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鳳湖酒樓格外熱鬧。
來和風(fēng)老爺子會面的除了賈老板和她女兒賈蘭蘭以外還有孫老板夫婦和衙門里的一個七品官員王大人。
酒過三巡，男人們都有了些酒意。賈老板說她女兒蘭蘭自小就特別崇拜英雄。當(dāng)大家問起原因的時候，蘭蘭自個兒說是在她七歲那一年曾走丟過，正在冰天雪地里饑寒交迫之時被江湖上的一個英雄給救了。
打那之后，蘭蘭就暗自發(fā)誓將來一定要嫁給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個真真正正的英雄。
今年蘭蘭已經(jīng)十七歲了，因很少出閨閣再也沒有遇見過什么英雄。
心中揮之不去的英雄情結(jié)也只是小女孩自個兒的幻想罷了。
可今晚不同，蘭蘭一下子就見到了兩個江湖上成名的英雄，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于是少女的春心再也抑制不住泛起了層層漣漪。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蘭蘭坐的位置恰好在張三豐旁邊。
她喜歡和他談笑。
她問他：“張大哥，你去過高原嗎？”
“當(dāng)然去過?！睆埲S一邊飲酒一邊說。
“你指的是哪兒？”她問。
“多著呢，比如云南……”他答。
“那你在高原上馴過鹿嗎？”她問。
“馴鹿？”張三豐對她提出的問題感到驚訝，他沒想到一個不出閨閣的大小姐會對馴鹿感興趣。
“你怎么不回答呢？”她拽著他的胳膊不依不饒。
“比馴鹿有趣的算嗎？”他說。
“什么？”她問。
“馴馬，在高原上我曾馴過一匹身形巨大的紅色種馬。那匹馬簡直漂亮極了，皮毛光滑，眼睛閃亮而且以力大和桀驁不馴而聞名全鎮(zhèn)……”他說。
她一雙閃閃發(fā)光的眼睛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羊在聽一個英雄訴說著曾經(jīng)。
而張三豐卻閉上了嘴，他不愿再說下去了，他不愿讓這樣的少女產(chǎn)生任何幻想。
“什么是種馬？”她又問。
“回家問你爹去?！彼朴行┎荒蜔┝?。
一味的順從與附和也許在一些女孩的心里不算什么。
可她欣賞的男人越是對她不在意，她越想要征服。
******
翌日清晨，客棧。
風(fēng)清揚打開窗子，遠(yuǎn)處林子里的風(fēng)撲面而來格外清新。
梔藍(lán)穿上鞋子，蹦一下，走一下地來到窗前。
風(fēng)迎面吹來，灌進(jìn)她衣服里，她立刻感著了微寒。
風(fēng)清揚把她抱在胸前，使她的頭可以完全靠實在自己胸膛上。
她的目光望向長街。
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長街上一個身著布衣的男子站在一個小攤前好似正在跟人講著價錢，這男子正是張三豐。
而他身側(cè)跟著一個華服少女竟是昨晚賈老板的女兒賈蘭蘭。
梔藍(lán)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怔，然后轉(zhuǎn)過頭來望向風(fēng)清揚。
風(fēng)清揚似是早已看到了他們，朝梔藍(lán)微微一笑，說：“你覺得這是哪一出？”
“我只想，這不是老一套才好。”梔藍(lán)說。
老一套？
他們都明白，張三豐從不招惹純情少女。對于自己給于不了的東西，他從不愿惹麻煩。老一套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