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白玉峰
胡謙雖早就猜到知琴身份不凡,但也沒想到她竟然是公主。
就算之前確實有些對不起她,但那終歸不是一個人的錯,為何現(xiàn)在陡然來了這么一出。
這句話放出去,豈不是那些想當(dāng)駙馬的人都會來找他拼命。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胡謙望著祁鎮(zhèn)道:“你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也是來找我比試的?”
祁鎮(zhèn)道:“本官聽說過你的手段,也知道拳腳功夫并非你對手,但本官比不過并不代表天下英雄打不過,你就在家等著吧,有你哭的時候?!?p> 胡謙道:“這么說你是肯定當(dāng)不成駙馬了,哈哈……”
祁鎮(zhèn)氣得臉紅脖子粗,猛地一甩袖子,恨恨地走開了。
這時許遠(yuǎn)方走過來低聲道:“這祁鎮(zhèn)是尤御史的弟子,敬恭,你可要小心點。”
胡謙道:“伯父放心。”
出了州衙,他沒再回書院,而是在街上逛了逛,買了兩塊玉,準(zhǔn)備做成護身符,給胡不同和趙氏。
走到客棧門前,忽聽一人道:“小二過來,爺問你,胡謙家在什么地方?”
小二道:“爺,您慢點,這胡謙是胡同知的公子,您打這往前走,過兩條街,再向右一拐就到了。”
胡謙好奇地打量著那個人,發(fā)現(xiàn)并不認(rèn)識,于是好奇地跟著他。
那人走了一會,似乎迷了路,見胡謙在后面,便喊道:“過來,大爺跟你打聽個一下,胡謙家在什么地方?”
胡謙道:“誰打聽大爺?”
“聾了你,我打聽的!”
說完覺得不對,瞪著眼睛喝道:“你小子活膩了,竟敢戲耍你家大爺!”
說完急吼吼地就要來抓胡謙。
胡謙將身一躲,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那人惱羞成怒,正待動手,旁邊忽有一人喝道:“行了,李豹,連胡公子都認(rèn)不得,就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
李豹一愣,隨即停了下來。
胡謙尋聲望去,見是一白衣翩翩公子,溫文爾雅,氣質(zhì)不凡。
“在下白玉峰,見過胡謙公子?!?p> 胡謙隨即拱手還禮,“白公子有禮,不知公子有何貴干?”
白玉峰爽朗一笑,“貴干談不上,在下早就聽聞胡公子大名,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次是專門來拜見的?!?p> 胡謙道:“公子過獎了,既如此,在下當(dāng)盡地主之誼,就請公子到醉仙樓一敘,如何?”
“求之不得?!?p> 醉仙樓的掌柜自然是認(rèn)識胡謙,見他來了,也不多說話,立即讓小二將三人引到上好的雅間。
兩人相對坐下,李豹站在白玉峰身后,還有些不服氣地看著胡謙。
白玉峰道:“看來胡公子是這里的??汀!?p> 胡謙好奇道:“哦?何以見得呢?”
“公子進(jìn)到這雅間,全然沒有陌生之感,定然是不止一次來過?!?p> “白公子好眼力?!?p> 白玉峰搖搖頭,“眼力只是其次,在下最精通的乃是相面。”
“這倒是稀奇得緊,不知公子可否為在下看看。”
白玉峰道:“公子天庭飽滿,面若白玉,衣食無憂自不必說,而且還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艷福?!?p> “白公子說笑了?!?p> “不過在下觀公子太陽穴時而跳動,恐怕最近會有麻煩纏身。”
“麻煩從何而來?”
“在下不說,公子應(yīng)該也知道了,必然是知琴公主的事情。”
胡謙微微一笑,“白公子到此應(yīng)該不是專門來說這個的吧?”
“當(dāng)然不是,在下只是十分好奇,能讓知琴公主看中的人到底是怎樣的?!?p> “看中?她恨不得殺了我,如何是看中?”
“依在下之見,公主不但不想殺你,還對你別樣的情感。
畢竟,那可是堂堂的公主,若要殺一個人,自有千百種方法,又何必如此。
她這么做,似乎更像是一種考驗?!?p> 胡謙道:“白公子見識廣博,的確令人佩服?!?p> “正是因為如此,在下才想來看看。
只不過,見了之后,卻又有些失望。
能讓公主傾心之人,實際上也不過如此。”
胡謙直直地看著他,笑道:“看來白公子自視甚高,我等凡夫夫子,自然是入不了你的眼?!?p> 白玉峰道:“從你的面相來看,你不僅文學(xué)不是我的對手,武藝更是我手下敗將。”
“是嗎?”
“當(dāng)然,在下也不愿在此地與你動手,等秋闈的時候再見面吧?!?p> “白公子倒是把在下的事情打聽得一清二楚?!?p> “不僅僅是在下,整個山南府,乃至整個大乾朝的有志之士都打聽了你的事情,只不過在下離得比較近,特意先來看看而已?!?p> “這些人打聽在下做什么,難道都會來找在下拼命不成?”
“那可說不準(zhǔn),若是打贏了你,便能當(dāng)上駙馬,就算打不贏,說不定也能揚名立萬。
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又何樂而不為呢?
尤其是那些青年才俊秀才舉子,就算現(xiàn)在不來找你,秋闈或是會試的時候也必然會找你?!?p> 胡謙一陣頭大,問道:“那你呢?你也是為了當(dāng)駙馬?”
“我?我不需要,對打敗你也沒興趣,我只是不想有人比我更出色,不想有人在我上面而已?!?p> 回到家時,鹿宦娘正在涼亭中教沈玉珍和榮寧兒撫琴,杏兒伺候著阿繡在一旁聽著。
榮寧兒學(xué)了一陣,便全然沒了耐心,苦笑著不學(xué)了,跑到阿繡身邊撫摸她的肚子,怪笑道:“等孩子出生,我便教他騎馬射箭,長大之后便可帶著我四處游玩?!?p> 阿繡道:“若是女孩可怎么學(xué)這些呢?相公定然不許的。”
“女孩便不能學(xué)了嗎?”
沈玉珍道:“若按禮法說,女孩最好不學(xué)這些,不過看咱們寧兒如此颯爽,其實學(xué)些也無妨?!?p> 鹿宦娘道:“那妾身就來教音律,再讓相公和大姐教詩書,阿繡姐姐教針織女紅。”
胡謙走了過來,笑道:“那她以后必然是個全才了。”
沈玉珍幾人給胡謙見了禮,問他在書院可好。
胡謙便把今天碰到的事情說了。
幾人皆是擔(dān)心不已。
胡謙道:“比試我倒不懼,只是不知道這公主的用意?!?p> 沈玉珍道:“前次妾身就覺得,這公主似乎對相公有意,現(xiàn)在看來,倒有些不能確定了?!?p> 為防不斷有人找上門生事,胡謙自此稱病不出,每日只是陪在沈玉珍幾人身邊讀書游樂。
不知不覺間,秋闈之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