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鵬的問題,不僅讓關(guān)瑤的表情瞬間石化,就連肖執(zhí)也一邊搖頭,一邊趴在了桌子上。
最后,三人通過自己對市場的預(yù)判,以及對收費的合理程度,討論了將近兩個小時,終于決定,除了按電路板的價格取三分之一收費,就是按一平方厘米五塊錢收費。
之后的半年時間里,肖執(zhí)、孫鵬以及關(guān)瑤,雖然各司其職,卻也都在為公司的業(yè)務(wù)四處奔波。
公司其中一本厚厚的黃頁,已經(jīng)被他們翻爛。
發(fā)出去的公司簡介,更是不計其數(shù),卻大部分都石沉大海。
唯有一些,他們通過自己的關(guān)系,聯(lián)系到的少數(shù)國企和私企,偶爾拿來的電路板,讓三個人苦苦的支撐著公司的正常運轉(zhuǎn)。
周一的早上,肖執(zhí)并沒有來公司,而是趁天還沒亮就起床,收拾好一切,他就騎著自己的小摩托車,一路出了四九城。
天光大亮,已是上午十點多。
來到監(jiān)獄大門口的肖執(zhí),不多時,就看到大門打開,許三龐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出來。
這讓倚在自己的摩托車旁邊的肖執(zhí),瞬間就睜大了眼睛。
而許三龐看到肖執(zhí)看自己的眼神兒,好像見了鬼一樣,他一邊走到肖執(zhí)的面前,一邊低頭看了一眼肖執(zhí)的交通工具。
“我說你來接我,就騎這個來的????”
“我以為跟里面兒的生活很清苦,你應(yīng)該瘦了不少呢,你這怎么比進去時還胖了三圈呀兒?”
“我跟食堂,胖很正常呀!”
許三龐這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讓肖執(zhí)也扭頭看了一眼他的摩托車。
再次抬頭,他的表情多少有些扭曲。
“就說你因為表現(xiàn)良好,提前出來,我這頂多也就半年沒來看你,你這就肥成了這德行,早知道我就借輛拖拉機來拉你這頭豬了,要不,你還是坐班車回去吧?!?p> “就算是你來接我,想要與眾不同拉風一下,你好歹也弄輛三蹦子呀,這得虧你沒騎自行車來,肖執(zhí),咱們可是在天津呀……”
“計算錯誤是我的失誤,我沒想到這輛小鈴木,要多承受一百斤的重量,反正這有班車,要不,你等班車,我自己個兒騎回去?!?p> “你丫還真仗義,這班車早就走了,行了行了,反正不用腿兒著,慢慢兒往回嘎呦吧。”
鄉(xiāng)間的小路上,許三龐帶著肖執(zhí),以龜速前進。
遠遠望去,一堵肉墻的后面,肖執(zhí)更像是垂死掙扎一般,雙手死死的揪著許三龐的衣服,雙腳費力的踩在腳踏上,整個人幾乎就沒在后座上。
回到公司,天色已經(jīng)擦黑兒了,從摩托車上下來的肖執(zhí),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狼狽不堪的樣子,讓聽到動靜出來的孫鵬,是一臉的問號。
“這是怎么了?被人打劫了嗎?”
“比被打劫還慘,孫鵬,趕緊去買點兒吃的,餓死我了。”
肖執(zhí)邊說邊從地上爬了起來,這讓孫鵬只是跟許三龐點了點頭,他就先往大門口走去。
站起來的肖執(zhí),環(huán)顧了一下這不大的小院兒,隨后就看向了許三龐。
“怎么樣?這地方不錯吧?!?p> “地方是不賴,只不過,這是?”
“這是咱們四個人的公司。”
“?。???”
肖執(zhí)的回答,讓許三龐瞬間就睜大了眼睛,還沒看幾眼,就被肖執(zhí)拉到了董事長辦公室里。
“這里是爾通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你、我、關(guān)瑤是股東,孫鵬不要股份,只要高工資,咱們做的是電路板維修的生意,之前就缺你,現(xiàn)在好了,全員到齊,所以,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都給我來上班。”
肖執(zhí)的話說完,許三龐愣了好一會兒,他才不禁點了點頭。
“這八成兒又是你的主意,不過回去以后,我得好好的跟我們家老頭兒喝幾杯了,對了,怎么沒看見關(guān)瑤?”
說起關(guān)瑤,肖執(zhí)回想起之前她的態(tài)度,這讓肖執(zhí)笑著把許三龐拉到沙發(fā)邊坐下。
“她說我和孫鵬這燈泡兒太大,她就不跟這里搗亂了,省的你會覺得沒面子,至于你回去以后,她會不會修理你,你自己個兒琢磨?!?p> 直到此刻,許三龐才露出了一抹有些幸福的笑容來。
不多時,孫鵬拎著菜,還拿了一瓶兒好酒回到了辦公室。
抬手把肖執(zhí)前幾天給自己的錢放在桌子上,他就開口說到。
“來來來,趕緊動筷子,給許三龐接風?!?p> 看著孫鵬一邊拿杯子倒酒,一邊忙活的樣子,肖執(zhí)先是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錢,隨后就拿起了那瓶兒酒。
“這酒可不便宜呢,這一桌子菜更是價格不菲,孫鵬,你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兒呀?!?p> 心知肚明孫鵬這么破費是為了什么,卻是肖執(zhí)故意擠兌他。
落座后,孫鵬最先拿起了酒杯,轉(zhuǎn)向了許三龐。
“這杯酒,我敬你,多謝你當年為了我扛下一切,我干了?!?p> 孫鵬說完,就一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
隨后被辣的表情扭曲的他,趕忙夾了兩筷子菜塞進了嘴里。
這讓肖執(zhí)沒有吱聲,卻是許三龐看著他的樣子直咧嘴。
“這三年沒見,你這酒量見長了呀,行了行了,這事兒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記著呢?你看看我這身子板兒,就知道我跟里面沒吃什么苦?!?p> “是呀,我都懷疑,其他那些蹲笆籬子的人,是不是成天吃不飽。”
肖執(zhí)適時的調(diào)侃,讓許三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即也干了杯中的酒。
“這可真是好酒,跟里面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沒酒喝,孫鵬,謝了?!?p> “這有什么可謝的,要不是你跟肖執(zhí),我也混不到今天,平時我不愛說這些,畢竟,說了也沒人愛聽,今天就透著這酒,我孫鵬謝謝你們倆這么多年都在幫我。”
此時的孫鵬已經(jīng)有了幾分醉意,卻是他這番發(fā)自肺腑的話說完,許三龐和肖執(zhí)對視了一眼之后,許三龐就開了口。
“看慣了你丫雞賊的德行,你這突然說人話,我還真不習(xí)慣,我說肖執(zhí),丫不會一直都這樣吧,要不,咱把他踹了?”
“我看靠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