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婦人就是我娘?!蓖跹叽藭r也不掖藏,低聲說道。
“瞧他這模樣,確實是個窮鬼,應(yīng)該沒錯!”旁邊的一個人不由得打量了王堰一眼,嫌棄的說道。
張任剛聽了旁邊兄弟這么說,私底下琢磨著,聽他們這么一說,看來這小子說的話,應(yīng)該都是真的。
他家只剩他一個人?那也挺可憐的,再說了還被我們狠狠暴打過他兩次,覺得還挺對不起他的。
“哎!算了!算了!走了!走了!”張任剛想到這里,便是招了招手離開。
“剛哥,那這小子呢?要怎么處置他?”旁邊人指著癱坐在地上的王堰,問道。
“算了!看這小子這么窮,也挺可憐的,就隨他去吧!”張任剛回頭,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地上,兩眼可憐巴巴模樣的王堰,說道。
“哦!”其他三個人看到張任剛已經(jīng)饒了王堰,也都只哼了一聲,便都紛紛離開了。
王堰看到這四個青年竟然就這么的走了,聽張任剛說的話,應(yīng)該是允許自己在他們張家莊剪頭發(fā)了吧,真是好事多磨,此時他心里非常高興。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拍了拍自己的木箱子,精神一下子就輕松了,以后再也不用擔(dān)心這四個人來找自己麻煩了,而且他們也不是為財?shù)摹?p> 王堰又來到昨天一直呆著的小小供銷合作社門口外面,跟小小供銷合作社的店家借了一個小凳子,在小小供銷合作社門口對面的空地上就候了起來。
“小伙!你這天天來借我家凳子,再過幾天,我可是要收租金了哈!”閑來無趣,小小供銷合作社的大媽便逗起了一旁等顧客的王堰,樂呵呵的說道。
“呵呵,大媽呀!您看我這剪幾天的頭發(fā)都沒有您這賣半天東西賺的多,您這凳子這點小錢,也要向我這窮不鈴鐺的小孩子要啊?您也能下得了手嗎?嘿嘿!”王堰知道大媽是跟他開玩笑的,便也笑著應(yīng)了一句。
“你咋不給自己打個小馬扎,帶著也方便,而且去到哪都可以拿出來坐,畢竟你給人家剪頭發(fā),客人是需要坐著,你才能剪啊,是吧?你不可能讓剪頭發(fā)的顧客坐地上,或是站著你給人家剪吧?”
玩笑歸玩笑,大媽的這一句話卻是說得非常有道理,一下子就提醒了王堰,王堰沉思片刻,便點點頭,對著大媽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嗯!大媽您說的這個,一下子就點醒了我,回頭再自己打一個,謝謝大媽!”
說了一句便轉(zhuǎn)身回屋里。
“呵呵!”王堰搖了搖頭。
這一天找王堰剪頭發(fā)的也不少,但是人數(shù)比昨天少了點。
下午四點多鐘,天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王堰不得不跑到小小供銷合作社里躲了雨,這一下午沒剪到什么頭發(fā)。
這大雨下下停停,就這么下到了差不多晚上六點多鐘。
因為下雨的緣故,這天色也黑得快,六點多鐘的時候,天就已經(jīng)是差不多全黑下來了,好在雨也變小了。
王堰看到雨小了很多,趕緊趕回家,知道下雨過后路滑,一定不好走,得趁著天黑前,趕緊趕回去,不然可就摸黑了都到不了家。
只是意外的事情又出現(xiàn)了,王堰匆匆忙忙趕路,走出村子后,來到河邊時,發(fā)現(xiàn)原本河水只沒腳踝的小河,此時卻因為下過暴雨后,河水一下子暴漲了起來。
看來是爆發(fā)了山洪,河面一下子變寬了數(shù)倍,河水直接漫到了平常岸邊的十多米遠(yuǎn)。
王堰只能站在河邊發(fā)愁,看著滾滾河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降下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坐著等了,眼看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河水卻依然洶涌奔騰著,而天色也跟著漸漸的變得越來越黑了,眼瞅等到了晚上八點多鐘,河水還是沒降下去多少。
“這河水啥時候才會降下去???不會讓我等一個晚上都過不了河吧?”王堰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
王堰發(fā)愁的望著黑乎乎的河面,黑乎乎的天空,感覺非常無助。
在王家村,王堰家門口對面,有一個人著急的站在那里,踮著腳尖,在向村口的方向不停的眺望著,心急如焚,臉上充滿了擔(dān)憂。
王鳴陽見王堰這么晚了還沒回來,心里非常著急,她清楚的知道王堰可從來沒這么晚回來過,就算上一次,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到村口了,而現(xiàn)在卻還看不到人影。
再繼續(xù)等了半個小時之后,王鳴陽終于是等不下去了,害怕王堰出事。
因為今天王堰出門的時候,她看到王堰臉上有傷,雖然王堰謊稱自己不小心摔的,但是王鳴陽知道他那是被人打的,所以擔(dān)心他今天會不會又跑去跟人打了。
再說了王堰是一個人出門在外,家里又沒人關(guān)心,只怕在外面被人打死了,可都沒人會知道。
她趕緊回家就拎上油燈,找了個借口跟她娘說是去外面方便,便走出了村子,朝著張家莊的方向趕去。
她記得昨天聽王堰說過他是從張家莊回來,過河的時候,不小心滑倒摔的那身傷,所以料定王堰肯定又是去了張家莊。
山路,又逢下過大雨,路非常泥濘和濕滑。
王鳴陽一手舉著油燈,每踩一腳下去,抬起來的都是滿鞋底的泥。
她心里很著急,但是又走不快,深一腳淺一腳的,本身自己就是一個女孩子家,穿過山林,走夜路,還是下雨天,就算是個男的心里也會非常的害怕。
但是,她一想到王堰的安危,其他的事情就全都拋到了腦后。
經(jīng)過差不多快一個小時的步行,王鳴陽終于是來到了河邊,看的河里發(fā)大水了,便停下了腳步,難題又來了,她不知道該怎么淌過這個河。
這個時候,正在河對岸蹲著發(fā)愁的王堰,忽然看到了遠(yuǎn)處的河對岸,正亮著一小點燈火:“這是什么?”這一盞小星火,立刻就吸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堰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小點燈火,慢慢的站起身來,再仔細(xì)瞇眼睛一看,發(fā)現(xiàn)那是有一個人正舉著油燈在晃蕩著,看樣子也是想過河的人,但被這暴漲的河水給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