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風(fēng)清揚收到一個小廝送來的信。
婉兒坐在他的對面,望著他把信箋攤開,泰然自若的閱讀起來。
那上面細小勻整的筆跡,遠遠的望著也知道是女孩子寫來的。
讀著讀著,他把信湊得更近了一些,嘴角還流露出了微笑。
是什么樣的感情呢?
又是用怎樣熱烈的口氣表達的呢?
“我才不管、不在乎呢!”她氣惱的想。
許久,他合上了信,沒有解釋。
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這可真讓她惱火。
“怎么樣熱烈嗎?”她望著他。
“別瞎說。”他一把把她擁入懷里。
她強壓著內(nèi)心的嫉妒和不滿,沒有再說話。
“你今天怎么這么平靜?你還在乎我嗎?”他問。
“這是你的自由?!彼f。
“哦。她約我下午去郊外騎馬,你也一起去嗎?”他問。
他是一個年輕姑娘夢想中的完美騎士。
她約他去騎馬,是她實現(xiàn)夢想的第一步。
“不了。”她說。
風(fēng)清揚“哦”了一聲,便打開門出去了。
這是什么狀況。
她簡直要發(fā)瘋了,他怎么能這個樣子,她只是想讓他哄哄自己。
風(fēng)清揚的離開,使她長吁短嘆,默默地傷心流淚了一番。
接下來,她洗了把臉,換了身窄窄的白衣,化了個精致的妝容,一大把濃密的黑發(fā)整個的編了一個大辮子,垂在胸前。
她平日很少化妝的。今日這樣一打扮起來另有一番韻味。
在她把自己打扮妥當(dāng)以后就出門了。
可婉兒剛一走出客棧大門,她就看到風(fēng)清揚正坐在客棧旁邊的茶館里與兩個男子喝茶。
這兩個男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像是讀書人,不過以前倒是沒見過呢。
誰叫他不解釋就走掉的,害得自己傷心落淚。
才不要理他呢。
自己出去逛逛也不錯的。
她徑直的超前走,去買幾件漂亮衣服,再選幾本好書。
長安城確實繁華的很。
她選了兩套新款的成衣,上身試了一下,蠻喜歡的。
叫老板打包起來。
她伸手去掏腰包,準備付銀子。
糟糕,銀子都在風(fēng)大哥身上,自己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帶出來。
她望著老板已經(jīng)打好的包,再抬頭看看老板那個急切的眼神。
這可如何是好呀?
就在她騎虎難下的時刻,旁邊有人掏出了銀子:“老板多少銀子?我來付?!?p> 她猛地抬起頭來,她的目光迎上他的,原來是張大哥。
當(dāng)她和他一起走出成衣鋪的時候,她低垂著頭說:“謝謝你,下次我會記得還給你。”
“你怎么還?你欠我的一筆筆一樁樁太多了。”張三豐說。
“我能還多少算多少。”她說。
他笑了笑,這個笑容怎么看都是苦澀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問。
“沒什么特別的。只是,我想離開一陣子?!彼⒅f。
“你要去哪里?”她焦灼的問。
“去LS。”他說。
“為什么要去那么遠?那里會有很嚴重的高原反應(yīng),你能適用的了嗎?”她說。
他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笑了笑。
“看你的樣子,很關(guān)心我嘛!”
“這么多年,你就像我的娘家人一樣,我怎能不關(guān)心?”她說。
“看來你也沒那么冷血。”他說。
“我走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彼终f。
她望著他:“可是武當(dāng)怎么辦?你那些弟子怎么辦?”
“他們又不像你那么嬌弱。”他說。
“那好吧,后會有期!”她轉(zhuǎn)過身,往回走。
她步子很急,走的很快。
一個多年維系自己的娘家人,突然要去遠方了,畢竟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事。
可她支持他的選擇。
他追上來:“也許我很快就會回來的?!?p> “為什么?”她問。
“有一件事我很清楚,思念這種病跟距離無關(guān)?!彼钌畹耐f。
“你可以把LS的所見所聞寫一本書,一定會很精彩。而且這樣,你也不會太寂寞?!彼f。
“你要讀嗎?”
“當(dāng)然啦!”
當(dāng)她回到客棧的時候,風(fēng)清揚已經(jīng)在屋里了。
他看到她手里拎著的包袱。
“買衣服了?”
“嗯?!?p> “你帶銀子了嗎?”
“忘記了。遇到張大哥,他替我付的。以后我會記得還給他的。對了,他說他要去LS了。”
他沒有說話。
“你不是要去郊外騎馬嗎?時間還沒到嗎?”
“LS最近崛起了一個不可一世的高手,是約他去決斗的?!彼f。
她怔了怔:“為什么要約在LS?那里有高原反應(yīng)!”
“有姑娘約我去騎馬,你都不在乎。你只在乎高原反應(yīng)?!彼拿寄恐g立刻流露出了一抹痛苦。
她投入他懷里,吻了吻他的唇:“風(fēng)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就像我的娘家人,我當(dāng)然不希望發(fā)生危險?!?p> “可看到你要去赴約,我憋在房里哭了好一陣子,你都沒有回來。我好傷心。”她咬著嘴唇說。
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些:“真的嗎?你還在乎我?”
“你是我的男人!我在乎的只有你!”她深深的望著他。
他抱緊她:“我還是更喜歡你吃醋的樣子。我討厭你擺出滿不在乎的模樣?!?p> 她笑了笑:“誰叫你來氣我。讀情書都不解釋的?!?p> “所以你就以牙還牙?”他說。
“你是我的!不準你看情書偷笑!更不準你赴約!”她一本正經(jīng)的說。
他猛的捧起她嚴肅的臉蛋,用胡子蹭了蹭她:“我怎么會赴約呢?小傻瓜。”
他又說:“我們是不需要擔(dān)心的。他現(xiàn)在的武學(xué)不是那些想成名的少年可以想象的。他很快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