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群人又是拉扯,又是拳打腳踢,慌亂之中,突然有人猛的用力一拽,將王堰懷中的那兩包藥,是硬生生的給拽了出來。
由于在踢打拉扯的過程中,用來裹住這兩包藥的紙皮是已經被擠壓、拉扯得破損嚴重了,再接著被這樣強硬的拉拽出來那瞬間,藥材是立刻撒落一地。
看到東西是已經從王堰懷著被扯出來,藥材撒落一地,這幫人才開始滿意,均陸續(xù)的停下了手。
王堰看到自己的藥撒落一地,急忙爬起來,跪在地上手忙腳亂的去撿。
王堰家里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現在他家里只剩他和他娘兩個人,他爹年紀很大才娶到她娘,才有了他。
但是在他兩歲那年,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就突然去世了,他娘也從來沒跟他提起過。
如今這個家,也只單靠他娘一個主勞動力干活,掙取工分換糧食養(yǎng)活他娘倆。
成年勞動力一天十個工分記,婦女上工一天只能按六個工分以下來記,他娘一天的勞動工分是四個工分。
因為他家在村里人不招人待見,村里人也是見他娘倆可憐,才勉強讓她“上工”,所以他娘的“評底分”普遍比村里的其他婦女低兩個工分,這兩個工分的差距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那是一個王堰的勞動力。
王堰屬于未成年人,所以跟著生產隊去勞動,一天也只能得兩個工分。
所以他娘倆雖然每天都跟著生產隊到田里辛辛苦苦干活“上工”,但是一天所掙到的工分加起來都沒有別人家一個成年男子一天掙到的多,甚至都比不上別人家一個婦女的勞動力。
拿著每天一共掙到的那區(qū)區(qū)六個工分,每天換回來的糧食,根本養(yǎng)活不了母子倆,單單養(yǎng)活王堰,也都得是飽一頓餓一頓的,更別說年終了,年終抵掉平常換糧食的工分,基本是沒有剩下的工分,所以過年與他們無關。
他娘是個勤儉的女人,因為一家子掙的工分少,沒糧食,平日更是不舍得吃,什么東西都讓給了王堰,自己卻寧愿餓著。
有時會在白天“下工”后,夜里摸黑的跑到地里刨那些已經收過的莊稼,比如地瓜、玉米等等,運氣好的話還能撿到幾個回家煮粥吃。
運氣不好的話,被人撞上了,會被沒收,并且罰扣工分,理由是因為干活時私藏。
因為這種干活時自己偷偷私藏,“下工”后半夜再跑去摸出來的事件時常發(fā)生,所以以后只要發(fā)現“下工”后,還在田里撿東西的,一律以私藏處罰,即沒收加扣工分。
王堰他娘因為長期不舍得吃,食不果腹,加上每天干活很累,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是越來越瘦弱。
身體越來越差,這就意味著“上工”勞動,掙取的工分越來越少,換的糧食也就越來越不夠吃,這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
他娘長時間吃不飽,又過度勞累,漸漸的積勞成疾。小疾小病根本沒錢看醫(yī)吃藥,一味的強忍著,最后小病積累成了大病,最后一下子便病倒在床。
他娘這一病倒,已經好多天,因為家里實在是沒錢,一直沒去看醫(yī)生。
王堰眼看著母親病情日漸嚴重,這才鼓起勇氣,早早的就跑去隔壁的徐家村,去求那治病的先生,賒點藥拿回去救自己的母親。
然而,這徐家村的治病先生,因為不知道王堰是誰家的孩子,所以不肯賒藥給他。
就算知道他是誰家的孩子,在這種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量誰都不會這么輕易的肯賒給他。
在王堰的軟磨硬泡之下,在別人家門口黏了一天,治病先生看出來王堰這孩子脾氣倔,知道今天要是不賒藥給他,一定是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只能無奈勉強答應的施舍了那兩包藥給他。
王堰拿到了藥,便直接狂奔回家,一路上開心的想著,自己的母親這下終于是有救了,沒想到他一到村口,就被這一幫同齡的孩子給碰上了。
現在,即使看到王堰手里的藥已經全部撒了出來,這幫人仍然還不肯罷手,看著王堰正在慌亂的撿藥,有一個人一腳踩就踩住了王堰正要伸手去撿的藥材上面。
“哈哈!還想撿起來?哈哈!”踩住王堰面前藥材的人,發(fā)出狂妄而諷刺的笑聲,轉頭看著身邊的人,一同發(fā)出了嘲笑。
“想撿起來???也可以!得從我這胯下鉆過去!”踩住藥材的人越來越狂妄了起來。
“對!鉆過去!”
“鉆過去!”
王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面前的這一個人,此人名叫王富寶。
王富寶生在一個大家族,家里男丁興旺,什么大伯、叔叔、堂哥、堂弟一大堆。
而且他爸還是村里生產隊的會計,給自己家族的人多計工分的事情沒少干,就像王富寶這種天天不用去田里干活都能掙得比王堰多。
所以可想而知,他家里非常殷實,算是正兒八經的的土豪的兒子,村里少有人敢惹他。
王富寶腳死死的踩著王堰面前的藥材,臉上露出奸邪的笑容:“小野種,鉆吧!你爹當年也是連狗都不如,你這小野種現在還假裝什么人樣!”
聽到王富寶的話,王堰心里雖然非常生氣,但是當他想到這王富寶的家族背景,有想到他娘的話,所以只好咬緊牙關,強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屈服的開始慢慢的爬過去。
只是他身子只鉆到了一半,此時卻突然有人朝他下側腹部,狠狠的踢上了一腳。
頓時,王堰只感覺自己的肚子里一頓劇痛,仿佛感覺到自己肚子里的腸子,全都已經被踢斷了,痛得他不得不抱著躺在了地上,緊緊的捂住肚子,是哭也哭不出來,叫也叫不出來。
而站立著的這些人,看到王堰的這副慘狀,則是紛紛仰天放聲的狂笑著,覺得是越玩越好玩了。
王堰就這么躺在地上,緩了好長一段時間,疼痛才漸漸的消失了。
而王富寶仍然還站立在原地,等待著王堰起來繼續(xù)爬完。
此時,他們看到王堰是遲遲不肯起來,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又憤怒的朝他吼道:“你嗎的!趕緊給老子快點起來!鉆完了!老子的等待可是有限度的!”
“快點鉆!”
“快點!”
礦泉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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