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好了柴禾后,白蘇伸展了下身子,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的掃到柴房角落里的一把長槍,走過去拿起來在手上瞧了瞧。
“這長槍看著怎么有些眼熟?”,蘇景城從身后走過來,打量了下那把槍身。
“只是有些眼熟嗎?”,白蘇握著那把長槍轉(zhuǎn)動了一下,又看了看槍頭,“你看這長槍的樣式,和西川城防軍里的那些將士使用的長槍是不是很像”。
被白蘇這么一提醒,蘇景城又仔細看了眼說道,“像是像,只不過好像比著軍隊用的長槍短了寸許?唉,這會是哪家的鐵鋪打造的這樣的長槍呢?”。
“這個問題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白蘇看著那槍頭感覺有些奇怪,用衣袖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塵,隱隱有一個武字。
“兩位辛苦了,喝點茶水”,于大爺拎著一個大茶壺,端著兩只碗走了過來。
白蘇放下手中的槍,從于大爺手中拿過一只碗,接了一碗水后喝了一大口,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大爺,咱這兒有土匪強盜出沒嗎?”。
于大爺滿臉疑惑的看向白蘇,“沒有啊,咱這兒人都樸實,再說現(xiàn)在也不是當(dāng)年的動蕩年代,大家吃還是能吃上飯的,誰會樂意當(dāng)土匪”。
“哦,我看你這柴房里放著長槍,我還以為這是防土匪的呢”,白蘇說著指了指地上的長槍。
“哦,唉”,于大爺唉了一口氣,拿起地上的長槍說道,“我小兒子之前去城里找活干,去了半個月,回來帶了一把這長槍,說是一個大戶人家給的,我當(dāng)時還奇怪這大戶人家的長槍咋能往家里拿,他說這是人家不要的就賞給他們這些做長工的了,去了半個月還給發(fā)了三百文錢”。
他們?難道好多人都得了長槍?白蘇與蘇景城同時對望了一眼,互相遞了個眼色,蘇景城拐著話題問道,“大爺,您兒子去的這大戶人家一定是又大方又有錢吶,以后您就享您這兒子的福了”。
“托您的吉言,哈哈”,于老頭呵呵的開了話匣子說道,“我們這兒好幾個年輕人都去了那個大戶人家里做工,待遇都不錯”。
“那大爺您兒子過去是做什么活兒呀?”,白蘇探問道。
于老頭捋了捋胡須,為難的說道,“這個,老頭我還真是不知道,我家那小兒子說是給那個大戶人家做護衛(wèi)的,我想大概就是家里護院或者是看護莊子的吧,只是每個月只有半個月的時間在上工,我兒子只說是人家那邊的護衛(wèi)多,大家是輪流著上工”。
“哦,那真是個好活兒計了,錢多還累不著,你這兒子是個有福氣的”,白蘇聽完點頭贊了一句。
“承兩位的吉言”,于老頭聽到別人稱贊自己的兒子,整張臉都樂開了花。
用過早飯后,白蘇同蘇景城便向于大爺告辭了,騎在馬車上,想著早上的事情,“你說這會是哪個大戶人家打造的長槍?偏偏這長槍比朝廷規(guī)定的軍用的還短了寸許”,蘇景城問向一旁的白蘇。
“軍隊的武器朝廷都是有規(guī)定的,外面的鐵鋪定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打造,短了存許不是正好”,白蘇突然想通了這一點,拍腿大呼道,“妙哉,妙哉啊”。
“什么妙哉?”,蘇景城看著此刻興奮的白蘇,一臉的茫然。
“比朝廷的軍用長槍短了寸許,這民間的鐵鋪打造了也不算違法,武慧王真是走了一招好棋,從各地征兵來的都是村里的莊稼漢,若是上面有人來查,就放這些人回家種田,檢查的人一走便又召集回來,若要再輪流著訓(xùn)練,任憑別人怎么想都看不出來這軍隊人數(shù)有什么變化,真是妙啊”,白蘇將自己想通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蘇景城琢磨著白蘇的話,思索了一番,突然醒悟過來,“白大人,我懂了,我懂了,這武慧王原來是這么私養(yǎng)士兵的,難怪呀,難怪”。
“難怪皇上幾次派來這里暗查的官員都沒能發(fā)現(xiàn)武慧王的手腳”,白蘇接著他的話說道,“藏兵于民真是妙呀”。
“此事需要盡快將消息傳到京都”,蘇景城對著白蘇說道,一定要讓皇上早先做好安排。
“那是自然,咱們這就走著”,白蘇說著話揚起手中的馬鞭,揮舞著甩動了一下,啪的一聲鞭響,馬蹄疾馳,揚起一路塵埃。
在床上窩了兩日才覺得舒服多了,這兩日因著南云晚來月事,洛銘涵在她的飲食上也頗為照顧,盡是一些補血益氣的食物,許是怕影響南云晚休息,洛銘涵又命人將自己的書籍桌椅搬回了翠竹院。
“明月”,南云晚從屋內(nèi)走出來對著院子里正在澆花的明月喊了一聲。
“小姐,你怎么起來了?”,明月拎著水瓢小跑了過來,“身子還難受嗎?”。
南云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子好多了,一會兒你陪我去一趟風(fēng)滿樓”。
“好”,明月連忙回屋換了身衣服出了來,南云晚也換了身衣裳,主仆二人乘著馬車便去了風(fēng)滿樓。
“晚晚,這幾日都不來,可想死姐姐了”,幾日里不見南云晚,這一見,莫婉娘像是粘在了南云晚身上一般,一個勁兒的往上湊,整個身子都要掛在南云晚身上了,看的明月心疼的說道,“莫姐姐,我家小姐這幾日身子不適,你別累著我家小姐了”。
“呦”,莫婉娘一聽這話,八卦的心一下子上來了,從南云晚身上下來貼近了明月,“小明月,跟姐姐說說,晚晚這幾日為何勞累呀?莫不是晚上你家王爺太用功了?”。
“我家王爺什么用功?”,明月不明所以的反問向莫婉娘。
“就是那個”,莫婉娘擠眉弄眼的暗示著明月。
“我家小姐近幾日來了月事所以身子不適”,明月坦誠的說道,心里納悶這跟王爺也沒什么關(guān)系呀。
聽了這話,莫婉娘一臉失望的哀嘆,“哎呀,我家可憐的晚晚難道現(xiàn)在還守著清白之身?你家王爺?shù)降资裁磿r候和晚晚能入洞房呀?我這想抱抱外甥的心都要碎了”,說著拿著手絹裝模作樣的擦著并無一滴淚痕的眼角。
南云晚無語望天,不想理會身后的兩個討論八卦的人,幾步進了賬房。
“我家小姐早就與王爺同房了”,明月?lián)屨f道,“王爺可疼小姐了,每晚都宿在小姐房內(nèi)”。
“真的?”,莫婉娘驚喜的兩只手扒著明月,想要再確認一遍。
明月鄭重的點著頭保證道,“比真金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