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陳凡忽然發(fā)現(xiàn),這地方的靈氣很是充沛,猶如薄霧一般,飄散在空中,而且風(fēng)景如畫,很是漂亮,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不過旁邊陳皮球嘔吐的聲音卻是大煞風(fēng)景。
“小爺我這身珍貴的肥肉最起碼減二斤”
陳圓球此刻臉色蒼白,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癱在地上。
看到這種情況,陳凡是哭笑不得,讓你不要跟著我,你非要跟著我,自己找的怪誰。
遠(yuǎn)處水霧蒙蒙,隱隱有水聲傳出,他的眼睛一亮,這是瀑布的聲音,頓時來了興趣,打算洗洗澡,畢竟被流氓兔的毒氣彈給包圍過,洗洗也舒服一點(diǎn)。
本打算叫陳圓球一起,可他卻是連連擺手,陳凡也不在意,不去就不去,跟一個男人洗鴛鴦浴,他還不樂意呢。
順著水聲,走到瀑布,卻發(fā)現(xiàn)瀑布下面有一菩提樹,菩提樹下居然坐著一個身披袈裟,眉清目秀的一位年輕和尚。
陳凡自認(rèn)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一看到這個小和尚,他還是由衷的稱贊一句,這和尚還真是漂亮,當(dāng)和尚真是可惜了,人生真是寂寞啊,這個世界能夠與自己匹敵的人居然坐了和尚,寂寞的嘆了一口氣,打算跟這個和尚打一個招呼。
走近一看,這小和尚正在不斷的敲著木魚,木魚聲音清澈,直透心底。
高山流水,一菩提,菩提下面一和尚,當(dāng)真是一副畫中景色。
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仔細(xì)聆聽這充滿佛意,清澈的木魚聲,仔細(xì)一聽,他忽然感覺這木魚聲好像有一絲混亂,就猶如這小和尚的心一樣。
走到小和尚面前,木魚聲頓時停住。
“和尚,你敲這木魚雖然充滿佛意,可我聽著,這木魚聲當(dāng)中卻有一絲慌亂,難道你這和尚動了凡心?”
陳凡無心的開著玩笑,打算逗一逗這個小和尚,可誰知道這個小和尚卻是一愣,神色卻是有點(diǎn)糾結(jié)。
陳凡看了,忍不住樂了,不會是真的讓他猜中了吧,這和尚莫非真的動了凡心?
“施主,小僧也不知道,也不確定”
“你這和尚,動了凡心就是動了凡心,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確定呢?”
“小僧我心如古松,心中向佛,本來情愛之事,小僧不會動心,可是小僧卻是動心了”
看到這小和尚一副苦著臉,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陳凡忍不住一樂。
“雖然看你年輕,可我聆聽你的木魚聲,卻感覺你佛法精深,卻不知是何女子,能讓你動了凡心”
“看到這株菩提樹了嘛?”
這小和尚沒有回答陳凡的話,卻是問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陳凡一愣,這么大的菩提樹,最起碼生長了幾千年,他怎么會看不見呢。
此刻的小和尚神色迷離,好像在回憶著什么。
而陳凡也感覺天地之間的景色忽然發(fā)生變化,等到再一次緩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色雖然與剛才有一點(diǎn)不同,可大致還是差不多的。
陳凡驚訝的張開了嘴巴,心中驚嘆,好厲害的和尚,居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夢回千古,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
還是在瀑布之下,只不過,菩提樹卻是還沒有被人種下。
有一模樣俊美的男子閉著眼睛盤膝而坐,而他的背后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淚流滿面的注視著這位背對著他的男子。
這位男子就是陳凡看到的年輕和尚,而這位女子陳凡卻是不知是何人,不過他卻是不得不驚嘆這位女子的美麗。
“白禪,你當(dāng)真要拋棄我,皈依佛門”
看著背對著他的白禪,白玉眼神哀傷,神情充滿期望的看著背對他的男子,她多么希望他能夠轉(zhuǎn)過身來,把她擁入懷中,可從旭日升起,到夕陽落下,白禪始終都沒有轉(zhuǎn)過頭。
這冷漠的背影猶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入了白玉的心臟,絕望了,白玉此刻真的絕望了。
蒼白的面龐凄慘一笑,拿出一株幼小的菩提樹,用潔白如玉的雙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挖出一個坑,然后珍重的把菩提樹栽下。
玉手鮮血淋漓,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在菩提之上。
白玉神情悲傷的坐在菩提之下,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語。
“菩提啊菩提,你為何只渡他而不渡我,他有經(jīng)書相伴,有木魚聊天,可我呢?什么都沒有,菩提啊菩提,今日我種下你,如同樣種下我對他的牽掛,希望你快點(diǎn)長大,替他遮風(fēng)擋雨,替我守護(hù)著他”
白玉起身,單薄的身形猶如風(fēng)中的蠟燭,搖搖晃晃,最后期待的看了一眼白禪,最終,眼中最后的一抹火苗也徹底熄滅。
白禪什么也沒說,身形微微一顫,敲起木魚,誦起經(jīng)書,只不過聲音卻是有一些沙啞,還有一絲苦澀。
時光荏苒,這菩提樹一天天長大,漸漸的能為白禪遮風(fēng)擋雨,菩提樹一直在,誦經(jīng)的和尚也一直都在,可種菩提的女子卻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幾千年以來,白禪一直都在菩提樹下誦經(jīng)打坐,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一直都未曾離開。
此刻陳凡嘆了一口氣。
“前輩,你們互相都喜歡對方,可為何卻不能在一起”
白禪和尚嘆了口氣。
“他是我的妹妹,怎么可能在一起,我本打算皈依佛門,斷了俗念,我已斷了一切,可幾千年了,她,我卻是一直放不下,就如這菩提一般,仿佛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越來越深”
聽到白禪的話,陳凡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只能說,這段姻緣注定是個悲哀。
“前輩,誰對誰錯晚輩也不能妄加評論,只不過,我要是對自己的親妹妹有男女之情的話,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她不是我的親妹妹,是我父母撿來的”
白禪糾正了一下陳凡的錯誤,聽到白禪的話,陳凡楞了一下,忽然拿起被白禪敲了幾千年的木魚,狠狠的砸在了白禪的臉上。
“本來我還挺同情你的,現(xiàn)在我恨不得打死你,你個呆貨,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你怕啥,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打死你”
聽到白禪說白玉不是他的親妹妹,他直接愣住了,一想到白玉離開時的凄涼,他恨不得打死白禪。
雖然他很用力的把木魚打在了白禪的臉上,可白禪屁事都沒有,反而一臉不解。
“他可是貧僧的妹妹,盡管不是親妹妹,可也是我的妹妹啊,也姓白啊”
真是沒救了,真不知道白玉前輩為啥喜歡這個榆木腦袋,這是讓驢踢了多少腳啊,居然能笨成這樣?
“你讓他改姓,改成張三李四,只要不姓白,姓啥都行,你也別讓她管你叫哥,你倆不就沒有啥關(guān)系了”
陳凡是被氣糊涂了,他怎么看白禪是怎么來氣,沒有經(jīng)過大腦,胡亂的說出了一些氣話。
可沒想到白禪居然神色一頓,雙眼一亮,神色驚喜不以。
狂暴的靈力不受控制的在白禪周身環(huán)繞著,猶如恐怖的龍卷風(fēng)一般,攪動著這片天地。
等到白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一片狼藉,流了幾千年的瀑布也已經(jīng)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灰頭土臉的陳凡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吐了一口滿嘴的灰土,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個臭和尚,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啊,你發(fā)瘋不要緊,可別連累別人啊”
陳凡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他敢肯定,白禪這個和尚是個正宗的和尚,最關(guān)鍵,他不殺生,就算陳凡在囂張,頂多就是被揍一頓到頭了,只沒有生命危險,陳凡就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