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夜,月色朦朧,風清揚在瀘溪河邊綠柳樹下慢慢的踱著。
一個身形婀娜的白衣女子緩緩走過來,走到跟前方看清楚,對方圓圓的臉蛋上忽閃著大大的眼睛。
風清揚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微微笑道:“婉兒,你來了。”
這個女孩子見到風清揚,略帶蒼白的臉上因激動而現(xiàn)出了一點紅暈,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突然喊道:“師兄?!?p> 在她喊出“師兄”這兩個字之后,他的身體、他的臉色因激動而有了改變。
風清揚緩緩的道:“你剛才叫我什么?”
她撲進風清揚懷里哭著道:“師兄。”
風清揚捧著她的臉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是梔藍?”
她邊哭邊道:“師兄,你不記得我了?”
風清揚緊緊的把她摟在懷里道:“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為什么不回華山?你知道,我等你等的多苦嗎?”
梔藍道:“師兄,那天我被虎霸天擄走,后來,后來張三豐來救我。在張大哥和虎霸天打斗的時候,我,我……”
梔藍依偎在風清揚懷里,道:“師兄,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嗎?你可還要我?”
風清揚回過頭,婉兒立在身后。
未等婉兒與梔藍四目相對,劍已出鞘……
啊
啊
風清揚驚醒了。
原來是夢。
也不知道是他多少次午夜夢回。
婉兒從屋外走進來,用衣袖替風清揚擦著汗水道:“風大哥,你醒了。你一直在叫梔藍,你知道嗎?”
風清揚愣愣的,不語。
婉兒垂著頭道:“風大哥,如果有一天梔藍回來了,我把你讓給她,這樣做可好?”
風清揚道:“我想先回華山?!?p> 婉兒不語,背過身去任憑淚水流下來。
風清揚道:“在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就知道我的經(jīng)歷。我……”
“我知道?!闭f著,她便往外跑。
風清揚掠到她眼前,抱緊她,道:“不準走。”
婉兒流著淚道:“既然你心里的人不是我,為什么我不能走?”
風清揚道:“你不就是她嗎?”
婉兒愣住了,“你說什么?”
風清揚道:“你不就是她嗎?那天你頭上戴的紅蜻蜓金釵,是從哪來的?你不了解華山劍法嗎?你胸口的紅梅朱砂是從出生就有的?你不是和她長的一模一樣嗎,就連身體都一樣?!?p> 婉兒雙手捂著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頭好痛……”
風清揚吻著她額頭道:“好了,不要再想了。相信我,沒有那么復(fù)雜好嗎?”
“華山,有事。我要先回去一趟,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婉兒道:“我,我在華山山下客棧等你就好?!?p> 風清揚鞭馬、放韁、飛馳。
馳向華山。
他的馬仍在飛奔,仍然沖勁十足,因為他已經(jīng)在途中換過了三次馬……
同日,午后。
華山已近了,風清揚的心情卻有些煩燥,那種不祥的預(yù)感也更強烈。
他仿佛已經(jīng)可以看到有他華山的弟子正倒在血泊中呼喊掙扎。
但是他看不出這個人是誰。
同日,同時。
嵩山六匹馬,六個人都是中原武師的打扮,勁裝佩劍,正馳向華山。六人個身手看來都不弱。
快馬已到山腳。
風清揚問嵩山為首的黑衣人:“你是誰?是誰要你來的?你們?yōu)槭裁磽P言要找華山算賬?”
對方不語,一劍刺下。
風清揚反身揮劍,為首的大漢吃驚地看著風清揚,驚惶的眼神中,瞳孔已收縮。這一剎那間,風清揚身法的變化和速度,幾乎已超過了人類體能的極限,也超過了他自己體能的極限。
獨孤九劍所有的變化只不過是一剎那間的事,這一招正是風清揚威震江湖,天下無雙的絕技。
風清揚意在逼退他們,不愿傷人。
對方被撞斷肋骨的大漢已就地滾了出去。風清揚劍光再一閃,對方再退,退到一堆木料前,沒有退路。
這個大漢喊道:“且慢,聽聞風掌門文質(zhì)彬彬,儒雅溫和,定不會傷及同盟友人?!?p> 劍已入鞘。
“我們是嵩山左大小姐的貼身侍衛(wèi)。那天大小姐哭著回來,幾天幾夜都不吃飯。聽說是因為風掌門你……來我們嵩山提親的名門子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為了你,我們小姐通通都拒絕了。你卻如此待她,大小姐從小到大哪里受過此等委屈。所以,所以希望風掌門能來嵩山走一趟?!?p> 風清揚道:“你們這些侍衛(wèi)可真是衷心,一定不是左小紅讓你們來的吧?!?p> “是我們自己來的。”
“我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不是你們能了解的。你們誤會了。回去和你們大小姐說,過一陣我會親自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