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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女妖凰

第二十一、二章 絕地反擊

醫(yī)女妖凰 青絲蕓蕓 2140 2019-02-22 20:43:06

  眼見得她要走,我問道,“你這樣做能得到什么好處?”

  細細回頭瞥了我一眼,“我早就從鸚鵡螺中知道了君上心悅你,未曾料及他為了保護你,甘愿犧牲自己去和南海長公主聯(lián)姻,用南海的海脈來拯救東?!?,朋友一場,我便讓你長長見識,“這便你最大的錯,我怨恨你占據(jù)了君上的整顆心,赤旬閣老憎惡你讓東海淪為南海的附屬國,仰人鼻息。而我今日之這計策可謂一舉多得。這第一,恢復了海源,海螺族就能回到原來的領地,重新建族,我就能恢復尊貴身份。第二,泥巖沼澤只有海螺貴族才有能力進出,赤旬閣老要想得到你的毛羽,必須通過我,也就得先達成我的心愿,助我成為君上的正妃。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既防住了南海長公主嫁過來,又除了你這個禍害!”

  我詫異于細細心機如此縝密深沉。在她離開后,我決意自救。既然術法無效,那便對著周圍的海水施法,利用凝水術引海水來我從泥巖沼澤中沖刷出來。然靈力不夠,水柱太細根本沒什么用,倒是迎面撲來的時候我嗆了好幾口水。

  嗆水引發(fā)的窒息感觸發(fā)了鮫珠中的玄鐵盾甲,“嘭”的一聲彈了出來,徑直插進了泥巖沼澤,濺了我一身泥點子,看著它慢慢下陷,也是指望不上。

  不過這讓我想起來鮫珠有避水之能,若把它的避水咒倒著念是不是可以聚水呢?如今這境地,也只能鋌而走險了。

  未曾想竟然奏效了,兩條巨型水龍把我沖刷了出來,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我甩在了礁石上。我聽到了鮫珠碎裂的聲音,胸口悶疼,腥味猛地涌了上來,嘔出一大口血,血水在海水中彌漫開來。原本完整的元神崩出了裂縫,神識開始渾濁。

  袖中仔細珍藏的鸚鵡螺亦是摔得粉碎,碎片扎進胳膊,這細密的疼讓我清醒了些。此時決不能倒下,細細和赤旬閣老隨時會過來。于是我轉身躲到了礁石后面,此時泥巖沼澤已經恢復祥和平靜,看不出任何痕跡。

  剛躲好,二人便至,卻發(fā)現(xiàn)我已經不在泥巖沼澤之中了。

  “小女娃,我要的鳥在哪喲?”赤旬閣老質疑道。

  細細開始慌張,“不,這不可能不見了,難不成她陷進去了?”

  只見她現(xiàn)出真身,泥巖沼澤中鉆來鉆去,開始尋找。待她整整尋了三遍,赤旬閣老開始不耐煩了,“真是無用,枉費老龜來這一遭,你去中間那棵的最大的紅樹的附近找找,莫不是被樹根纏住了”。

  急于證明自己的細細并未多想,徑直往那大紅樹靠近。那樹形態(tài)奇特,懸根露爪,蜿蜒交錯,陰氣極盛,怕是成了精。

  果不其然,細細剛一靠近,就被那樹根緊緊纏住了,剎那間生出許多細枝侵入她的經脈,吸走她所有的精元靈力,不消片刻便全部被那樹包裹了進去。此時原本暗紅的葉子瞬間變得猩紅,每一片上都浮現(xiàn)著細細臨死時痛苦猙獰的表情。

  我看得心里直哆嗦,那樹卻興奮得顫抖,發(fā)出凄厲的響聲。

  “既是無用的廢物,喂了這嗜血紅樹精也不算浪費,我做事一向干凈利落,豈能留個把柄喲”,赤旬閣老滿意地摸了摸胡須。

  此時猩紅的葉子開始流出如血般粘稠的液體,滴落在泥巖沼澤中,原本平靜得沼澤開始躁動起來,爭先恐后的涌起來去搶那些液體,猶如餓鬼撲食。這沼澤里竟然全是怨氣凝聚而成的惡鬼。

  嗜血紅樹滴下的液體很快被瓜分,然而這些猶如開胃前菜,并不能滿足它們,整個沼澤涌動得更加狂躁,叫囂著自己的不滿,四處尋找獵物。很快,它們好像感知到了周圍的兩個活物,分別向我和赤旬閣老襲來。

  涌動的泥漿流,全是惡鬼搖晃的嘴臉,分成幾路將我圍住,而且身法極快。

  逃已經是來不及了,對付它們靈力也派不上用場,我握緊了簪子,這可是身上僅剩的一件法器了。好在我身法更快,轉身就用簪子刺穿了一個。然,更多的泥漿惡鬼圍了上來,任我身法再快,也有體力不支的時候,面對這源源不斷的群攻,脫得越久越不利。

  這時腦海開始閃現(xiàn)出戰(zhàn)場上近身廝殺的畫面,幽精與器靈戾氣搏斗的場面,這時我意識到以惡制惡才是制勝之道。當我的眼底流露出只有久經沙場才特有的殺伐之氣,那種從死尸堆里都能爬起來再戰(zhàn)的兇狠模樣,竟令這群惡鬼猶豫了幾分。

  我抓住機會,身法快到了極致,戰(zhàn)場上的搏殺技巧沒有那些所謂招數(shù),刀刀命中敵人的要害才能保全了自己,當下一個回旋便刺穿了三個領頭的。對付剩下的小嘍啰,我拔下一根鳳凰纖羽,化作無數(shù)細毛,猶如鋼針,針針斃命。

  柿子挑軟的捏,見我不好對付,它們麻溜地撤走了,全轉向了另一個。

  還好幽精有過如此不尋常的經歷,加上鳥羽善群戰(zhàn),我才能逃過一劫。而赤旬閣老就沒這樣的幸運了,他的掌風蘊含著雄厚的靈力,但對這些泥潭惡鬼毫無用處。那些靈力猶如進了無底洞,盡數(shù)被吸收了。而龜族的身法一向極慢,這些靈活的惡鬼纏得他疲于應付。

  此時我決意“幫”他一把,調用簪子里的靈力刺向他的腹部,那里沒有龜甲保護,應是他的薄弱之處。不過其然,他連忙空出一只手擋住了簪子,這正好給了惡鬼可趁之機,將他緊緊包圍,拖向了泥巖沼澤。

  “這泥巖沼澤的滋味如何呀,赤旬閣老?”

  “你竟還在這!壞得很!”

  “哪能呢,都是向長輩您學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誒,千萬別掙扎,不然陷下去更快哦?!?p>  “我在外面的親信見我長時間沒出來一定回來救我的,到時候,就不是要你半身鳳凰毛,嘿嘿!”

  “我沒欠你什么,憑什么任你宰割。勸你一句,鳥族之人你惹不起!”

  這時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估計赤旬閣老的幾個親信見他遲遲未處理,正向這邊走來。我元神受傷,又氣力耗盡,現(xiàn)在出海,逃不遠必定被追上。最危險的地方反而可以一躲,我決定藏身于行宮浴室,那里僻靜沒人,四腳龍還沒回來,可以歇息一晚再走。

  小心隱匿行蹤摸進了浴室,四下寂靜昏暗,看樣子來對了地方,稍稍松了口氣。聽聞這浴室的水有療傷的作用,便脫了外衣,下水打坐運氣,調息休整,順便洗洗這身上的泥點,清理胳膊上的小傷口。

  泡在池水里確實舒服,難怪四腳龍喜歡呆在這。

  然而浴室的水開始出現(xiàn)幾不可見的異樣波動,我即刻繃緊了神經,能如此閉氣斂息暗藏在水底直到現(xiàn)在才被我察覺,靈力定遠在我之上,更何況我還受了內傷。這時已來不及穿好外衣,我握緊了簪子。

  死寂,對峙,彼此都在等待對方動手。

  剎那間,水波乍裂,那人就要從水下?lián)涑鰜怼?p>  我側身閃避,反手便將簪子的尖端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只是他穿著眼熟的墨色浴袍,敞開的胸脯上赫然三道血痕,深可見骨。

  手中的簪子微愣,抬頭一看,竟是四腳龍略蒼白的臉,“小鳥兒,身手不錯”。

  “你受傷了!”我馬上移開了簪子,“原來是君上躲在浴室水底療傷?!?p>  那簪子的手被他一把抓住,“這簪子你終究是找到了,那個孔雀精,也是想起來了?”

  “只想起了最近的一點事”,他靠得太近,我下意識地后退,“我也是時候回去了?!?p>  四腳龍沒有回應,往前一步便把我整個人照在了他的陰影之中,后面就是池壁,退無可退,兩人半身浸在水中,衣衫不整。

  那雙深邃的眼睛不似平日清澈,仿佛有一簇火苗在跳動,“世事弄人,孤卻心悅你,愿護你周全,耗費靈力幫你引魂,如今受傷也是咎由自取。而你,一口一個君上,拒我于千里之外?!?p>  我微愣,“墨羽,你受傷了,我扶你回房上藥?!?p>  “你終究是在意孤的?!?p>  “這些日子的相處,自是有情誼的,但并不是……”

  猝不及防地,他的朱丹覆在了我的額頭上,陌生的觸感令我的神識轟地炸開。我完全被這廝的氣勢所驚擾,竟忘記了反抗。

  溫潤熾熱的朱丹一路輾轉下移。

  我又驚又慌,用力推開。

  “嘶——”墨羽吃痛放開了我,三道駭人的傷口開始滲血,一路蜿蜒流下。

  “小鳥兒,你好狠的心”。

  我趁機脫離了他的掌控,跳出浴室,穿好了外衣,用簪子挽起了一頭青絲。

  “男女之情,我雖懵懂也知不可強求。我欠你一個心愿,知恩圖報,你若要我的毛羽拯救東海海脈,我也不會推辭。但今日赤旬閣老和細細設陷,萬幸有你送的鮫珠,才躲過一劫,我不得不走?!?p>  “閣老竟趁我受傷做下這等事”,墨羽一記重拳砸在了池壁上,“孤若護了你,便護不住東海生靈。守護東海是孤的職責,而你是孤的心愛之人,這又該如何抉擇?也只有通過聯(lián)姻借得南海的海脈了。唯憐孤,不得求娶心儀之人,賭上一世孤清,竟還是滿足不了那群老臣!”

  “東海有一處泥巖沼澤,陰戾害人,赤旬閣老早知此地卻不處理,害死了細細,也不知他借此地處理了多少人。這個把柄足以讓你扳倒他,趁機把他的黨羽一鍋端掉。然后借機敲打敲打那些倚老賣老的。”

  “小鳥兒,你用心幫孤謀劃,真的對孤就沒有一絲情愫?或許,有些感情的萌發(fā),你自己還未知曉呢?!?p>  我不愿與他爭辯。眼見得周圍的池水被他的血染紅,這傷實不能拖了,我趁著他不注意念動了安眠咒。好在他重傷,不然以我的修為對他根本下不了咒。然,我的力氣根本拖不動沉睡的他,只能讓他半倚在池壁上,取了浴室臥榻上的軟墊墊著。

  打開乾坤袋,治外傷的藥龍涎珠最好不過,可惜唯獨對龍族無效。好在黑玉生肌膏還有一些,雖沒有丁香和沒藥,但加速傷口的愈合的效果尚可。不過傷口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已經開始潰爛,須得剔除腐肉才行。這最是疼痛,我之前用自己的纖羽制了把小刀,銳利異常,正好派上用場。

  剔除腐肉是個精細的活,直到夜色朦朧漸退,我才清理干凈,敷藥包扎好。現(xiàn)下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看著這位少年君王在夢中仍然眉頭緊鎖,想來從小就坐在這高位上也是不易。

  這個時辰,想必赤旬閣老已經派親信搜遍了出東海的各條大路,沒找到我的蹤影,估計這會已經在折返的路上,浴室已然不安全。

  臨走前我又看了他一眼,欠他的心愿只能改日來還了,留下我的纖羽小刀作為信物,免得以為我背信棄義逃走了。

  他忽地睜開了眼睛,扯著了我的裙擺,“小鳥兒,留下來陪陪孤”。

  “你可別再動了,若是傷口又裂開了,便是我的大鵬師傅來了也救不了你。如今你重傷,不是對付赤旬閣老的時候,我已經與他撕破了臉皮,若他現(xiàn)下來捉拿我,你我皆處在劣勢。為今之計,我離開這才是上策?!?p>  墨羽聞言,眼神一暗,松開了手,“浴室后門有一條密道可出去,你轉動機關,自會劈出一條小道,此路他人不會知曉?!?p>  我按他說的做,果然找到了機關,順利出海。

  殊不知,待我走后,墨羽拿起我的纖羽小刀,若有所思道,“小鳥兒,孤會有辦法讓你回到孤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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