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容姐姐此刻就是心口不一,心里歡喜,嘴上卻抱怨,這就是心口不一”,南云晚認真的教授著明月。
明月看著容紫鳶醒悟的點點頭。
“好啊,你們還打趣起我來了”,容紫鳶好氣的瞪著她們倆,“聽說下個月宮里有場宴會,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一套宴服”,容紫鳶說完進了里間,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套衣服,天藍與粉紅相互輝映,金線勾勒,銀絲作襯,櫻花落瓣,美輪美奐。
明月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南云晚也忍不住感嘆,“畫羅織扇總?cè)缭?,細草如泥簇蝶裙”?p> “這件衣服是我親自做的,想著下月你入宮參加宴會定能撐起幾分面子”,容紫鳶解釋著。
南云晚聽后,低垂下了眼眸,“這件衣服就先收起來吧,總是會有穿它的時候,但是卻不是下個月”。
“為什么?”,容紫鳶不明白。
“下個月與其說是宮宴,倒不如說是富家子弟的相親大會”,南云晚解釋道,“我都已經(jīng)嫁人了,又何必再強出風頭呢?”。
“可是......”,容紫鳶還想堅持卻被南云晚打斷了。
“容姐姐,我猜你是聽了那些流言才想著讓我能在宴會上出彩吧”,南云晚撫弄著容紫鳶手上的衣服,觸手絲滑,一針一腳沒有一絲差錯,她幾乎能想象出容紫鳶通宵熬夜繡花的場景。
自從涵王與自己定親的事情出來后,這件事就成了京城貴女們茶余飯后的議論點,無不為涵王惋惜,涵王那樣器宇軒昂,清俊飄逸的男子居然被南云晚那個無才無貌之女給撿了個大便宜,這成親的第一夜,涵王沒有入洞房的事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她們都在看她的笑話呢。
南云晚看著容紫鳶眼底的烏青,從容紫鳶的手中拿過衣服,掰開容紫鳶的雙手,上面有很多針眼,這么一件衣服一個人做,算來從準備婚禮到今天也不過十天的時間,紫鳶卻在這短短的十天給他做了這么一件華服出來,“以后不許再這樣了,我與涵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好,你現(xiàn)在不想穿便不穿”,容紫鳶也不再過多堅持,“我先給你收起來,這裙子你給起個名字”。
“就叫織云簇蝶裙吧”。
從云裳閣出來后,南云晚又去了風滿樓,莫婉娘笑靨如花的看著那幾盒珠釵首飾,還有那十匹絲綢緞子,摸了一遍又一遍,愛不釋手,“今日的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呀,鐵公雞還學會拔毛了”,莫婉娘調(diào)侃道。
“怎么難得我這個東家拔一次雞毛,你心疼啦?要不我還是收回去吧”,南云晚故意說著,伸手就要去拿那些珠寶。
‘啪’,莫婉娘一把關(guān)上珠寶盒,迅速的摟在懷里,“潑出去的水可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再說姐姐我每日里辛辛苦苦的掙錢,你倒是樂的清閑,這點小恩小惠,姐姐我可是一點兒都不心疼,肉也不疼”。
“云客樓那邊可有回復了?”,南云晚詢問道。
莫婉娘放下首飾盒,坐了下來,“那邊的東家傳話說,日子定在三月初八,地點就定在云客樓”,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日子你覺得可以嗎?”。
“可以,具體時間就定在巳時吧,上午談生意,頭腦比較清醒”,敲定了日子后,南云晚又閑坐了會兒便離開了。
自從早上王妃支走了兩萬兩銀票后,老管家的心里一直不大安定,終于在做了又一波的心理斗爭后,敲開了涵王書房的門。
洛銘涵見了來人后,放下了手中的信函,“什么事?”。
老管家猶猶豫豫的進了書房,躊躇了片刻后,終于開了口,“今早上,王妃拿著玉符支走了兩萬兩白銀”。
“兩萬兩?”,洛銘涵疑惑,“王妃有說買什么嗎?”。
“王妃說買些珠寶首飾”,老管家回道。
洛銘涵釋然,昨日里南云晚倒是跟他提過此事,“那就隨她吧,她是王府的主母,以后這種事就不用來匯報了”。
“是”,老管家應(yīng)聲著走了。
夕陽西沉的時候,南云晚才回王府,還拉了一馬車的東西,打發(fā)明月明珠去休息后,南云晚才舒舒服服的窩進了澡桶里,
哼著不著調(diào)的小曲兒。
洛銘涵本只是打算在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果這一轉(zhuǎn)就到了紅藕院,看著房屋內(nèi)還有燈亮,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推了推門,里面是反鎖的,本想轉(zhuǎn)身離開,卻又聽到里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的唱曲兒聲。
“王妃,你睡下了嗎?”,洛銘涵站在門外出聲問道。
南云晚正在系睡衣的帶子,聽到喊聲,便回應(yīng)道,“并未睡下”,接著打開了房門,頭發(fā)還有些濕潤,身上的睡衣的領(lǐng)口處露出了鎖骨,鎖骨下的春色若隱若現(xiàn)。
洛銘涵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覺得口舌有些干燥,“王爺有什么事嗎?”,南云晚問。
“呃”,洛銘涵竟一時語噎,“本王過來就是想看看你明日回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完美的避過了尷尬,洛銘涵心內(nèi)慶幸。
“哦,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南云晚回他。
“那就好,那就好”,洛銘涵說完話卻是動也不動,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南云晚看了眼洛銘涵,又看了眼如墨的夜色,“時辰不早了,王爺還是早些休息吧”。
洛銘涵這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有多尷尬,“嗯嗯,這就回去休息”,說著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南云晚是他的王妃,他為什么要走?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敲碎了洛銘涵剛剛升起的念頭,房間內(nèi)已經(jīng)熄燈了,洛銘涵也不好再喊門,只好獨自走回了書房,背影甚是寂寥。
回門的日子,倒是有人比南云晚自己還殷勤,天不亮,南梔錦便起床了,吩咐丫鬟備水,沐浴了一番,又特意命人將今日要穿的衣服熏香了一遍。
許是昨天逛街太累了,南云晚直到洛銘涵下了早朝,派人來問何時出發(fā)時才醒來,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出門了,走到王府門口時正看見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的洛銘涵,一身的青藍色錦服,腰間袖口衣擺處繡著蘭花,頭發(fā)用玉冠束著,眸似清水,顧盼生神,難怪市井中,會有人夸贊他,'涵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