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醫(yī)生已經(jīng)為病床上的陸小晚檢查完畢,待半個小時后檢查結(jié)果出來,就能確定病情。
陸肖和陸天耀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陸天耀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陸小晚。為了氛圍顯得輕松些,陸肖問:“你在想什么?”
陸天耀神情嚴肅的回答:“我希望我不要變成孤兒!”
陸肖:“沒那么嚴重?!?p> “那她怎么暈了?”陸天耀不解的看著陸肖,這么多年來,那么辛苦,那么勞累,那么缺睡眠,她都沒有倒下過,而這次,她居然昏迷了。
這時,護士拿著檢查報告進來,一臉笑盈盈的看著陸肖和陸天耀。
陸天耀扭曲的臉上寫滿了疑問,他這輩子最親近的女人躺在那里,這個護士居然在笑?她幾個意思?
護士笑著望著兩人,說:“恭喜,陸小姐懷孕了!”
懷孕了?
陸肖驚了一下,隨后心疼的感覺席卷而來。這個女人小時候還吵著要嫁給他,現(xiàn)在居然又要為張云昇那個家伙生孩子!
張云昇是積了幾輩子的福了?
陸天耀看到陸肖的反應(yīng),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大舅還真不簡單,他對陸小晚的感情絕對不比他爸淺。
護士交代說:“陸小姐是不是最近心情很不好?建議讓她多出去散散心,多吃些有營養(yǎng)的食物,胎兒發(fā)育有些慢,需要定期產(chǎn)檢,當(dāng)然這會根據(jù)母體的改善而改變,不是什么大事?!?p> 護士吧啦吧啦說了一堆話以后,離開了病房。
她剛走,陸小晚就醒了。
興是被護士那關(guān)切的聲音吵醒了。
陸天耀迫不及待的跟陸小晚分享自己心里的喜悅:“媽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要當(dāng)哥哥了?!?p> 陸小晚擰了擰眉頭。
陸天耀接著說:“恭喜你,你又要當(dāng)媽媽了?!?p> 話里話外怎么聽著這么酸?
隨后,陸天耀說了一句字里行間都透著凄涼的話:“我要失寵了?!?p> 陸小晚笑笑,她發(fā)現(xiàn)自己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以后,性格變得越來越沉穩(wěn)了。
出院以后,跟著陸肖在鎮(zhèn)上海吃海喝了一頓。許是知道自己懷了孕心情大好,又或者覺得人生還有希望,陸小晚終于決定回蘇城。
陸天耀樂得直點頭。
回到蘇城后,陸肖一直陪著陸小晚,陸小晚去哪他就去哪,所以他們一起去了亂剪。
張云昇被帶走以后,亂剪的運營大不如前,但是同事們之間的相處還是那么的融洽,大家見到她熱情的跟她打招呼。
甚至有些人直接稱呼她:“陸總!”
陸小晚點頭回應(yīng),接著毫不猶豫的去了辦公室,陳助理在接到她要回來的消息后,早早的就做好了迎接她的準(zhǔn)備。
陳助理遞了一份文件給她,說:“這是張總留給你的交接文件,所有事情我已經(jīng)做好了資料發(fā)到了張總的郵箱里,你打開他電腦就可以看到?!?p> 陸小晚繞到電腦桌前坐下,打開電腦,屏幕上了鎖。
陳助理說:“張總說,您知道他的密碼?!?p> 陸小晚沉思了一下,輸入了她心目中的數(shù)字,屏幕解鎖成功。
本來跟張云昇心有靈犀她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只是在打開電腦的那一刻,她愣住了。陸肖不明白她在發(fā)什么呆,陳助理也不懂她在想什么,只有陸天耀,他明白陸小晚此刻的表情凝滯代表著什么。
他爸在躲著他媽!
陸小晚抬眼問:“他回來了?”
陳助理被陸小晚問的一瞬間怔了一下,他只是完成張總分給他的任務(wù)而已,他沒想到陸小晚會聯(lián)想到張云昇回來了這件事上,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因為,張總并沒有跟他串通好該怎么隱瞞。
陳助理知道陸小晚在他臉上看出了端倪,忙笑說:“最近工作中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他只是短暫性的回來交代了一下事情?!?p> 陸小晚頓了頓,點開了電腦里的文件。
陳助理解釋說:“陸總,從今天起,您就是亂剪總店的老板,所有的事情聽您差遣,有什么問題直接問我就行。”
“什么時候的事?”陸小晚晃了晃手里的營業(yè)執(zhí)照等證件。
“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p> 陸小晚瞇了瞇眼睛,他這是未雨綢繆做好了所有的善后工作?。?p> 想著,心口疼了疼,她忍住了眼睛里在打轉(zhuǎn)的淚水,強行振作了起來。
她哽咽的喉嚨,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她徹底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以后,問:“店里最近情況怎么樣?”
雖然她才離開了幾天,可是卻有好多年沒有見到張云昇的感覺。
隨后,看了看身邊的陸天耀,現(xiàn)實把她拉了回來。明明也就幾天,哪里來的好幾年?
陳助理說:“不太樂觀,很多客戶來退卡退款,一些尖酸刻薄的客戶就算來消費也會說一些不好聽的話,更有些人連以前已經(jīng)消費過的錢也要求退掉,亂剪總店的預(yù)備資金,差不多快賠光了?!?p> 陸小晚不爽:“客戶要退,你就退了?”
“一個客戶兩個客戶來倒是不打緊,就是他們好像創(chuàng)建了一個什么‘反亂’協(xié)會一樣,同一個時間同一個說辭,派出所也沒辦法。為了息事寧人,就以資金短缺為由先退了一部分?!?p> 陸小晚陷入了沉思。
陸肖坐在沙發(fā)上悠然自得的品著易陽給他端來的茶。
仿佛陸小晚和陳助理擔(dān)憂的事情如一片落葉一般,拿掃把掃了便是,與他無關(guān)。
不過,如果她需要幫忙,他完全可以。
陸小晚各個部門探訪了一下,部門同事雖笑臉相迎,卻也隱藏不住生意慘淡帶來的了無生機之感。
陸肖隨著陸小晚去了三樓,上了四樓,隨后下了一樓,幾乎是寸步不離。
陸小晚笑說:“大哥,你可以回去了?!?p> 陸肖也跟著笑:“我想要跟著你?!?p> 陸小晚為難:“可是你幫不了我什么忙?!?p> “怎么不能?你大哥什么都能做?!?p> 陸肖想的是,錢他有,只要她開口,多少都不是問題。
也許,他應(yīng)該主動送給她。
可是,送給她豈不讓她沒有一點危機感?
所以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她來借。
陸小晚突然想到陸肖是去年全國發(fā)型設(shè)計大賽的總冠軍,不禁發(fā)問:“你能留在亂剪做理發(f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