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歌舞升平中,有些人漸漸陷入醉態(tài)。
他們坐在位子上,東倒西歪。
原子鉞清醒著,他滴酒未沾,只象征性的吃些瓜果。
楚茗霜乖乖坐在他身旁。
偶爾原子鉞會俯身和她說幾句,她就笑笑。
當(dāng)然這一切,都看在康琬馨眼里。
她刺人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他們。
原子鉞像是故意做給她看一樣,一會喂楚茗霜吃口水果,一會替她擦擦嘴角,搞的楚茗霜面上泛紅。
陸舒顏和楚飛錚坐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兩人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一兩句。
大多都是楚飛錚在找話題,不知是不是因為飲酒的緣故,楚飛錚的臉色漲紅,到和陸舒顏的一襲紅裙頗為照應(yīng)。
沒過多久,歌舞已經(jīng)表演的差不多了,皇帝便拍了拍手,開口道:“眾愛卿,可有什么助興的好法子?”
下面頓時嘩然,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
這時,坐在一旁的康琬馨終于出聲道:“父皇,女兒倒是有個主意?!彼笭栆恍Α?p> 康琬馨的長相不算好看,但因為在宮中常年的耳濡目染,渾身上下有了一種貴氣。
這般一笑,倒是也讓下面的幾個公子哥迷了眼。
“馨兒有何主意?”康皇帝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示意她接著說。
“父皇,今日雖說來了這么多翩然君子,但也來了不少華美女眷,莫不如讓女眷們展露一番才藝,也算是給父皇盡盡興?!彼难劢瞧持瑵M是挑釁和敵意。
“那不如馨兒也加入如何?”皇帝看起來倒有一番想要展示自己女兒的意味。想必公主也到了該嫁之年了。
“要我加入可以,但我加入就不同了,要比試才行。勝者獎勵一杯玉釀如何?”她可愛的走到皇帝桌前,拿起玉壺,斟了一杯。
這玉釀可不是普通的酒,是陳年久釀而成,味道甘醇,卻容易醉人。
原子鉞自然看出這康琬馨在針對楚茗霜,若是霜兒輸了,她自可以贏得名聲,可若是贏了,便要飲下那一杯玉釀,楚茗霜不勝酒力,那康琬馨自然是等著看她出丑。
原子鉞捏了捏楚茗霜的手,只覺得她手心里汗津津的,便知道她緊張。
原子鉞附耳說道:“莫怕,這比試還是不要贏的為好?!?p> 楚茗霜的目光忽然堅定,“不,我要贏。”
“為何?”
“我代表的是你的面子,自然不能讓別人看輕了。”楚茗霜昂昂頭,滿是斗志。
說起來楚茗霜自小師從名家,學(xué)習(xí)古琴,一手古琴談的可謂是爐火純青,只是她輕易未曾顯露,這點也許連原子鉞也不知道。
原子鉞還在擔(dān)心,那邊陛下已經(jīng)開了口。
“如此也好,那么就由馨兒安排吧?!?p> 康琬馨立刻悠悠的走到前面,躬身施了一禮。
接著命人抬出一把古琴。
“今日我便為各位演奏一曲?!闭f完又盈盈一拜,目光開始在原子鉞身上流轉(zhuǎn),接著緩緩坐下,眉目傳情。
曲音柔美又嬌羞,伴著她頻頻流露給原子鉞的綿綿情意,讓楚茗霜皺起眉頭。
原子鉞卻沒有看向康琬馨,而是轉(zhuǎn)頭注視著楚茗霜。
“你看我做什么......”楚茗霜小聲問道。
“樂音雖美,難抵佳人在側(cè)?!彼曇舨淮蟛恍?,卻令靜聞琴音的在場所有都聽的清清楚楚。
康琬馨頓時心中發(fā)狠,猛的用力,竟繃斷了琴弦,琴弦斷裂巨大的聲響,讓一眾女眷驚呼出聲。
康皇帝臉色有些掛不住了,“馨兒,下去吧?!?p> 康琬馨又施了一禮,再站起來時,面容不卑不亢,“父皇,這琴未免有些太次了吧。竟容不得我隨意勾挑?!?p> “是父皇的錯,改日定為馨兒尋一把好琴。”
“那該由別的女眷展示一番了吧?!笨电懊奸_眼笑,眼睛彎彎的。
“隨馨兒的。”康皇帝感覺有臺階下了,自然就答應(yīng)了。
“那便讓原閣主的夫人先來如何?”她走到楚茗霜身前,伸出手。
原子鉞拉住楚茗霜的手,剛想拒絕,沒想到楚茗霜站了起來,“好啊?!?p> 康琬馨笑了,“那么夫人需要什么呢?”
“一把古琴?!背鎺θ?,那笑美得驚艷了四座。
康琬馨臉色變了變,卻沒有說話,只抬手讓人備了古琴。
楚茗霜坐在琴前,緩緩撫琴。
琴音裊裊,繞梁不絕。
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種靜默里,只有琴音流淌,緩緩的,悠悠的,流過每個人的心田,似是滋潤了萬物。
原子鉞忽的心生一計,朝陸舒顏使了個眼色,陸舒顏立刻會意。
她將紅裙的衣袖一甩,褪了鞋子,光著腳走到楚茗霜身后,開始舞蹈。
腰肢扭動,翩然起舞,翩若驚鴻。
待楚茗霜一曲奏完,陸舒顏也停了下來,二人相視一笑,一起站起身走到皇帝面前,彎腰施禮。
“啪啪啪”康皇帝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好!”
康琬馨臉上露出狠色,接著恢復(fù)了笑臉,“我看這杯玉釀便給夫人吧?!?p> 康皇帝也頻頻點頭,示意她飲下。
楚茗霜正猶豫著,陸舒顏提前一步走到前面,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這杯我也該喝了才對?!标懯骖伋菹潞凸餍α诵Α?p> 楚茗霜也笑了,她終于明白原子鉞讓陸舒顏為她伴舞的用意了。
“如此自然?!笨祷实垡膊粸殡y,接著就讓二人回了座位。
康琬馨只覺沒意思了,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告退了。
宴會又進(jìn)行了一會,便結(jié)束了。
但皇帝派人來傳原子鉞等人,說有事相商。
原子鉞推脫不得,便帶著三人一同前往。
“原閣主,你來了?!彼麄儎偟介T前,皇帝就迎了出來。
“不知陛下有何事囑咐?”原子鉞問道。
皇帝將他們引入內(nèi)間,屏退了下人。
待他們都落了座,才說道:“實不相瞞,朕一直有一個心腹大患?!?p> “哦?”原子鉞問道。
“當(dāng)今的國師每日都住在宮中,我賜他宮外宅子,他皆不愿去住。直到前段日子,我才發(fā)現(xiàn),他住在宮內(nèi)是別有居心。”皇帝頓了頓,“他想要謀取皇位?!?p> “那陛下的意思呢?”原子鉞笑了。
“我想讓你們幫我暗中處理掉他?!?p> 原子鉞不卑不亢,站了起來。
“陛下,那我可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