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一行人拾階而上緩步邁入弘鼎酒樓大廳,目光一掃,大廳里東北角上虎視眈眈地坐著一桌粗漢子,有年老的,也有中年的,看衣著打扮像是這附近的教拳師傅。
其中一位四十多歲,中等個頭的大胡子是第一個瞅見風清揚他們邁進酒樓的。那漢子“砰”的一下將手中酒壇擲到桌上,同時對他的同伴使了個眼色,于是一桌人都朝門口望過來。
風清揚與張三豐此刻皆是書生打扮,為的就是低調(diào),不露俠客鋒芒。
不知那伙拳師為甚對他們虎視眈眈,難道是怕有外面來的俠客留下來與他們爭奪本就稀少的學徒弟子?
風清揚自是看到了,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似是與自己無關一樣。
張三豐朝柳小倩微微一笑,對那些漢子也沒在意。
柳小倩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風清揚他們上樓。
接著,她對身后向影子一般跟隨自己的大漢使了個眼色,那漢子點稱是。
片刻之后,風清揚他們剛上得二樓,一樓東北角上那些粗漢子們就有的跳了起來,還有的像娘們一樣地驚叫著。風清揚眼尾余光一掃,原來是一只碩大的灰老鼠從房梁上像跳水一樣一躍而下,落入了他們桌子中央的一盆熱氣騰騰的雞湯里。
那大胡子是他們那一桌里最鎮(zhèn)定的一個。他伸手一拎將那只大老鼠提著尾巴整個地拎了起來,你猜怎地?那大老鼠已死了。
它不是摔死的,也不是燙死的,一枚完好無損的銅錢整個的沒入了老鼠腦袋里面。
大胡子當即破口大罵道:“媽了個巴子的,是誰?是誰干的,有種的站出來。”
弘鼎酒樓大廳里十幾桌正在喝酒的人們齊刷刷地望向他,當然沒有人站出來。
接著,酒樓上空一只飛鼠劃破長空,眼看就要落到梔藍腳下了,女子自是最怕老鼠,何況是死飛鼠呢。于是她腳步一錯,閃到風清揚身后。
下一瞬,誰也沒看清是怎么一回事,那只死飛鼠竟按照先前路線絲毫不差地又飛回了大胡子桌上的熱雞湯盆里。
全場寂靜過后,響起笑聲一片。
那大胡子惱羞成怒,登時一張大臉變得通紅,他大聲吼道:“誰?是誰干的?”
沒人理會他。他自然是更羞更怒了,接著他一躍而起,足尖輕點桌沿,雙臂微振,一條肥碩的身軀掠上了二樓,
剛才是飛行鼠,此刻他真像一頭飛行豬,他就這樣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且擋住了大家的去路。
風清揚瞧都不瞧他,當即喝道:“讓開!”
“不讓又怎地?”大胡子口中噴出這句話時,酒氣簡直熏天。
“你醉了!”張三豐說。
“沒……沒醉!”喝多的人都不承認自己醉。
身旁的梔藍蛾眉一蹙,玉手一揮,輕巧巧地拍到了大胡子身上。那大胡子立即定住,一動也不動了。他就這樣被梔藍點了穴道。
梔藍朝風清揚嫣然一笑,得意地嚷道:“怎么樣?怎么樣呀?我還是有兩下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