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梔藍便醒了。
“華神醫(yī)不會這么早就到得吧。”她思忖著張開濃密的長睫毛,風大哥不在房間里。
她從床上爬起來,挑了套月牙色長裙換好,打開房門來到走廊上。
又寬又長的走廊打掃得一塵不染,一眼望到盡頭,空無一人。
奇怪的是梔藍斜對面的房間傳出萍姑娘咯咯地笑聲,還能隱約聽到得是風清揚與她的簡短談話,但只聽到了一句,他便不再說下去了。
天還沒亮,他便跑了去出。任憑誰知道后,心情也不會舒暢的。
梔藍低垂著頭,來到一樓。
一樓大廳里早餐還沒開始供應。
幾個大廚和伙計們不停地在忙活著。
她孤零零地一個人在窗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窗外,墻根上沿著白色石墻攀爬著的玫紅色和粉色花朵在帶有新鮮露珠的綠色葉子的映襯下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其中有一枝粉色的叫不上名字來的小花斜斜地伸到了窗子外面,梔藍的眼前。
于是,她伸出手來欲觸上那朵花,可是有人搶先了。
一只干燥,粗狂的大手將花兒遞到了她面前:“早!”
梔藍接過來,倦慵慵地將花插在桌子上的花瓶里,嘴角漾起一絲微笑:“早!”
原來是張三豐。
“我還以為早起得只有我呢。”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她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今天不是有事情嘛?!睏d藍說。
“哦,所以你不懶被窩了。”張三豐調(diào)侃道。
“我哪有?”
“你沒有。算我說錯了,行吧?!睆埲S笑。
“風清揚呢?”
“不知道。”梔藍低垂著頭,喃喃道。
她的不愉快明明寫在了臉上,張三豐自然看出來了。
“我?guī)愠鋈プ咦?。你看外面的空氣多棒,應該打起精神來,吟首小詩小詞之類的?!睆埲S拉她起來。
踏出碧水溫泉的白色小樓,便接上了鵝軟石鋪成的花徑?;◤津暄焉煺怪ㄏ蜻h方。
她漫無目的地移動著腳步,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那架縱縱橫橫的葡萄藤下。
梔藍緩緩抬起頭來,美麗的目光穿過茂盛的枝葉投到藤上晨曦中飽滿如紫水晶般的果實上。她禁不住聯(lián)想到,連葡萄果實都那樣富有活力,而自己卻偏偏生有一副柔弱的身軀。若不是如此,風大哥又怎會將萍姑娘請來呢?
她正暗自神傷著,那傾國傾城的臉蛋上漾出了憂郁的神情,這樣的畫面怎能讓見到得人不心生憐愛呢?
站在眼前的張三豐似是看得癡了。
就這樣呆呆地站著,誰也沒有言語。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偶爾來到窗前的風清揚禁不住也駐立在那里,就仿佛那一架葡萄藤是靜止的似的。
打破這靜止畫面的竟是萍姑娘。
她站在風清揚身側,緩緩地說:“你未婚妻真美!”語氣中充滿了羨慕。
風清揚轉過身來,微微笑了一下。
“我答應你的事,就請放心吧?!逼脊媚镉终f。
“在下替梔藍謝過姑娘了。”風清揚說完便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