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雙手接過,看著畫像上的男子,旁邊的書信之上還記錄著沈不言一些興趣愛好和各項能力。
“屬下定當(dāng)竭盡全力。”孟夏說道。
“很好?!睎|方寧玉說著:“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叫櫻娘,是從一路從西北逃難去往錦城尋親之人。后面的事情該怎么做,本座自會聯(lián)系你。”
“屬下明白。”
說完,東方寧玉又對著清秋說道:“清秋,現(xiàn)在開始,你就叫沁玉,本座要你接近的,是錦城之中,夏侯府的嫡小姐,夏侯純兒,你要想辦法成為她身邊的丫鬟,并且跟隨她陪嫁進宮,可能做到?”
“樓主放心,屬下一定完成?!?p> “很好,若是需要什么幫助,就去錦城長醉坊,找舒晚護法?!?p> “屬下明白,謝過樓主?!?p> 看著二人退下,東方寧玉閉眼,心中籌謀著下一步的計劃。
左翼統(tǒng)領(lǐng)是閑乘風(fēng),右翼統(tǒng)領(lǐng)周林,就必須為她所用,她要想辦法拉倒周林。勢力能慢慢拿捏住朝中各大臣就更好了。要派人,接近周林。
快馬趕到錦城的孟夏和清秋,帶著東方寧玉的書信去了長醉坊聯(lián)系了舒晚,隨后,如東方寧玉所要求的的,清秋化名沁玉,設(shè)計自己被賣進了夏侯府做丫鬟,而孟夏化名櫻娘,接近了如今在朝為官的禮部侍郎沈不言。
天色漸晚,沈不言在宮中被皇帝慕容競留下來商討西北一事的對策,回程路上已經(jīng)有些晚。馬夫駕著車緩緩離開宮門,街道之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忽然,車夫見大路中間躺著一個人影,于是停了馬車。
“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停了下來?”沈不言問道,清冷的聲音滿是疲憊之色。
“大人,路中間好像有什么東西擋住了,小的這就把她挪開?!避嚪蛘f完,下了馬,提著燈籠靠近,燭光慢慢照亮眼前的景色,車夫才看清地上躺著的究竟為何,便驚訝的叫出了聲:“哎呀……”車夫連忙回到馬車前,沈不言聲音有些不滿,說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這般驚慌?”
“大人。”車夫說道:“那不是什么木頭石塊,是個人?!?p> 沈不言掀開車簾,朝著車夫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像是個人形。
“是死是活?”沈不言問道。
“小的不知啊。”
沈不言思索一番,還是下了馬車,他走到孟夏面前,探了鼻息,察覺到還有呼吸,對著車夫說道:“把她帶回府,再請個大夫?!?p> 說完,抱起了孟夏,車夫有些猶豫,說道:“大人,這不好吧,老爺和夫人原本就為您定下一門親事,若是現(xiàn)在您突然帶回一個女子,這不是成心讓老爺和夫人過不去,讓薛家小姐難堪嗎?”
“如此正好?!鄙虿谎哉f道:“我本就不愿娶那個什么薛妙妙?!?p> 說完,沈不言不再理會車夫的話語,抱著孟夏上了馬車,一路回府。
暈倒是假的,孟夏自然將沈不言和車夫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去了,按著時刻,孟夏悠悠醒來,撞見的,正好是剛剛放下自己的沈不言。
“姑娘醒了?”沈不言問道。
孟夏臉上滿是害怕,她緊張的看著沈不言,打量著房間,氣息虛弱的說道:“你是誰?!?p> “在下沈不言。路上偶遇姑娘,天色漸晚,夜晚寒涼,冒昧,將顧念帶回府中?!鄙虿谎枣告刚f道,孟夏聽完,朝著沈不言微微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原來是沈公子,謝過公子救命之恩。奴家覺得身體已經(jīng)好轉(zhuǎn)許多,就不打擾沈公子,先行離開了?!?p> 說完,孟夏起身準備離開,卻被沈不言拉住,孟夏驚訝的看著他,沈不言察覺失禮,有些尷尬的放開手,說道:“不……那個……現(xiàn)在天也黑了,這一時半會兒,你也找不到住處,不如就現(xiàn)在府上住下吧。等你身體完全好了,在離開,對了,你怎么會突然暈倒在路上?”
孟夏低了低頭,聲音有些悲戚,說道:“奴家名叫櫻娘,是不遠千里,從酷寒之地的西北逃難而來,本想著來此投奔親戚,卻不想那親戚早在幾年前就死了,奴家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去哪里,走著走著,就暈倒了,這才被公子所救?!?p> 聽完孟夏所說,沈不言陷入沉思,從西北而來?
最近這段時間,西北鎮(zhèn)守的將領(lǐng)確實傳信回朝,哪里不太太平,沈不言與其他幾位大臣被留下和皇帝研究對策,才回歸來這么晚。一直與南楚相處和平的北岱,近來開始騷擾西北境地,所以,哪里會有難民四處逃竄也是正?!?p> “櫻娘……你叫櫻娘?”沈不言說道。
“是?!泵舷妮p輕的答應(yīng)。
沈不言尷尬的咳了咳,正色說道:“姑娘若是暫時沒什么去處,不妨先留在府中,如何?”
孟夏心中驚愕,沒想到會這么容易,她面上有些猶豫,說道:“這可如何使得?公子已經(jīng)救了奴家一命,若是還在府中住著,怕死不妥吧?!?p> “無妨?!鄙虿谎宰叩介T口,看了看外面,隨后走到孟夏身旁,說道:“姑娘,我救你一命,你幫我一個忙,如何?”
孟夏疑惑,不知沈不言何意,卻還是點頭說道:“公子救命之恩,櫻娘定當(dāng)竭力相報?!?p> “是這樣的,我父母為我選了一門親事,但我并不喜歡那姑娘,可否請櫻娘姑娘幫個忙,冒充一下……”
此事太過冒昧,礙于女子的名聲,沈不言如此開口,卻是失禮,是以說到后面,也覺得不好意思,于是閉了嘴。
孟夏臉色微紅,也是有些尷尬,她偏過頭,低聲說道:“櫻娘明白公子的意思,公子救了奴家,奴家自然愿意幫助公子?!?p> 沈不言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櫻娘姑娘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沈不言轉(zhuǎn)身離開,將孟夏留在客房。
看著離開的沈不言消失的身影,孟夏原本有些羞澀的臉頰慢慢冷了下來。
沈不言?薛妙妙?她需要借助長醉坊的渠道,了解一下這二人的具體事宜。
第二日,沈不言上朝之前,把孟夏交給管家,吩咐他給孟夏在府中安排一樁差事。
孟夏謝過沈不言,看著他去上朝。
雖然是沈不言親自開口讓孟夏留下來,但是管家不知曉沈不言的用意,是以,管家只給孟夏安排了很普通的丫鬟的工作。
孟夏打理著沈不言的書房,查看著書房之中的一些隱蔽的信件。但卻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線索。唯一能讓孟夏覺得較為重要的,怕就是沈不言書房中有許多關(guān)于西北一事的想法和策略,若是他這么重視的調(diào)查,拿自己的身份會不會就此暴露?
孟夏把信件原封不動的放回去,仔細地做好自己丫鬟的工作,但是面對自己是被沈家少爺親自帶回來且讓管家安排的丫鬟,孟夏在府中受到了許多的排擠。
她面上受著那些丫鬟安排的小算計,但是暗處,一一將這些手段還了回去。
天氣越來越冷,十一月的錦城,開始下雪了。
書房之中,孟夏端著一盤糕點送到沈不言的面前,說道:“公子,這是奴婢親手所制的梅花酥,公子嘗嘗,可還喜歡。”
沈不言放下書,看了一眼,對著孟夏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個?”隨后拿了一塊嘗了嘗,隨后很是滿意的點頭,朝著孟夏笑了笑,算是給予了肯定。孟夏沒有回答,而是面帶羞澀的笑了笑,隨后拿出一個親手繡制的香囊,送給沈不言,眼中含情,對著沈不言說道:“奴婢看公子身上的香囊有些舊了,所以自己繡了一個,希望公子不要嫌棄?!?p> 吃點心的沈不言愣了下神,他沒想到孟夏會注意道這些,接過香囊,對著孟夏說道:“你倒是細心,多謝?!?p> 孟夏低頭:“公子不嫌棄才是?!?p>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孟夏面色嬌羞,她看著沈不言,沈不言也有些不自在,而就在此時,門被大力的推開,吱吖一聲,頓時,寒風(fēng)灌了進來。
門口所站的,是一位身材微微豐腴的中年婦人,她打扮不算華麗,相較而言,還比較素凈,面色鐵青,看著沈不言,隨后怒視著孟夏,說道:“把這個魅惑主子的下作女子給我關(guān)進柴房?!?p> “母親,這是做什么?”沈不言慌忙阻攔,拉住孟夏的手,將她護在身后。
“做什么?你不知道為娘做什么?你心善,救了一個女子,為娘不說什么?你留她在府中做丫鬟,為娘也不攔著,但是這女子真是好手段,留在府中,就想著爬上你的床,四處勾引你,你還記不記得,你與薛家小姐定了親事?”
來人正是沈不言的母親,沈林氏。
孟夏躲在沈不言身后不說話,她聽著沈不言堅定的聲音說道:“婚事是父母定的,兒子從來沒說過要娶她,還有,櫻娘也不是在勾引我,我們是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