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半空中傳來一聲沉喝,洶涌的大水如水球破開般往外飛濺,坐在綠葉變幻椅上的夜瑾淋了一身濕,非常狼狽,綠葉破了,頭發(fā)散亂,跌坐在地的她身子滿是泥。
“夜瑾,你是不想讓我好過嗎?那我也不客氣,要使出全力了,小心接招!”是他逼他的。
他咬牙切齒的話語才落,風(fēng)起云涌,烏云蔽天,在轟隆隆的雷聲中,山神廟周遭的樹木開始暴動了,地面上下左右的搖晃,從山神庫下方破開一條丈寬的裂縫,山神廟搖搖欲墜,那道縫隙再多裂半尺廟便會往下掉落,從此再不存在。
“你有完沒完呀!人家明明不想理你還自己送上門來死纏爛打,仰慕大神有像你這般無賴的嗎?根本是來結(jié)仇的,千里追殺看不上你的仇人,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此刻咬牙切齒滿臉惱恨的樣子簡直丑得嚇死人……”還虧她嫉妒過他的美貌……嘖!
雖然仙居里有夜瑾在,她感覺不到昊天在外邊做妖的法術(shù),外面的風(fēng)吹、火燒、水淹,天搖地動她都置若惘聞,在仙居內(nèi)完全沒受到影響,依然一片平和,花香水清,但是聲音太吵了,本就被逼煉法,現(xiàn)吵得她心煩。
咦,雷停了嗎?
煩躁的狐淼淼從山神廟中丟出一面銅鏡,露了一張絕色的臉后又縮回去,昊天上前捉住鏡子。
這時候一條小白蛇從廟旁邊爬出,它越變越大,蛇身越拉越長,足足有十丈,它以身子卷住山神廟,層層圍繞,用力一拉,懸空的山神廟被拉回裂縫的一端,砰聲落地,與昊天隔了一條鴻溝相望。
山神廟穩(wěn)穩(wěn)地著地后,狐淼淼又跑出來叫了,她生平最痛恨打雷,對于狐姥姥渡雷劫一事記憶猶新,因此任何非自然形成的雷聲她都非常痛恨,特地找神吵架來著。
“你呀你,你看見自己有多面目可憎了沒,真是丑得天地變色,所有的神都被你嚇得躲起來,不敢在天上騰云駕霧,你還不自知的到處走動,沒人告訴你,你很丑嗎?他們嚇到不敢說吧!怕被你丑到……”啊,舒坦,她第一次罵得這么痛快,好像丹田的移物一清,不斷涌進體內(nèi)的是天地間的靈氣。
“是你?”夜瑾認出她了。
“沒錯,是我,我是代理土地公,有土地就有我,我腳踩土地頭頂天,一腔正氣……”咳咳,誰揚的土,害她吃到灰塵嗆了一下,把不容易擺出的氣勢全毀了。
心虛的白白又變小白蛇溜走,她不過把巨大的蛇尾往地上一放,誰知會拍起一堆沙。
“你怎么會在這里?”看到她從自己如何也進不去的山神廟走出,昊天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我不是說過了,我是土地呀!哪里有事我就在哪里,你鬧出這么大動靜我有可能不知道嗎?又是風(fēng),又是水,又是火的,我要是不趕來處理,我土地上的古姓就要被你嚇死了?!碧澦€是天帝呢!居然不守天道,果然「大神官」就是了不起。
狐淼淼本來就在山神廟后頭的仙居里,被狠心無情的魔頭——夜瑾逼練新的法術(shù),她反抗無效只好練了,她痛苦地一遍又一遍練著法術(shù),三條一樣大的毛茸茸尾巴掃來掃去。
可是當(dāng)?shù)谝坏览着聲r,她驟地被嚇到,狐姥姥全身焦黑如炭的形體如在眼前,她運轉(zhuǎn)的靈氣差點出岔,傷了筋脈。
幸好夜瑾及時穩(wěn)定她紊亂的氣息,在走火入魔前將她救回來,要不然她好不容易修成的尾巴又要少一條,所以她怎能不出來找碴?
“滾開。”昊天喝斥。
“我為什么要滾,人類有官相護,我們也有神相護,雖然我不是正職土地公也好歹掛名代理,神小不歸小,也有神名,如今山神有難我怎能置之不理。”瞧,她的情操多高,功德,上該多加一筆。
“你以為他需要你來護?”他面露憐憫,憐憫狐淼淼腦袋不清楚,蠢得不知山神究意修為有多高。
“護得住就護,護不住再說,不論你是何地位都要講道理,不能因為你的一時喜怒波及無辜,大山的生靈可沒得罪你。”好在所有的火呀水的都被夜瑾設(shè)下的結(jié)界消弭,要不附近方圓幾里的村民不知死傷多少。
“誰叫山神不肯出來,若真波及無辜那也非我所愿?!币苑ㄐg(shù)恢復(fù)絕美俊容的昊天立于一棵青柳樹下,一道凈衣咒使出,身上衣物干凈如初,襯得他仙氣飄飄?!拔遗c夜瑾的事你沒資格管,我們神明的事你也敢插手,還敢辱罵我,我定要你付出代價。”這六界眾生還沒人敢如此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