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一枚銅錢“嗖!”地一聲破空擊出,“噗!”的一下射入為首那條漢子胯下的健馬右前肢,健馬頓時嘶鳴倒地。
馬背上的矮小漢子,來不及躍起,與健馬一起摔進泥湯之中。
好大的手勁,好厲害的內(nèi)功。
這枚銅錢竟是從端坐在車廂里的趙梔藍的手中擲出的。
她的手正被風(fēng)清揚握在手心里。
大雨滂潑,地面泥濘。
余下的十二騎雖驚恐,氣憤,但人人都勒緊韁繩,遲遲不敢上前來戰(zhàn)。
畢竟,遇到強敵,沒人愿做出頭鳥。
就在這時,遠方響起嘚嘚嘚,緩慢的蹄聲。
風(fēng)清揚三人的視線穿過雨簾,循聲望去,一個錦衣華服的俊朗公子騎著一騎棕紅色的矮腿小馬緩緩遲來。
馬鞍上的華服公子左手將一把極精致的油紙傘輕巧舉過頭頂,右手輕揚馬鞭,緩緩打馬前行。
他雖脊梁筆挺,端坐馬鞍,然而,他很瘦,很矮的身形仍清晰可辨。
他不會是這個女人吧?
這是梔藍瞅見他時的第一感覺。
女人的感覺一般不會差。
可當(dāng)梔藍瞧了瞧風(fēng),張二人之后,此時的兩個男人似乎并沒有她那樣的想法。
當(dāng)梔藍又一抬頭的時候,那棕紅色小矮馬,馬鞍上撐油紙傘的華服公子已翩然穿過十三騎(那十三騎見了他紛紛低頭避讓,恭敬有佳,就像是他的下屬一樣。)向他們的馬車馳來。
現(xiàn)在那華服公子的小矮馬已離他們的馬車只有十幾丈的距離了。
只見,撐著油紙傘的他突然從馬鞍上騰空掠起,他身子本就輕盈,此刻就宛如一支利箭般“嗖!”的一下掠進了風(fēng)清揚的馬車。
他的動作極快,快得你連眼睛都還沒眨一下,他就已經(jīng)將合起的油紙傘拋給了坐在馬車前端的岳平。
岳平接過油紙傘的手還在驚愣中微微的顫抖,那華服公子已坐到了風(fēng)清揚右側(cè)的空位置上。
他這一系列舉動,風(fēng),張二人皆沒有阻止。
也許,他們是故意而為的。
那人一進來,車廂上空便飄過一種難描難述的來自異國的香脂味道。
“實在抱歉得很,在下不懂事的家奴擾了三位的清凈,耽誤了三位的行程。在下在此賠禮了!”華服公子躬身抱拳道。
就連飛鷹十三刀這樣的人物都是他的家奴??梢娺@華服公子一定就是矮叟國的皇室成員無疑了。
要知道矮叟國鄭木王膝下無子,只有三位公主。
其中大公主玲瓏剔透,武藝最為高強。
難不成他就是作男子打扮的大公主?
風(fēng),張二人對視一眼,風(fēng)清揚道:“請問閣下勞師動眾前來,所謂何事?”
“在下姓鄭,特來邀請三位到寒舍避雨,還望各位賞光?!编嵐右浑p眸子依次在風(fēng)清揚三人臉上掃過,很顯然即使遇著暴雨,他們也沒有隨他而去的意思。
于是,鄭公子又道:“此地方圓百里并無客棧。要在這荒山野嶺中露宿,不消說如此惡劣的天氣,就算二位公子不打緊,我想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也會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