只委婉的勸道:“王爺,你也別太著急了,畢竟這種事情,擱誰身上誰都不會好受,屬下倒是覺得,王妃要寬容多了……”
遲承銳嘆:“是啊,都是本王做的不好,是本王對不起長歌。”
整個后花園都籠罩在如水的月光之中,看上去極美,下一刻,一朵巨大的烏云慢慢移過來,遮住了月亮,庭院里也漸漸黑了下來。
遲承銳只覺得胸口狠狠的疼了一下,疼的他險些悶哼出聲,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住了旁邊的石桌,裂風(fēng)趕緊拿出藥丸喂他服下。
遲承銳忍受著身體內(nèi)刀割一般的疼痛,慘白的臉色上掛滿了汗珠,過了好一會兒,藥丸才發(fā)揮作用,疼痛感漸漸消失,他無力的癱坐在石凳上,輕輕喘著氣,心下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