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臉色驚了驚,隨后慢慢低頭,想要掩蓋自己臉上的表情。頭頂之上,是東方寧玉冷冽的聲音,道:“怎么?心疼了?”
“屬下沒有?!泵舷目焖倩卮?。
東方寧玉冷哼一聲,將信件丟在桌上,說道:“沒有最好,因為本座對背叛之人,向來不知道什么是心軟?!?p> 出了東方寧玉的房間,孟夏渾渾噩噩的回去自己的屋子,卻不甚撞上了另一個女子,正是與她算為交好的鶯時。
“你出任務,許久不見你,聽說你今日回來,我特地來找你,怎么了,活像是丟魂兒了?!柄L時一臉疑惑的看著孟夏。
孟夏坐在凳子上,小心的看了看屋子,終于帶著悲戚的表情看著鶯時,說道:“我知道樓主救了我們,我們就該聽命于樓主,可是我不明白,她為什么一定對為官清廉,甚至不過只是朝廷的一個普通官員下手。”
鶯時一聽,慌忙捂著孟夏的嘴,低聲制止道:“你瘋啦,耀月樓上下那里沒有樓主的眼線,你說這樣的話,不怕樓主殺了你?”
“可我忍不住?!泵舷牧鳒I,她說道:“我真的,想要離開?!?p> 鶯時不知道孟夏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事,但是對于孟夏這個可以說是異想天開的想法不太贊成,她只能安慰著孟夏。
對于孟夏的離去,秋歌沒有阻攔,但是沉默許久的東方寧玉突然開口,說道:“寒月輕功不錯,讓她近來去跟著孟夏,不必動手,只需要將她的一切事物報告本座即可。”
若是以前,秋歌還會問上一句,但是現(xiàn)在,只是平靜的應下。
又是幾日過去,鶯時被派去北岱,聯(lián)絡在北岱的耀月樓的人,孟夏終于還是坐不住,她快馬加鞭,趕往沈不言的沈府,今日趕不上,明日,他就出發(fā)了。
終于到達錦城,孟夏嘴角露出笑意,她不能讓沈不言去西北賑災,樓主一定是有更大的目的,但是最后,一定真的會要了沈不言的命。
夜色之下,孟夏弓箭對準沈不言,孟夏眼中盡是不忍,持箭的手似乎都在顫抖,她穩(wěn)住,嗖的一聲,將箭射了出去,不偏不倚,只是射中手臂。
隨后,孟夏迅速隱退,聽見一片慌亂的聲音,道:“保護大人,有刺客?!?p> 而孟夏,早已消失不見。
寒月將消息報告給東方寧玉,東方寧玉笑得瞇起了眼睛,她算是明白孟夏想干什么了。
射傷沈不言,身受重傷的身不由主自然不能再去西北,只能留在錦城,如此,慕容競只能換人。但是孟夏,保住了沈不言的命。
可是,當真如此嗎?
原本要去西北賑災的沈不言被人刺殺,一時之間,朝堂之上議論聲起。
聽聞沈不言受傷,也有其余的大臣自薦自己可以去,不過都被慕容競一一擋了回去,畢竟那些自己不能完全信任的人帶著銀錢前去,慕容競實在是放心不下。
如孟夏所愿,沈不言前往西北一事被耽擱,但是讓孟夏頗為驚訝的事,沈府傳出的消息是沈大人身受重傷,命懸一線。
孟夏相信自己的箭法,并且她射的只是沈不言的手臂,并不算什么特別嚴重的傷,怎么會傳出命不久矣的說發(fā)出來呢?
夜幕降臨,孟夏一身夜行衣前往沈府,她看著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的沈不言。
她不明白,為什么不過是皮外傷的沈不言,會出這樣。
“沈不言?!彼锨?,伸出手,想要觸摸,卻又不敢,她看著閉眼的沈不言,只能輕聲呼喚,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檢查著沈不言的傷口,早已經(jīng)被包扎好,還是不能理解,究竟為何?
門外有丫鬟說話的聲音,孟夏再次看了沈不言一眼,也不能多待,跳窗飛身出去逃走了。
西北賑災一事暫時被擱淺,沈不言傳言重傷不說,慕容競只能考慮換人,但是還沒有最后決定。沈家夫人希望和薛家小姐提前成親,沖沖喜,卻不料遭到拒絕,甚至在此之前,薛家還派人來提了退親。沈夫人一時接受不了,竟然暈了過去。
孟夏看過沈不言之后,再次急匆匆的回到耀月樓,樓主會蠱術,但也是會醫(yī)術的,若是她出手,沈不言一定有救。
“你要我救他?”東方寧玉輕聲問道。
孟夏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樓主,屬下是覺得,若是沈不言現(xiàn)在死了,怕是樓主布下的局就白做了?!?p> “是白做了?!睎|方寧玉看著快要制好的新的蠱蟲,很是隨意的語氣說道:“也不知道是誰這么看不慣這沈不言,竟然房間暗殺他?!?p> “那樓主,為了不影響后續(xù)計劃,是否……”孟夏看向東方寧玉,等待著她的答案。
“好啊。”東方寧玉果斷的答應:“不過應該不需要本座出手,讓在錦城的舒晚喬裝一下,去一趟沈府就是了?!?p> “謝樓主。”孟夏喜悅的答下。
孟夏再次出現(xiàn)在沈府的時候,聽聞了自己說出的來意之后,沈夫人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看著孟夏帶來的醫(yī)者,卻在服藥之后,沈不言身體果真漸漸好轉。
“櫻娘?!鄙蚶戏蛉藛为氄业矫舷模_口說道:“你是怎么離開長醉坊,又識得這么一個醫(yī)術高明的大夫?”
面對沈老夫人帶著質疑的詢問,孟夏只能低頭,唯唯諾諾的回答道:“老夫人,櫻娘一個鄉(xiāng)野女子,難等大雅之堂,學過一些防身的本事,從長醉坊逃出來的,但是夫人放心,櫻娘不會連累沈府,公子好了以后,櫻娘立即離開?!?p> 孟夏說的急切,生怕沈老夫人不相信似得。
沈老夫人看了孟夏一眼,隨后嘆了口氣,對著孟夏說的:“櫻娘姑娘對不言的救命恩情,老身沒齒難忘,只是他沒這個福分,受不起姑娘的其余恩情,姑娘,你走吧。老身會給你一些謝禮?!?p> 說完,也不管孟夏開來不及開口的話語,直接轉身離去。
孟夏看著打扮成老者的舒晚走出來,看了自己一眼,跟隨著一道離開了。
孟夏知道沈夫人一定不會允許沈府上下的人對沈不言提起自己的到來,她也沒奢望什么。但是聽到沈不言拖著還沒有好完全的傷像皇帝說明要繼續(xù)前往西北賑災的時候,孟夏嚇了一跳。這個沈不言,是瘋了嗎?還是不要命了?一定要接下這趟差事?難道……他真的是想動用這批錢財,去長醉坊為自己贖身?可這不過,是樓主東方寧玉的一個圈套罷了。
孟夏實在坐不住,她出了自己的房間,卻正好撞見站在院中帶著鬼面的東方寧玉,孟夏不知道,她來了多久。
“參見樓主?!泵舷恼f道。
“不必這么拘禮。”東方寧玉道:“怎么,是要出去嗎?”
孟夏遲疑了一下,她說道:“沒什么大事,就是好久不曾好好練功,想要去練武場?!?p> “真是勤奮啊?!睎|方寧玉抬手,對著孟夏說的:“如此,不妨與本座切磋一番?!?p> 孟夏一驚,道:“這可如何是好?”
話音剛落,東方寧玉已經(jīng)出招,雖說二人赤手空拳,但是招式和內力的相拼還是讓孟夏覺得很是吃力,明明可以三兩招就能打敗孟夏的東方寧玉,偏偏每一招都留有余地,給孟夏下一次反擊,也等著她的下一次反擊。
似乎是到了孟夏的極限,也或許是東方寧玉終于沒了興致,她一掌將孟夏打倒在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去錦城執(zhí)行任務,許久沒有練功,確實生疏了。”
孟夏連忙起身,說道:“請樓主責罰。”
“責罰?”東方寧玉問道:“為何責罰,你很好的完成了任務,應該嘉獎才是。不過……你既然說起責罰,本座倒是想起一件事?!睎|方寧玉慢悠悠的開口:“近些日子,有人在本座耳邊說起關于你的一些壞話,說你,有背叛本座之心?可有此事?”
“自然沒有?!泵舷倪B忙說道:“屬下的命都是樓主救得,屬下怎么會背叛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