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鋼索劃破長空,穿窗而入,鋼索一彎如靈蛇般套向坐在窗邊的梔藍頸項。
敵人的角度很刁鉆,加持在鋼索上的力道又拿捏地恰到好處,這樣的奇襲任憑誰都很難躲過。
當鋼索將要套上她脖子的時候,張三豐飛身而起,他用一根手指把鋼索鉤住,在她咽喉前鉤住。
梔藍猶如一只受驚的白兔般躲到他身后。
只見張三豐手指一用力,窗外鋼索另一端的人便一頭撞破窗子扎了進來,扎到地上。
是一條虬髯大漢。
未等思量,客棧臨窗的一面墻壁“轟”地一聲整個地倒塌下來,冷風(fēng)卷起的塵土和樹葉刮到面頰上有些痛,但怎么都不極你眼前的一切為之震憾。
斷墻殘壁之外,幾十條壯漢手持強弩如狂風(fēng)驟雨般向他們襲來,伴隨著梔藍驚恐下地尖叫聲,‘嗖嗖嗖’地弓箭破空聲一并從耳畔穿過,“媽的!兔崽子!”
張三豐伸腿橫掃地上的箭桿,就在膝蓋彎曲間,幾十支箭已被他抄在手中,接著他帶起梔藍飛身掠起的同時,右手中掐著的長箭已如甩手箭般擲向敵人,立刻便有幾十個敵人倒了下去。
這時,風(fēng)清揚聞聲掠到,他以一個很奇特的方式穿過四處亂飛的箭雨,將梔藍腰肢一帶,又閃電般飛出殘損的客棧。
正如風(fēng)清揚所料,無心一邊在小池塘與他對談,另一邊她又派人去偷襲梔藍,好在張三豐并未離開。
風(fēng)清揚將梔藍救出后,沒了后顧之憂,無心那些手下自然不是張三豐的對手。
馬車上,梔藍驚魂未定。
她靠在風(fēng)清揚肩頭,臉上仍殘留著方才的惡夢。
“嚇到你了?”風(fēng)清揚問。
梔藍的語聲還在顫抖:“太突然了!就在一瞬之間,一條鋼索鏈條套向我,下一刻客棧整面墻便倒了下來,我甚至都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p> 風(fēng)清揚的大手撫上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風(fēng)大哥,你方才是怎么掠進來的,那是什么功夫?我是指倏然間來去自如的那種。”
風(fēng)清揚攬緊她的肩頭:“當然是華山功夫。”
梔藍抬起頭來望著他:“好厲害的,你教我?!?p> “好。等你產(chǎn)子后,我便教你。”
這時,張三豐已躬身走進車廂。
“都結(jié)束了。那幫兔崽子這般為無心賣命真是不值?!睆埲S邊說邊催車夫趕車上路。
“張大哥,你沒事吧?”梔藍上下打量著方一屁股坐下的他。
“我死不了。”張三豐看著風(fēng)清揚,問道:“無心呢?”
“走了?!憋L(fēng)清揚道。
“什么?你就這樣放她走了?”張三豐道。
“我看著她服下一粒‘烏鳳’丹,才讓她走的?!憋L(fēng)清揚道。
“‘烏鳳’丹?你什么時候也開始用丹藥……”張三豐欲言又止。
梔藍接口道:“風(fēng)大哥才沒工夫煉丹哩。那是昨天夜里,云林山莊牟曼云送來的一包江湖應(yīng)急藥里的一種?!?p> 張三豐目瞪口呆地望著風(fēng)清揚:“你唬她的?”
風(fēng)清揚道:“我本無此意。可在廊下,她并無收手的意思。與此同時,我聽到梔藍的喊叫聲,情急中只好出此下策了?!?p> “可無心她不會懷疑嗎?”梔藍問。
“應(yīng)該不會。我給她撂下一句,半年內(nèi)不可運功殺人的話。她應(yīng)該不敢冒險的?!憋L(fēng)清揚道。
“風(fēng)大哥,你在等她改過,對嗎?”梔藍問。
風(fēng)清揚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