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只剩我一個了(大結(jié)局)
江寧坐在駕駛座上,手上夾著支煙,此刻,他的目光正落在二中的校門口,在進進出出的人群中搜尋著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今天已經(jīng)是蹲守的第五天了,可是,他還是沒見著陶樂。他知道陶樂在躲他,擔(dān)心陶樂看到他的車就跑,特地把車庫里閑置了好久的那臺路虎開了出來。
江寧很少抽煙,只是這幾天心煩意燥,他需要點東西來放松放松神經(jīng)。他輕輕呼出一口煙霧,狹小的空間內(nèi),他的臉籠罩在煙霧中,讓人看著有些不真切。
齊淼淼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在二樓的房間里等到了陶樂。
他們沒談妥,無論他怎么解釋,怎么哀求,陶樂不為所動,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普通朋友或者是——陌生人!
江寧登時就笑了,苦苦追了將近一年,他怎么可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當(dāng)時也是被氣得狠了,喪失理智之下,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
意識恍惚間,他看到陶樂憤恨的眼神,聽到他斷斷續(xù)續(xù)的哽咽聲。那個高傲的人,他在哭!江寧現(xiàn)在還能清晰地記得陶樂說過的話。陶樂說——
江寧,你放開我!
混蛋!別碰我!
你會后悔的!
江寧,別讓我恨你……
他當(dāng)時沒有理會,只是遵循著本能,掠奪自己想要的一切。
江寧掐了煙,盯著二中的校門口出神。說實話,他并不后悔沖動之下做出的事,只是懊惱那天睡過了頭,醒來之后陶樂就跑了。那天是星期一,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了。陶樂星期一有課,不會在家,他就跑到學(xué)校來堵人。
第一天……第二天……一直到第五天,他都撲了個空。這些天,他吃住都是在這臺車上,除了睡覺和上廁所,眼睛不會離開門口超過一分鐘,吃飯都是叫的外賣。尤其學(xué)生上學(xué)放學(xué)人流量多的時候,他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陶樂的手機一直沒打通,應(yīng)該是把他拉進黑名單了。五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江寧心中有些著急。
正想著,兩個女孩手拉著手從校門口走出來。江寧瞇著眼睛,這兩個人有點眼熟。
“你們好!”
好好聊著天呢,突然蹦出來個人,蘇芮和她旁邊的女生都嚇了一跳。蘇芮扶了扶眼鏡,認出了來人,“你不是齊淼淼的哥哥嗎?”
“對,我是淼淼的哥哥!”江寧朝她們展露出友好的笑容,“是這樣的,我找你們陶老師有點事,他電話不知怎么打不通,家里也沒有人,學(xué)校這邊我進不去,所以想請你們幫忙讓他出來一下,或者傳句話也行?!?p> 蘇芮和同伴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道怎么答復(fù)。
江寧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壓下心中的不安,試探地問道:“是不方便嗎?”
“不是不是!”蘇芮擺擺手,“是陶老師不在學(xué)校,他已經(jīng)辭職了!”
“什、什么?”江寧重心有些不穩(wěn),他退后了一步,穩(wěn)住身形,“什、什么時候的事?”
蘇芮想了一下,“就星期一那天,陶老師一大早就去了校長室遞辭呈,據(jù)說是家里出了點事,匆匆跟我們道別之后,就離開了?!?p> 江寧如遭雷劈。
“你是陶老師的朋友嗎?”蘇芮旁邊的女生怯生生地問。
“是!”
“那太好了!”那女生笑道:“陶老師走后,同學(xué)們都挺擔(dān)心的,可就是聯(lián)系不到他。你要是見到陶老師,麻煩轉(zhuǎn)告他,同學(xué)們都很想他,請他一定保重好身體!”
江寧點點頭,勉強笑了一下,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二中。
路虎停在了陶樂的公寓樓下,江寧飛奔上樓,敲了幾下門,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是?”男人問。
江寧愣了一下,“你是誰?這不是陶樂的家嗎?陶樂呢?”
“陶樂?”男人念叨著這個名字,總算有了點印象,“哦,你說之前住在這里的人??!他前幾天就搬走了!”
果然,搬走了嗎?
“打擾了!”江寧神思恍惚,走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江寧的頭重重磕在方向盤上,臉上是濃濃的悔意。
他做的什么混賬事??!
陶樂走了,沒有破口大罵他混蛋無恥,沒有揍他幾頓泄憤,甚至沒有對他說一句話,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然后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
“渡”。
江寧站在酒吧門口,注視著那個閃爍著的‘渡’的字樣。
渡的到底是誰呢?
他現(xiàn)在回頭看,身后,是看不到邊的海洋,舉目望去,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漂泊久了,他膩味了??墒?,他的船不在了,沒人能渡他了。
浮浮沉沉,無依無所?;蛟S,這就是他的未來。
“寧哥,你真的要走???”一旁的順子問。
“嗯!”江寧點點頭,他又找了陶樂幾天,還是一無所獲。陶樂應(yīng)該離開這座城市了,至于去了哪里,沒人知道。
順子苦惱,“你走了,這里怎么辦?”
江寧拍拍他的肩膀,“不是有你嗎?這些年我?guī)缀鯖]管過事,都是你在打理著,辛苦了!”
得到夸獎,順子摸摸自己的大光頭,嘿嘿笑了兩聲,“不辛苦不辛苦,應(yīng)該的!”
江寧看著自己一手打造出來的酒吧,臉上不知是復(fù)雜多一點還是別的什么東西多一點。他說:“我走以后,這些地方就都交給你了。那些KTV還有游戲城,繼續(xù)經(jīng)營也好,賣了也好,你自己決定,不用再找我了。”
順子見他去意已決,也知道挽留不了了。他垂下頭,吸了吸鼻子,“我不賣!這些地方有我們那么多珍貴的回憶,我一定都經(jīng)營好。寧哥,我等著你們回來!等你,等燕兒,還有淼淼!什么時候你們回來了,我都會在這里!”
江寧說不出話來了,他用力抱了抱順子,隨后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寧哥,我等你們回來!”
江寧的腳步頓了頓,終是沒有回頭,茫茫夜色,很快將他的背影淹沒。
……
夜間,KTV里一貫的熱鬧。某個包廂里,十來個染著紅毛黃毛,紋著青龍白虎的青年整整齊齊端端正正坐一排,手拉著手,豎著耳朵聽他們老大深情高歌。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吹啊吹不毀我純凈花園……”
“吹啊吹啊,我赤腳不害怕,吹啊吹啊,無所謂,擾亂我……”
“你會變成拒人,踏著力氣,踩著夢。”
順子剛放下麥克風(fēng),青年們啪啪鼓起掌來,閉著眼睛開始吹。
“老大,你唱的真的太好了!”
“情真意切,我都差點感動哭了?!?p> “老大,就您這水平,都能直接出道了,完全甩那誰誰誰幾條街啊!”
“……”
順子聽著他們一句一句的奉承,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他有些煩躁,“都走都走!”
青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霧水!他們不能理解為什么自家老大五音不全卻熱衷唱歌,每次唱還得拉他們過來當(dāng)聽眾。雖然唱的那個什么了一點,但是他們?nèi)潭加斜3治⑿?,而且唱完之后還這么夸他,為什么他還是不高興?
男人的心思都這么難猜的嗎?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就被順子一腳一個踹出了包廂。
順子看著空蕩蕩的沙發(fā),眼眶倏然紅了。那個捂著耳朵抗議的少女,畫著煙熏妝一邊玩手機一邊吐槽漂亮女人,還有面不改色聽完整首歌然后把他暴揍一頓的俊美男人,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呢?還會回來嗎?
順子把放置在地上的酒全部搬到桌上來,整瓶整瓶往嘴里灌。慢慢地,他醉了,眼角溢出來的液體不知是因為醉意還是因為什么。
朦朧間,少女坐在常坐的位置上沖他笑,女人撇撇嘴,卻難得沒有出聲嘲諷,男人沒骨頭似的懶散地倚著沙發(fā),端起酒杯朝他示意了一下。
順子揉揉眼睛,再一睜眼,卻什么也沒了,沙發(fā)依舊空蕩。
“果然都是假的!”他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抱著酒瓶無意識地呢喃:“只剩我了,只剩我一個了……”
……
公子?xùn)|離
好了,完結(jié)了。 畫重點,全文完結(jié),沒有番外! 這個結(jié)局是原本就設(shè)定好的,我還想了另外一個結(jié)局,想看的就留個言,如果都不想看的話,我就不寫了!明天捉蟲,把錯別字揪出來改正,就算徹底完結(jié)了。 五月四號古文:《一見傾心:妃常俏皮》,歡迎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