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殤19
趙老爺子府上有個趕車看后門的老頭,姓孫,大家都叫他孫老頭。
“孫老頭來我府上的日子少說也有一二十年了,一直都是在我府上做工,且為人忠厚老實,前幾年一次拉貨馬半路上突然受驚,他給栽了下來,自那以后身子骨就大不如從前,在愛女定親前不久剛走。”
趙老爺子年在孫老頭給自己干了這么多年活的份兒上,幫著孫老頭的三個兒子分別找了一處工作,又給了孫老頭的閨女一筆錢當(dāng)作嫁妝。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老友多談了幾句,又到酒樓喝了些小酒,所以耽擱了些時間?;氐郊业臅r候天色大黑,月亮都上西山了,我本來是想走大門,但是守門的人都睡著了,我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孫老頭在世的時候白天趕車晚上守后門,我們家后門一般不鎖,所以那天我就走了后門進去?!?p> 楚也眉頭一挑,想,哦吼,這趙老爺子心腸倒是不錯。
“那天因為喝的有點多,思緒有些混亂,所以當(dāng)時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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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趙老爺子走進后門的時候,聽見一個陰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老爺回來了啊?!卑殡S著悶悶的咳嗽聲。趙老爺子暈乎乎的點頭回應(yīng)。
“是我是我,孫老頭嗎?今天跟朋友喝了點兒酒說多了,回來晚了?!?p> “哎呀,我說怎么等了老爺你好久都不見你人,咳咳咳咳……”
月上西頭,趙老爺子關(guān)上后門借著月光果然看見孫老頭蜷縮在后門角落里,一張老臉全都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晰。枝頭樹梢上,一只貓頭鷹咕咕咕的叫喚著,不時拍打著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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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貓子的叫聲很奇怪,聽起來特別像是人笑起來的聲音,連帶著那張臉也變得跟人一樣,現(xiàn)在想想那是真的瘆人。”
說道這里趙老爺子頓了頓,管家適宜的遞上來一杯泡著菊花枸杞的熱茶。
金落塵點頭,“老話說的好,不怕夜貓子叫就怕夜貓子笑。想必那天您看到的該是孫老頭的鬼魂。”
“我那時候腦袋犯渾,糊里糊涂的,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p> #
趙老爺子問孫老頭等他有什么事情,孫老頭動了一下,說:“沒什么事兒,我回來一趟就是想當(dāng)面謝謝老爺你…老爺你向來是菩薩心腸,不僅幫我三個兒子找了份工,還給了我閨女一筆錢當(dāng)嫁妝,咳咳咳……老頭子我無以為報,心里惶恐啊……”
趙老爺子擺擺手搖著頭,有些大舌頭的回應(yīng),中間還打了個酒嗝。
“小、小事而已,你在我家做工這么多年,現(xiàn)在你走了,照顧照顧你家里人是應(yīng)該的…嗝!你、你不用掛念。”
“欸!那老頭子我就為報您的大恩,就提醒您一句吧。那嫁衣太紅了點兒,小姐怕是穿不起喲……”
“恩?你說什么?”
“夜里涼,老爺快回屋吧,我也要走了??瓤瓤取?p> 嫁衣太紅了?穿不起??
敏銳捕捉到關(guān)鍵詞的楚也眨了眨眼,下意識的看向坐在凳子上氣定神閑的金落塵。金落塵感受到楚也的視線不明所以的回頭。
金落塵:看我干嘛,聽故事啊。
楚也:……
#那個白眼快要翻上天堪比隔壁某火影某瞳術(shù)內(nèi)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的楚也#
“那天我怎么回到屋子里睡著的忘了,醒來之后一時間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過了幾天我要出去,就叫人讓孫老頭過來趕車,那時候我才猛地想起來孫老頭死了有一段日子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天晚上跟我說話的絕對是孫老頭沒錯!”
趙老爺子的手攥緊了又松開,眼里盛滿了不解和驚恐。他趕緊的喝了口茶壓下心里的恐懼,看向金落塵。
“金先生,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小女今日出嫁,到時候那么多人都看著,要是在迎親之日出了什么事,那小女以后在婆家怕是過不下去?。 ?p> 做父母的總歸是念著孩子,楚也斂下眼眸,隱去眼中的困惑。
金落塵放下手中的空了的茶碗,隱晦的遞給了楚也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金落塵:徒弟,快快開始你的表演(眼角閃光·JPG)
楚也:…………
楚也回以金落塵一個“我不是在鄙視你我只是在看低你”的微笑后,清了清嗓子,開始一一細(x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