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媽媽的同意之后,易燃興沖沖地到隔壁跟陳阿姨交待了一聲,陳阿姨沒說什么,只是囑咐她要注意安全。
易燃很高興地回家把自己的背包收拾好,放在玄關(guān)處,然后破天荒地開始寫作業(yè)。畢竟這一次出去,回來的日期不太確定,所以要事先做好一切準備,作業(yè)到時候不一定有時間補。以前放假,易燃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會寫作業(yè)的。
于是易燃這一夜,把三天的作業(yè)用了一個晚上就做完了,一直做到凌晨五點才把作業(yè)寫完。易燃以為自己不可能撐這么久,沒想到一直寫到了五點也不覺得累,直到最后寫完了作業(y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困得不行,趕緊爬上床睡了兩個小時,七點又起床急匆匆地往東站趕。
2008年的最后一天,在早上七點四十五的時候,易燃趕到了東站,老遠在候車廳,易燃就看到陸栗等在檢票口,易燃拿出之前準備的圍巾和帽子,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冬天里大家都是捂得嚴的造型,易燃這樣的舉動也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八點前五分鐘檢票上車,易燃跟在隊伍的后面默默地往前走。這是一輛兩層的巴士,上層用來坐人,下層是放行李的。易燃只有一個包,不準備放在行李層,于是背著包就上了二層,由于她買的是最后一張票,座位號在最后,而陸栗的座位她昨天看了,是十一號。
易燃沒有直接去自己的座位,在十一號旁邊座位等了等,幸運的是,十二號座的乘客先上來了,易燃跟他商量了一下,說自己暈車,能不能和他換一下座位。這個大哥也是個爽快人,啥也沒說就跟易燃換了。
易燃靠著窗戶坐下了,把圍巾又拉了拉,帽沿也壓低了幾分。
不一會,陸栗就上車了,他四下張望著,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看到靠窗的位置有人了,裹得毛茸茸的,自己也就坐在了靠走道的位置上。
陸栗把自己的包放在了上面的行李架上,看見易燃的包被她放在了地上,陸栗出于好心地問了一下:“你好,需要我?guī)湍惴乓幌掳鼏幔俊?p> 易燃抬起頭來,和陸栗四目對視,嚇得連忙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陸栗也就作罷。
易燃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沒認出我來。她不知道的是,像她這樣就露個眼睛在外面的,奇怪是奇怪,但是要是能認出來,怕是要相當熟悉的人了。
八點準時發(fā)車,車里的空調(diào)漸漸起來了,加上人也很多,易燃開始覺得有點熱了,她看車子已經(jīng)開出來一段距離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了。這才先把帽子拿下來了,然后慢慢把圍巾拿掉。
陸栗從上車開始一直在看書,想著趁這段時間鞏固一下,下午一點就要去理工大考試了。從上車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人,不過他本來也沒有在意,現(xiàn)在被她的動靜打擾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一眼。
三秒之后陸栗詫異地又看向左邊,一張青春活潑的臉正甜甜地沖他笑。陸栗不敢置信地問易燃:“你怎么在這里?”
易燃沖他做了個鬼臉:“沒想到吧,這么重要的考試你媽都不陪你去,我想著你會不會需要一個人照顧你,所以我自告奮勇了?!?p> 陸栗皺了皺眉:“你是一個人出來的嗎?”
易燃縮了縮脖子,被發(fā)現(xiàn)了啊:“是啊,我是一個人出來的。我爸媽都出差去了,不在家?!?p> 陸栗依然皺著眉頭:“萬一你要是沒遇見我呢?你一個人出來很危險的,你爸媽知道嗎?”
易燃支支吾吾地說道:“知道啊。”說話的時候刻意避開了陸栗的眼神。
陸栗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在說謊,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這樣你媽媽會擔心的吧,要不你一會到了之后直接回去吧?!?p> 易燃不滿地嘟了個嘴:“沒事,這不是還有你嗎?我保證不亂跑。”
陸栗嘆了口氣:“那你別亂跑,手機帶了吧?!?p> 易燃沖他眨了眨眼,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吧,我?guī)Я说?,我肯定乖得像個小兔子。”
陸栗這才又開始看自己的書,易燃在一邊偷樂,這時松下了神經(jīng),加上昨晚確實睡得晚,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兩個半小時的車程,兩人抵達了N市。陸栗本來的打算是下了車簡單吃點,然后坐公交到考場旁邊的酒店先入住,之后直奔考場去,考場離汽車站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但是現(xiàn)在多了一個易燃,陸栗還是改變了主意。
陸栗在車站門口打了個車,先是到了自己預定的酒店。
陸栗到酒店前臺咨詢了一下:“您好,請問還有多余的房間嗎?”
前臺小姐姐用職業(yè)化的笑容回復他:“不好意思,我們這里已經(jīng)客滿了。最近元旦加上自主招生考試,周圍的酒店都已經(jīng)訂滿了?!?p> 易燃來之前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現(xiàn)在也有點不知所措,如果找不到地方住的話,難道要跟陸栗擠一個房間?想到這種可能性,易燃臉都有點紅。
陸栗也是直皺眉頭,這種情況他也有點手足無措。
一旁的老板娘看到兩個人都是很為難,走過來問著:“你倆是小情侶?看著還在上高中啊。”
陸栗不自然地紅了臉,否認道:“不是,我們就是普通同學,她陪我來參加考試的?!?p> 老板娘也是心下了然,擺弄一下電腦,然后說:“這樣吧,我給你們換成標間吧,多一間房我想這方圓幾里都沒有,畢竟這里是大學城嘛,最近房間很緊張啊?!?p> 陸栗本來訂的是大床房,他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了,現(xiàn)在標間的話至少有兩張床了,總比之前的情況好,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兩人拿著房卡到了自己的房間,看了一下,就是簡單的標間,也算是干凈整潔,易燃從進賓館開始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媳婦,一直跟在陸栗身后也不說話。
放下了行李,兩人準備出去吃點東西。步行來到了理工大門口,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干凈的小飯店,兩人各吃了一碗蓋澆飯,今天起得又早,易燃早就餓了,狼吞虎咽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