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么回事?”護士呆呆的看著手里的針筒。
我針頭呢,辣么長一根針頭去哪兒了?
隨后她注意到了莫念手臂附近的針頭碎片,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只剩一小節(jié)的針頭。
怎么一碰,就碎了呢?
她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莫念,莫念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用那種孩子特有的純真眼神回望過去。
“剛剛..咳咳,剛剛是我失誤了,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就來幫你抽血?!弊o士干咳一聲,從另一邊的籃子里拿出另一份一次性的抽血針筒,連接,檢查,確認無誤后,她拿著針筒聚精會神的看著莫念。
準確來說是莫念放在桌上的那只手臂,對準血管刺了進去。
嗯,怎么那么緊,刺不進去?護士疑惑的看著與針尖相觸的白嫩肌膚,照道理來說不是應該很輕松的就進去了嗎?怎么會卡住呢。
這樣想著,護士推送針筒的力度再次加大。
“咔擦——”
不出意外的,針頭又一次碎裂了。
“不要緊嗎?”亞子看這個護士連續(xù)失誤兩次,探過頭來問道。
“完全不要緊,在我的意料之中,雖然這樣的意外還從未出現(xiàn)過,但是事不過三,我要使出我的絕招了?!?p> “絕...絕招?是那種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大喊一聲帥氣的招式名,然后擺出帥氣pose就有強大殺傷力的東西嗎?你還真不賴呢?!眮喿勇牭阶o士的話語追問道。
“咳咳,自然比不上電視劇里那些,順帶一提,那些是加了特效的,實際上效果就那樣,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絕-招!”
“哦,這樣的絕招,演示出來真的不要緊嗎?不會有后遺癥吧。”
“后遺癥,當然有。”護士對著亞子露出勉強的笑容。
“什么后遺癥?”
“會很累。”
“哦,這樣啊?!眮喿拥姆磻幌伦幼兊煤芷降?,甚至于連敷衍的笑容都懶得露了。
護士從籃子里摸出第三支一次性抽血針筒,然后慢慢的將它連接,組裝,檢查,確認無誤后,她停了下來,望著莫念的手臂,她拿出碘酒用棉簽在血管的位置輕輕點了一下,然后退后幾步,深吸一口氣,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深色的位置,動了起來。
她在狹小的化驗室里跳了起來,前伸,后屈,弓步壓腿,后空翻,她的身軀并不強壯,但是她的每一個動作卻充滿力量,演繹著美感,仿佛譜寫著一支暴力美學的圓舞曲,她踮起腳,昂頭挺胸跳起了芭蕾,就在這片小小的區(qū)域之中,她是孤獨的白羽天鵝,沉默的風中荷花,是忽而驟起的颶風,也是指尖輕點的陀螺。
她就像是一個緩緩積聚動能的彈簧,不斷壓縮自己,尋找一個最佳時機反彈。
“喝啊,嘿——”護士越轉(zhuǎn)越快,最后怒喝一聲,擲出了手上的針筒,精準的命中了莫念手臂上被標記的那個點。
但是結(jié)果絲毫沒有改變。
只聽“呯——”一聲炸響,針筒直接爆開,不知道飛到什么地方去了,而針頭,針頭還是碎的。
“......”
“......”
莫念和亞子無言的看著那位護士。
她動作極快,貼上一張‘設備維修中’的貼紙后拉下鐵卷簾,一副送客的樣子。
“....我們?nèi)プ鰭呙璋?,莫念。”亞子把莫念從座位上抱下來,對著他說道
“哦?!?p> ......
“今日特別新聞,我縣的私立醫(yī)院明海醫(yī)院今日出現(xiàn)爆炸,所幸今日爆炸所引起火災并未傷及旁人,但是經(jīng)過醫(yī)院的專家初步評估,這次爆炸的損失高達....”
家中,莫念正抱著書津津有味的看著,亞子一邊哼著歌,一邊打掃衛(wèi)生,姬子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
“呀,醫(yī)院居然也會爆炸呢,真是稀奇,難道說是恐怖分子?”姬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果汁后,咂咂嘴評論道。
“醫(yī)院爆炸?說起來,今天莫念就在那個醫(yī)院體檢呢,不過貌似他們的機器出了故障,結(jié)果就爆炸了呢?!眮喿右贿叢林P子一邊笑著說道。
“噗——”亞子的話,讓本來正在喝果汁的姬子差點一口吐出來,“不要一臉正經(jīng)的說出那么恐怖的話啊。”姬子沖著亞子大喊道。
“誒,這很恐怖嗎?”亞子歪了歪頭。
“當然了,爆炸啊,這可是爆炸啊,媽媽,你怎么都不怕的。”
“爆炸有什么必要怕的嗎?”
“沒必要嗎?”
“有必要嗎?”
“沒必要嗎?”
“有必要嗎?”
“我回來了?!睙o量塔隆介托著疲憊的身軀從門外回來。
“哦,歡迎回來。”姬子朝隆介招招手
“歡迎回來?!眮喿有χ粗?,“工作順利嗎?”
“嘛,一般般吧,對了莫念的戶口我已經(jīng)拜托警察局的朋友落到我們家了,體檢怎么樣?!?p> “很好啊,莫念很健康呢?”亞子說道。
“為什么我聽到的版本和你不一樣?”無量塔隆介聽到櫻井亞子的話,推了推眼鏡,滿臉詫異。
櫻井亞子好奇的看著他:“你聽到版本是什么樣的。”
“抽血碎針頭,掃描無結(jié)果,最后還莫名其妙的爆炸了,總之就是這樣的版本。”
“難道這說明不了莫念健康嗎?”
“???這哪里能說明他健康了?!睙o量塔隆介折服于自己老婆的神奇邏輯。
“哎呀,總之,莫念是個乖孩子,嗯,很可愛。”
“住口,你這個被可愛蒙蔽了雙眼的女人。”
“哎呀,隆介這樣說人家,人家好難受呢,要不晚上你睡地板吧。”亞子的手上爆出數(shù)根青筋。
“十分抱歉,對不起,是我錯了?!睙o量塔隆介師從從心流大師休習多年,關于從心的此中真意自然知曉。
“哼,原諒你了,準備一下吧,要吃晚飯了。”亞子轉(zhuǎn)身進入廚房,把擦拭過盤子的毛巾好好清洗一番。
無量塔隆介吐了吐舌頭,然后走到沙發(fā)上準備好好躺一會,在研究所的辦公室里一直坐著,讓他的腰都有些僵了。
“嗯?早上好。”莫念見到無量塔隆介走過來,抬起頭對他打了聲招呼。
“早上?現(xiàn)在都是傍晚啦,應該說晚上好才對?!甭牭侥畹幕卮?,無量塔隆介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哦...那晚上好?”莫念改了措辭。
“嗯,晚上好,今天體檢的事還記得嗎?”
“唔,記得?!?p> “體檢的時候有什么不適的地方嗎?”
“唔...有?!?p> “是什么?”
“書?!?p> “書?”
莫念舉起自己手里那本藍色封皮的童話故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