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的手指靈活的在鍵盤和屏幕之間躍動著,光圈在機甲的不同部件間閃爍著將一條條新參數(shù)附加上去,魏橫讓他設計自己的機甲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
由于現(xiàn)前有設計經(jīng)驗和充足的對戰(zhàn),他設計起來可謂輕車熟路,此時此刻機甲完成度已經(jīng)將近70%。
“怎么了?”
正當葉銘全神貫注工作之時,一個瓶子突兀的撞了撞他的肩膀,隨即魏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沒事……”葉銘沒有回頭,屏幕發(fā)出的藍光映在他淡然的神色上,語氣連一點波動都沒有,但手卻莫名有絲顫抖。
“沒事個屁!瞧你這副樣子,說吧,怎么回事?”對葉銘故作平靜的舉動,魏橫嗤之以鼻。
葉銘表面屁事沒有,但說沒事
那肯定是假的,他可是看著葉銘一反常態(tài)的一大早就跑過來一直干到現(xiàn)在晚上6點多,在這段時間內他除了餓了渴了和上廁所外連頭都不抬一下??恐@種怎么看都不正常的狀態(tài)才讓機甲完成度從兩天做完40%暴增到現(xiàn)在的70%,順手還將之前的40%做了翻新式的修改。
他是希望葉銘能把心思放到機甲設計上沒錯,因為這關乎著葉銘的未來和他們的打算。但這并不意味著當葉銘借這件事去逃避別的問題時,他什么都不會說,畢竟葉銘好說歹說還是他砸了時間和金錢的便宜徒弟。
“真的沒事……還有這是什么東西?”葉銘神色終于有了變化,他對魏橫報以苦笑,同時試圖將話題從他身上移開。
“你需要的玩意!今天早點滾蛋,順便把你的設計圖帶走,要什么資料也趕緊取走!回家自己做去,這幾天就別來了,不開門?!?p> 見葉銘沒有說出來的意思,魏橫也不強求,而是順著葉銘的意思開始說正事,他深切的明白許多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冷處理,讓時間解決一切,況且葉銘都這么大個人了還能連自己的問題都處理不了?
魏橫話一說完,也不等葉銘詢問什么,就“咚!”的一聲將兩個瓶子放在桌子上,轉頭就揚長而去了。
“唉……什么東西啊……”
葉銘長嘆一聲停下了工作,他將目光移到一旁的瓶子上,這是兩個沒有任何標簽的墨綠色瓶子,里面裝滿了晶瑩的透明液體。
搞什么,是酒啊……
看到這玩意葉銘又想笑又想哭,魏橫的酒瓶上面永遠是沒有標簽的,但就像魏橫抽煙永遠是一看就覺得奢華的雪茄一樣,那些酒顯然也是什么高檔貨。
葉銘永遠都忘不了他曾經(jīng)誤以為那是飲料一口氣給喝醉了的經(jīng)歷,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喝醉竟然是那么促不及防!
罷了罷了,收拾東西回家……
葉銘開始將設計的數(shù)據(jù)導入魏橫給他的獨立存儲器中,同時開始從魏橫那里尋找所需的資料。
不過葉銘很快就皺起了眉頭,魏橫儲存的相關信息簡直多的離譜,要是一條條的篩選今晚怕不是連家都回不了了。
葉銘內心有些煩躁,幾乎沒多考慮他就將魏橫的全部資料一股腦的導進了自己的存儲盤,準備回家后再仔細尋找。但也許是潛意識中也覺得魏橫說的對,臨走前葉銘終究是把兩瓶酒裝了起來。
魏橫說的沒錯,他確實是遇到了一些事情,它發(fā)生的突然甚至可以說是突兀。這一天時間葉銘都在盡可能的壓抑著心底的情緒,害怕自己會有忍不住說了出來的時候,既然如此害怕不如試著把自己灌醉。
走在回家的路上,葉銘下意識看了眼天空,星空依舊是如此熟悉和燦爛,這片以往讓他平靜的星空如今卻只讓他感到苦澀和哽咽,好像有一塊黃連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他終于忍不住開瓶灌了一口。
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輕微的苦澀在口中一下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苦的簡直讓人流淚反胃。下肚后更是感覺有一團烈火在胃中燃燒,葉銘這才猛然想起空腹狀態(tài)下好像還不能喝酒。
“呵呵……”
葉銘笑了笑,他突然覺得無所謂了,反正以他的身體素質只要不是空腹喝醫(yī)用酒精那種程度的東西就不會有事,既然這樣他還有什么好在意,好在乎的呢?
沒想到我還有這樣要用酒來麻痹自己的一天,為這點事成這樣,我到底在干嘛啊……
葉銘沿著江一邊走一邊往嘴里灌酒,他的神色愈發(fā)復雜,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喝酒,也完全體會不來這種液體有什么好喝的。
但正如魏橫之前說的他可能真的需要這玩意,前兩天的心不在焉到今天的一反常態(tài),只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一件事和一個令他促不及防的連回答都算不上的回答,葉銘苦笑不由又想起了昨晚……
又摸了一天魚的葉銘正沿著自己最喜歡的江邊小路回家,由于還在放假期間,他對此顯然沒有什么心里負擔,當然鑒于魏橫反復強調還把他抓了過來,他還是有個七天完成的計劃的。
葉銘看著那令人寧靜的江景,享受夏夜微風,頗有些不亦樂乎的意味,就在這時鈴聲突然響起。
由于葉銘有一個習慣,如果來電人不是一定要接的那種他通常會設為側屏顯示而沒有鈴聲,而只要響起鈴聲那對方就一定是很重要的人或事,幾乎是聽到鈴聲的瞬間他就從自娛自樂的狀態(tài)中脫了出來,并選擇了接通。
不知為何接通后對面并沒有聲音,葉銘這才看了眼來電人,這一看葉銘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來電人正是自從送完禮物后就一直在等南宮冰語。
雖然緊張,但葉銘下一刻就有點興奮了,可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
沉默持續(xù)了一分鐘,葉銘逐漸冷靜了。又沉默了一分鐘,葉銘心里終于覺得有點不妙,他有點忍不住率先問道:“是發(fā)生什么事嗎?”
南宮冰語那邊傳來一點不知名的聲響但依舊沒回應。
“你不會是想找個一起發(fā)呆的人吧?和我隔空發(fā)呆,看誰先忍不住?如果這樣的話我甘拜下風。”葉銘有些緊張,試圖活躍下氣氛。
“不是……”南宮冰語那邊終于有聲音了,但語氣卻給葉銘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有點失落?
“有什么事就說,反正我肯定會盡力幫你?!比~銘不是很敢確定情況,心里又癢的不行,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信息。
“那個可能不行……”
葉銘的心一下從高臺上來到高空中,他故作不解:“那個是什么?”
“不是說一起去學校嗎……現(xiàn)在不行了,要早點去?!蹦蠈m冰語的話讓葉銘心從高空又來到了懸崖。
“我也沒事,早點就早點唄!就當提起熟悉環(huán)境了,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南宮冰語的語氣突然強硬甚至有一絲顫抖,而葉銘更是從其中感覺到明顯的怒意。
葉銘沉默了,南宮冰語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那……再見?!比~銘艱難的擠出這句話,竭力不讓語氣聽起來僵硬。
“嗯……”南宮冰語輕輕的回應。
話音未落通話結束,葉銘呆呆的站在江邊,心終于還是從懸崖邊跌落谷底,摔得粉碎,再也沒有了什么輕松與期待可言。
失魂落魄的他此刻都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的家,之后又做了什么,電話結束后,他的記憶就只剩今天瘋了似的工作。
涼了啊……
葉銘心里又是惆悵又是苦澀,事情成了這種結果已經(jīng)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
早知道這樣就不說了,真就是自我感覺太良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葉銘有點后悔。
“唉!”
自嘲一陣后葉銘狠狠甩了甩頭似乎想將這事拋之腦后,開始一言不發(fā)的灌酒他就像是一個大號的悶葫蘆,將那苦澀液體一點不剩的灌進了胃里,想換一場大醉。
地溝糖
又是考試結束的悲傷日常……我又又又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