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客棧豪華浴室中熱氣騰騰。
風清揚正在泡澡,與他相向而坐的是張三豐。
無論誰泡澡的時候都是不著衣衫的,他們也不例外。何況是打小便在河里光著屁股玩耍的發(fā)小就更不會例外了。
張三豐透過騰騰熱氣瞅著他,風清揚身上有傷,盡管已過去了兩日,可被楚木婆婆那惡毒長發(fā)勒出的紫色淤痕不會這么快就消失殆盡的。
“不礙事吧?”張三豐問。
“礙什么事?”風清揚道。
張三豐哈哈大笑起來:“當然是和女人相關(guān)的事?!?p> “不礙事!”風清揚坦言道。
“用不用我給你搓背?”張三豐道。
“不用。”風清揚道。
“為啥?”張三豐問。
“你的手勁太大,至少現(xiàn)在我還不想受力?!憋L清揚道。
“好?!睆埲S笑了笑:“換你給我搓背?!?p> 他的話音剛落,他的人已背過身去,接著一條白色布巾就拋到了風清揚手中。
此時,風清揚真的在為他搓背:“怎樣?力度如何?”
“輕了。”張三豐道。
下一瞬,隨著風清揚手勁的加大,張三豐便叫出了聲。
風清揚干脆將布巾一擰,拋到池邊,拿起一只酒壺(店家為客人準備的波斯葡萄美酒)自個兒飲了起來,張三豐一看急了:“你給我留點。”
風清揚將酒壺拋給他,他接住,輕搖,一壺美美的波斯葡萄酒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再叫就是了?!憋L清揚一邊說著,一邊喚小二。
豪華浴室的門“呀”的一聲開了,有人端著一個鏤空雕花的托盤,邁著婀娜的蓮步走了進來。
風清揚二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從門口走來送酒的‘小二’。
望著,望著,‘小二’已來到跟前,只見‘小二’輕柔地將美酒托盤擱在池邊,下一瞬,‘小二’的人已躍進池中。
那小二自然是個女人。
一個風騷的侍女。
當她跳進池中時,并沒有濺起水花朵朵,她就宛如一只利箭,準確無誤的投進來了。
她一投進來,風清揚便抄起白色的遮體布巾從池中一躍而出。他顯然認為,此時此刻,三個人待在這里有些多余。
之后,風清揚便走出浴室,并帶上了門。
客房里,梔藍正依在床上,捧著一本書讀得津津有味。
風清揚一把將她手里的書搶過來,瞅了一眼,是《詩經(jīng)》。
“這本書,你都讀過八百遍了,現(xiàn)在還是不讀的好。”風清揚將書冊擲到案幾上,用力地捉住梔藍的小手。
她揚起睫毛瞅著他:“泡澡舒服嗎?”
風清揚并沒答話,他轉(zhuǎn)變話題問了一個與此情此景很不相稱的問題。
也許他不應(yīng)該此時問的,可他決心要問了。
“若是你義父,任法王做出辱沒華山的事,你會怎樣?”風清揚道。
梔藍先是一怔,接著她想了想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我義父了。”
“嗯。”
梔藍垂下頭,輕輕嘆息。
自古正邪不兩立,龍?zhí)督膛c名門正派發(fā)生沖突,她怎能不問青紅皂白地維護他呢。
也許她能做的也就是期望義父不要突破他們的界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