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來時,樓小梨發(fā)現(xiàn)就剩十四守著自己。“其他人呢?”樓小梨問道。
“七王爺他弄到了斗獸場的帖子,往翠屏谷斗獸場去了?!笔幕氐?。
樓小梨聞言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走,我們也偷偷過去看看?!?p> “可是小姐你的傷······”十四有些猶豫。
“我早沒事了。我這不是怕七王爺有什么危險,到時候你小姐我可別成了寡婦。”樓小梨故作生氣的說道。
十四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小姐你這是咒七王爺呢,還是咒你自己。”可做奴才的又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只好跟了樓小梨換了假面皮,往翠屏谷的斗獸場去。
因為斗獸是人和獸斗,所以朝廷對這種殘忍的斗獸行為是禁止的,但又因為斗獸場的經(jīng)營雖然處于一個灰色地帶,交給朝廷的稅銀可不少,所以只要不鬧出大事,引起民憤,朝廷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翠屏谷的入場帖子是需要花錢買的,而且不便宜。因為你進了斗獸場是要押注的,就是變相的賭博,沒點家底是別想進去的。樓小梨領(lǐng)著十四找到買帖子的地方花了六百兩銀子買了兩張普通看臺的帖子,心疼的樓小梨哇哇的。暗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和禇玹月討回來。
翠屏谷很大,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剛進翠屏谷就有人過來講了規(guī)矩,進了翠屏谷直到三天斗獸結(jié)束之間任何人都不準(zhǔn)離開,翠屏谷里配備了客房和飯館,青樓,楚館。進來的人要先去領(lǐng)自己客房的牌子,其他的,只要花銀子什么都可以點到,樓小梨撇了撇嘴,還真是個銷金窟。
斗獸場一天斗四場,上午和下午各兩場,入場前眾人會被領(lǐng)到后面石牢,對身烙號碼的那些人押注,每場最低押注二百兩,賭贏賭輸當(dāng)場結(jié)算。樓小梨看石牢里的人,有些面像兇狠的身材魁梧的,也有些體質(zhì)瘦弱的。
突然樓小梨覺得角落里有人向自己看來,樓小梨抬頭看去一喜,竟然是千鬼和十三。
兩人朝樓小梨點點頭,樓小梨不動聲色的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其他人,隨便去押了兩個號。
“老弟,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旁邊一個人看樓小梨押的號碼,拉著樓小梨說道。
樓小梨馬上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說道:“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那個人看樓小梨的樣子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毛孩,就把樓小梨拉到一邊角落悄聲的說道:“我可是這里的常客?!苯又质且桓庇杂种沟臉幼印?p> 樓小梨掏出兩錠銀子偷偷塞到他的手里,那人顛了顛才說道:“你看牢里那些人,我跟你說那些人可都是囚犯,有江湖大盜,也有小偷小摸,也有被人下套借了高利貸還不了的。你看你押那兩個人都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是沒什么本事,上場那就是送死的?!?p> 樓小梨聽后心里暗想,看來這翠屏谷和縣衙一定有勾結(jié),但面上裝著懵懂無知的樣子又說道:“大哥,你可別看我小就騙我,那囚犯怎么就到這兒來了,不應(yīng)該在那縣衙關(guān)著嗎?”
那個人聞言急忙把樓小梨又往角落里拉了拉小聲說道:“祖宗小點兒聲,我這可是內(nèi)部消息,多了我也不知道了?!?p> 樓小梨見他小心謹(jǐn)慎的樣子,想著也再透不出來什么話了,就一臉崇拜的樣子說道:“哎呀,那多謝大哥提點,我重新押,等贏了銀子我請大哥喝酒?!?p> 那個人這才放松警惕笑著說道:“那我可等著了。”
樓小梨拱了拱手,又過去換了押注的人,這才進了斗獸場。斗獸場的看臺很大,上面一層裝飾豪華一看就是貴賓席,能到那上邊坐的非富即貴,樓小梨他們買的是普通席,只能坐在下面的看臺。
樓小梨坐下后往四周瞧了瞧,并沒有看見禇玹月。
“小公子你第一次來嗎?”旁邊一位大腹便便的的富家老爺摟著一個俊俏的小倌上下打量著樓小梨?zhèn)€笑呵呵的打招呼。那個小倌卻媚眼如絲朝樓小梨拋了好幾個媚眼。
樓小梨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干笑了一聲“呵呵,是啊”
十四坐在一邊警覺了起來,站起來讓樓小梨坐到了另一邊,雙眼一瞪:“再看我們家公子,把你們眼睛挖出來。”
那個富商見十四一臉殺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本娃D(zhuǎn)過身去不敢再打量樓小梨。他來這兒也有幾次了,知道能進來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家底,看這護衛(wèi)這兇神惡煞的樣子,這小公子可別是什么世家子弟,自己可得罪不起。倒是那個小倌又朝十四拋了幾個媚眼。見十四一直是一副兇狠的樣子,也慢慢失了興趣。
不一會兒看臺場上就坐滿了人,樓小梨朝貴賓席上看了過去,只見坐在正中央的人帶著一副白色鬼面,他下首的人也帶著一副面具,他朝身邊站著一魁梧大漢擺了擺手,那大漢就走到旁邊的臺上,拿著碩大的鼓槌,用力的敲了幾聲大鑼,下面一個鐵柵欄就被緩緩的打開,兩個戴面具的黑衣人騎著馬,揮著鞭子就從里面趕出了十個渾身襤褸背著號碼牌的男人。
隨后騎馬的黑衣人離開斗獸場,另一個柵欄就被打開了,六頭雙眼發(fā)著綠幽幽的光的狼就沖了出來。朝那十個人撲了過去。而看臺上這些個賭徒賭的就是哪個人能活下來。
很快斗獸場下就傳來慘叫聲,殘肢斷臂鮮血滿地,臺上第一次見到這場面的女子已經(jīng)嚇的尖叫了起來,可是場下的廝殺還在,十個人里有幾個人已經(jīng)開始反抗,很快狼也死了兩只。
看臺上的人好像也適應(yīng)了這種血腥的場面,甚至被這場面激的興奮癲狂了起來。
樓小梨看著這場景緊緊的捏緊了拳頭。這些人里雖然有窮兇極惡之徒可也有罪不至死之人。
十四看到樓小梨隱隱有些發(fā)紅的眼睛,小聲的叫了聲“公子”
樓小梨回過神來,壓下心底的戾氣,靜了靜心,環(huán)視了下四周,發(fā)現(xiàn)這些賭徒里還有一些外族人。
十四隨著樓小梨的目光悄聲說道:“那些人是西夷人,這里離西夷國很近?!?p> 樓小梨點點頭,突然感覺有道目光盯到了這邊,樓小梨忙拉起十四朝場下喊道:“7號給我殺,殺?!?p> 十四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跟著也喊了起來。
看臺中央的貴賓席中央的那個戴白色鬼面的朝身后黑衣人招了招手說道:“找人給我盯著那兩個小子?!?p> “是”黑衣面具人領(lǐng)命退了下去。
他拿起身前桌上的琉璃盞起身朝旁邊的六位貴賓敬了敬酒,幾個人見狀忙回敬。
其中一位身材頎長,滿臉胡須的老爺不動聲色的朝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身后的人立刻悄聲退了下去。
場下的廝殺很快就結(jié)束了,有人歡喜有人憂,樓小梨當(dāng)然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是輸了銀子的,場下活下來的是個身材中等毫不起眼的一個人。
旁邊那位大腹便便的人嚎了一聲,我的兩千兩銀子啊,接著兩腿一蹬就暈了過去。把那個小倌嚇的面色發(fā)白呆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這要是有個好歹自己也沒好日子過。不由的巴巴望著樓小梨求救起來。
樓小梨朝十四使了個眼色,十四上前朝那個富商身上點了幾下,那個富商就悠悠的醒了過來,朝樓小梨躬腰致謝。
樓小梨也沒在理會領(lǐng)著十四就離開了看臺。第二場樓小梨沒有去押注,看著今天場上活下來的人,樓小梨看的出來他武功可不弱,這賭局明顯有貓膩,她可不想白白往里面扔銀子。
想起地宮石牢里的那些少年,那些少年的話,自然早讓樓小梨明白了河祭的原委,那個鬼殿的殿主是個好男色的,樓小梨決定去楚館瞧瞧。
樓小梨剛走進楚館就有個渾身錦服,滿眼猥瑣長得粗壯的中年人迎了過來朝身后的一群長得白嫩妖嬈的男子喝道:“還愣著干嘛?沒見著有貴客上門了嗎?”
那群人立刻就圍了過來,見樓小梨和十四都年輕還面像俊朗,馬上就想往身上貼了過來。
十四怒目圓睜怒吼一聲:“放肆”
那些人立刻就嚇的不敢動了。
樓小梨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但還是強忍著,指著人群中在斗獸場見到的那個小倌說道:“就,就他了?!?p> 那個中年人見了忙朝那個小倌喝道:“歡玉,還不過來陪著小公子。”
歡玉有些愣神,這小公子剛才在場子里不是還厭惡自己,現(xiàn)在為何?摸摸剛剛被打的發(fā)腫的臉,自己本來是打算讓那個人幫自己贖身離開這骯臟惡心的地方,可是那人竟然只因為輸了兩千兩銀子就病了,自己也因此挨了打。當(dāng)然自己剛才在場上也瞧出這小公子是個不簡單的,自己有心攀附,可這小公子看著是個正直的,想著抬眼看著突然變了性子來點自己的樓小梨眸光閃了閃。
樓小梨自然是看出歡玉的疑惑,笑嘻嘻的走過去說道:“愣著干嘛,走陪小爺喝兩杯。”一旁的十四忍不住的抖了抖眉。
樓小梨跟著歡玉進了他的屋子,只見屋子里倒還清爽,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歡玉乖乖的站在下首,他可沒那么傻,認為這小公子是來尋歡作樂的。
“我就喜歡聰明的?!睒切±嫘χf道?!爸灰闩浜衔?,我就幫你恢復(fù)自由之身如何?!?p> 歡玉聞言猛的睜大眼睛,怕樓小梨反悔,忙點頭。
“這翠屏谷的谷主可是個好男色的?”樓小梨問道。
歡玉猶豫了半響還是點了點頭。
“那他可是來過這楚館?”樓小梨可不管他心里是怎么建設(shè)的,接著問道。
“是,但是他只是喜歡那年紀(jì)最小的頭牌歡青。”歡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