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說出實情來,事實上他現(xiàn)在連自己是誰在哪里在做些什么都不太清楚了。
“有……三個。”
劉項身邊有三個南蠻人,其中兩個都被溫子玉當燈籠捆好掛起來了,也就是說劉項身邊現(xiàn)在還剩一個?那小茹又是怎么回事?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聽見定北侯拍桌而起:“南蠻子這是什么意思,連個不入流殺手都知道他們往邊關派了三個人來,這是要公然挑釁了?老子非得上個折子好好跟皇上說道說道!”
霍景好說歹說給他這脾氣壓下去,宮綾繼續(xù)問道:“蘇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那個之前來瀾城叫陣卻被宮綾一箭射了個對穿的蘇克,據(jù)說抬回去的時候還有一口氣,后來事情多起來她就沒再叫人去問過,眼下既然想起來了就多嘴問一句。
“被一個南蠻人救活了,沒有大礙?!?p> 活了就活了吧,宮綾心想,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整他。
“刺殺定北侯這件事,你的主子是怎么安排的?”
那殺手猶豫了一下,顯然是下意識告訴他這件事不能說,但終究還是敵不過持續(xù)發(fā)作的藥效:“一共有四組人,如果全都失敗的話就說明瀾城有詐,主子就會直接動手?!?p> 宮綾記得之前說這一晚上來了三批人,可他卻說有四組,那這最后一組……
她還沒想完,突然覺得地面下一陣異動,宮綾神色一凜,本能地反應快過了思考,反手從霍景身上抽出佩劍,直接往地面上一戳。
緊接著地底下傳來一聲悶哼,兩道身影破土飛身而出,二人明顯是經(jīng)過縝密安排,其中一個直接撲向一旁的定北侯,另一個則是將目標對準了此時還渾渾噩噩斜靠在一邊的那個殺手。
宮綾直接閃身擋在定北侯跟前,卻突然腳步一頓,好在她反應很快,硬是沒叫任何人瞧出異樣來。
劉項派來執(zhí)行刺殺任務的殺手,尤其目標還是定北侯這種大人物,自然不會像是老侯爺說的那樣不入流,真要是一對一打起來,也沒那么輕松。
老侯爺自己也清楚,好歹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在這呢,讓一個晚輩替自己出頭實在是沒面子,他剛想上前幫忙,宮綾卻手腕一翻,手里的長劍挑住那殺手的匕首雙雙飛了出去。
兩人現(xiàn)在都是手無寸鐵,也說不好誰能占上風,可他們卻忘了,宮綾一向走的都不是什么正大光明決斗的路子,她后退兩步,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在手里的粉末洋洋灑灑地揮出去,那殺手躲閃不及,被當當正正地糊了一臉,還沒等他反應一下,就抽搐著倒在地上。
沒過一會就七竅流血斷了氣。
宮綾看向霍景那邊,霍統(tǒng)領與另一個殺手也纏斗在一起,要放在平時斷然不會打的這么辛苦,可偏巧霍景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雖不至于落敗,一時之間倒也占不了上風。
“閃開。”
霍景聽到宮綾的聲音下意識的讓開,沒想到宮綾說出這話之后自己卻沒有動作,就眼睜睜看著他一刀捅進了那個殺手的心臟。
他似乎是沒想到宮綾會直接讓自己得逞,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宮綾在剛剛被自己毒死的那位身上翻找了一遍,不出所料沒什么發(fā)現(xiàn),她看了在場三個殺手中唯一活著的那一個:“反正你是走不了了,要是想自盡就快點,我不攔著你,不想死的話咱們聊兩句也行?!?p> 殺手從業(yè)多年還沒見過這么‘好說話’的對手,滿臉的疑惑,不過疑惑歸疑惑,他身為主子的死士,被抓到了就只有一個下場,因此也很快咬破早就藏在嘴里的毒藥自盡了。
霍景不解:“姑娘這是?”
宮綾:“我想問的都問到了,這幾個人留著也沒用,隨他們?nèi)グ伞!?p> “幾個棋子而已,死就死了吧,綾丫頭沒受傷就行,”老侯爺護短護的毫無顧忌,“不過他們之前說的直接動手,該不會是?”
宮綾點頭:“漠城那邊的事情估計已經(jīng)被他知道了,劉項肯定知道康書敏已經(jīng)全都說出來了,,剛才這兩個所謂的‘第四組’恐怕就是他試探的最后一個信號,如果他們沒有回去,就說明之前的一切都是圈套,他小動作搞不成,還不如背水一戰(zhàn),至少我們這邊還在被疫癥所困,要是布局布的好也不是全無機會?!?p> “霍景,馬上傳令下去,叫各城門嚴加守衛(wèi),所有人不卸甲隨時準備迎戰(zhàn)!”
宮綾身子稍微往旁邊一偏,在他們兩個看不見的角度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口不適的感覺:“伯父,我先回去看看方子?!?p> “快去吧,好好休息休息?!?p> 宮綾幾乎是用跑的回了自己的院子,還沒進屋就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咳咳!……”
她捏住自己的手腕,果然還是之前大意了,不知道那個小茹當時用的是什么東西,雖然躲得快,多多少少還是吸進去了一些,她體制有些特殊,原本應該是相安無事,偏偏剛才在大帳的時候動了內(nèi)力,這才生生嘔了一口血。
“青影?!睂m綾知道青影一直在附近,果不其然她剛一出聲這人就已經(jīng)站在自己跟前了。
她剛剛對著墻壁,因此青影并沒有看到宮綾剛剛吐血那一幕:“姑娘有什么吩咐?”
宮綾:“你幫我去找楚瀟瀟來,就說我有事。”
“是?!?p> 青影離開之后,宮綾回到屋子里坐下,想了想還是提筆寫了一張方子。
楚瀟瀟聽說宮綾有事找,來的不是一般的快,她進門的時候宮綾正好吹干紙上的墨跡。
“來的挺快,正好幫我去熬一副藥?!?p> 楚瀟瀟接過方子,一臉狐疑:“你怎么了?”
“最近不是沒好好休息嘛,有點累了提提神?!?p> 楚瀟瀟認識她這么多年,顯然不信這種鬼話:“好好說,不然我現(xiàn)在就叫人去把溫公子追回來?!?p> “好好好,”宮綾搞不過她,“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按時喝藥,這兩天有點不太舒服。”
楚瀟瀟信了,而且不光信了,簡直恨不得把她腦袋戳個洞出來:“讓你聽話你就不,現(xiàn)在玩脫了吧?看你以后還不敢胡鬧了!”
臨出門之前還特地回頭警告一下:“你就安生在屋子里呆著,我回來之前哪兒都不準去,瀾城少你一個塌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