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0年 4月4日,瓦爾斯塔帝國軍隊正朝著敵國進發(fā)。
一位驃騎兵中尉從遠處奔來,在眾人面前勒住了韁繩:“女皇陛下,前方就是勒萊蒙斯小鎮(zhèn),我們的斥候已經(jīng)確認,敵軍主力就隱藏在那鎮(zhèn)子背后?!?p> 在眾多將軍和元帥的簇擁下,此次戰(zhàn)役的總司令——瓦爾斯塔女皇薩蘭托斯·米德奈特穿著一身耀眼的元帥禮服,胸前的勛章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一雙銀灰色眼眸緊緊瞪著小桌上的地形圖:“鎮(zhèn)子背面有多少人?”她問道。
“陛下,我們今天要面對的大概有7萬正規(guī)軍,”利奧波德元帥伸手指向地圖,為自己的君主講解戰(zhàn)況:“其余十多萬敵軍還在集結,最近的一支距離此地大概兩天路程,不必擔心他們來支援?!?p> 達利·艾因富特元帥說道:“看來那些希爾維尼亞佬不想率先越過邊境,想要讓我們當侵略者?!?p> 女皇點了點頭:“沒錯,他們是想把政治輿論的壓力轉嫁到我頭上,真是愚蠢之舉,我們兩國本就處于交戰(zhàn)狀態(tài),不存在什么侵略者和被侵略者,那些鄰國本來就對瓦爾斯塔充滿敵意,誰先動手都無所謂,如何占得先機才是關鍵?!?p> 兩位元帥與女皇師出同門,對局勢的見解自然也保持驚人的一致。
“您說的沒錯,沒必要等他們集結完畢,發(fā)起先手進攻對我們極為有利?!?p> “我補充一點,我們要留出三萬人,時刻保持側翼的安全,以防遭到夾擊,畢竟教皇國和騎士團國那邊都沒有表態(tài),但他們隨時可能加入戰(zhàn)爭?!?p> “達利、利奧波德,就按你倆說的辦吧,傳我命令!全軍整隊!一小時后開始前進?!?p> 途中還發(fā)生一段小插曲
大軍行進到邊境的山區(qū),在一處緩坡的小路邊,人們看到山林中的野獸進食的景象:
一匹巨大的野狼正在啃咬一只夜鸮,強有力的狼嘴輕松扯下一邊翅膀,強大的咀嚼肌配合鋒利的牙齒,輕松嚼碎了夜鸮的骨頭,發(fā)出令人恐懼的,“咯吱咯吱”的聲響。
面對此景,士兵和將領們都心生不安,面面相窺。
眾所周知,夜鸮是瓦爾斯塔皇族——米德奈特家族的徽記,存在于國旗和國徽的中央,而現(xiàn)在有一只夜鸮慘遭野狼獵殺,恰好還是在軍隊行進途中,這顯然不是個好兆頭。
隨軍牧師安格魯連忙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這是個很不吉利的預兆!陛下,您現(xiàn)在是御駕親征,這場戰(zhàn)役很有可能對您不利!我懇求您今日收兵!”
一些頗為迷信的軍官也在不住點頭,顯然很同意牧師的建議。
“不吉利的……預兆?”女皇表現(xiàn)出不屑一顧的神情,一雙英武的劍眉倒豎起來,“我不相信什么預兆,我只知道打仗要靠勇武和謀略,牧師,做好你的分內(nèi)之事,鼓舞軍隊士氣,不要說那些喪氣話!”
“對不起……陛下,我失言了……”牧師神情緊張,趕忙躲到一邊。
“士兵,把你背上的武器遞給我,我要打獵玩玩!”瓦爾斯塔女皇朝著身邊的近衛(wèi)獵騎兵要來一支卡賓槍。
裝彈完畢之后,她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鞍上,朝著遠處的野狼瞄準射擊,“呯!”地一聲,彈丸打偏了不少,濺起一堆泥土。
一般來說,野獸聽到槍聲、看到這么多人就該頭也不回地跑回林子了,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那野狼竟然一點也不怕人,聽到槍聲也是絲毫不驚慌,這頭野獸放下口中被嚼得破碎的夜鸮尸體,潮濕的鼻子在地上聞聞嗅嗅,隨即低吼著,呲著牙朝著人們走來。
“快!護駕!圍住皇帝陛下!”一位近衛(wèi)軍軍官大聲喊道,女皇身邊的士兵們齊刷刷舉起步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不斷靠近的野狼。
“放下槍,我來解決這野獸?!迸食娙俗隽藗€手勢,示意近衛(wèi)軍士兵退下。
只見她以極優(yōu)雅的姿勢跳下駿馬,把韁繩交給自己的御廄大臣鮑德溫,隨即拔出腰間的重騎兵直刃軍刀,迎面朝著野狼走去。
盡管眾人都知道女皇的身手,卻也十分替她擔心,因為那匹野狼實在太過巨大,立起來幾乎能夠到成年人的肩膀,嘴邊的灰毛沾滿了夜鸮的鮮血,鋒利雪白的狼牙呲了出來,毫無疑問,這野獸一口就能把人類的脖頸咬斷,或是撕下人類的一大塊肌肉,一雙令人不安的金色狼瞳惡狠狠地瞪著,散發(fā)出野蠻無情的寒意。
“嗷嗚!”野狼突然急奔起來,張開血盆大口,鮮血和口水滴落四周,朝著目標飛撲過來。
“陛下小心!”眾多軍人握緊了槍柄,緊張得滿手是汗,卻不敢冒犯君命開槍。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了,女皇靈活地翻轉手腕,絲毫也不懼怕那恐怖的狼牙,以一記迅捷無論的突刺迎面而上。
飛撲中的野狼在空中就被刺穿,軍刀精準地避開堅固的頭骨,鋒利的刀尖從一只柔軟的狼眼中刺入,一口氣貫穿了腦部、喉嚨、心臟、肺部、腸道,最后從胯部穿出。
這匹巨大的野獸瞬間斃命,女皇抽回武器,用長筒皮靴踢了踢野狼的尸身。
“真是可憐,你這毛茸茸的大家伙,”烈焰般的紅唇說出輕柔的話語,似乎把這頭兇惡的猛獸當做寵物狗一般看待:“毛茸茸的大狼,我本不想殺你的,但為了鼓舞士氣必須得這么做,也算是為了我家族的夜鸮報仇了,安息吧。”
女皇隨即將染血的軍刀拋給自己的武官侍從,“把刀擦干凈以后再還給我,對了,還有,把那野狼和夜鸮的尸體都埋了?!?p> 隨后她轉過頭,朝著隨軍牧師安格魯先生調皮地笑了笑:“看吶,我親愛的牧師先生,這下不祥之兆沒了,眼不見為凈,你可以放心啦!”
經(jīng)常接觸她的人早已習慣了這些,便也不當回事,也有十幾位剛剛獲得職位晉升得以接近女皇的年輕軍官,一個個都被驚得愣在原地。
他們十分傾慕自己君主的身形容貌,真想不到,像她那樣魅力十足的高貴女士,竟能輕描淡寫地做出如此冷酷野蠻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