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奶奶!我們開車來的,多晚回去都不怕?!痹S詩溪見奶奶這么替他們著急,便說道。
“是的,奶奶,您看這里距離省城也不算遠(yuǎn),開車我們一會兒就回到了?!蓖鹾舱f道。
“奶奶,你先回去吧,看一下爺爺有沒有給我們做飯?我可是不想餓著肚子回去。放心吧!一會兒,等袋里面水流掉了,輕一點我們再把菜搬回去!”
奶奶聽到許詩溪的話,也擔(dān)心老爺子沒準(zhǔn)備好飯菜,畢竟家里的飯一直都是奶奶負(fù)責(zé)的。
“那你們可要早點也要回去了哈!”奶奶像對兩個貪玩的小孩子一樣,不放心的叮囑著說道。
“行的!沒問題!”許詩溪笑著,撒嬌的口氣說道。
“那這個?”奶奶幫王函拿著他的相機問道。
“奶奶麻煩您先幫我把相機拿回去吧。”王函見奶奶問著,趕緊說道。
“好吧,你們早些回去了!”奶奶轉(zhuǎn)身前,又說道。
“哎呀!知道啦!”
奶奶腳步匆匆的朝家里走去。
“奶奶怕我們回省城晚了,所以一直叨嘮。”許詩溪見奶奶走遠(yuǎn),望著老人的遠(yuǎn)去的身影低聲說道。
“老人嘛!總是為我們擔(dān)心,為我們年輕人著想?!蓖鹾吐晳?yīng)了一句。
兩人收回目光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下,王函趕緊移開視線,看向遠(yuǎn)方。
“鄉(xiāng)下就是好!下雨過后空氣真新鮮,而且還能聽到青蛙和蟋蟀的叫聲?!?p> 許詩溪也轉(zhuǎn)身望向遠(yuǎn)處,得意的說道:“那當(dāng)然了!我就是在這里長大的,好久沒聽到這來自大自然的聲音了!”
這里的幽靜跟他們那晚凌晨兩三點鐘時候在省城里的寂靜是不一樣的。
“如果在這里放張?zhí)梢危粡埐枳?,喝點小茶,那真是人生中最享受的事情!”王函想象著說道。
“呵呵!愜意是愜意,不過晚上會有蚊子哦?!痹S詩溪雖然不愿掃他興趣,但畢竟那只是隨口說說的。
“那邊是什么?”王函看到不遠(yuǎn)處一座水泥墩子說道。
“那邊有一條小細(xì)流,那應(yīng)該是座小橋墩子?!?p> 許詩溪說著就往那邊小跑了過去:“走!咱們過去看看!”
“誒!那這……”王函指著身后的地上的。那袋子菜,不放心的說道。
許詩溪已經(jīng)跑到那邊,說道:“沒事的,放在那里,沒有人會拿?!?p> 王函這也跟著跑了過去,果然一條細(xì)小的清流,從腳下的小橋潺潺流過,天色很晚,只能看得到月光下,細(xì)流水面上反射出來的瑩瑩亮光。
許詩溪緩緩在橋墩上坐下,雙腳吊著,伸進(jìn)了冰涼的細(xì)流里:“哇!這水好冰涼??!”
“是嗎?”王函應(yīng)了一聲,也來到她身邊。
“是的,來,坐著里。”許詩溪往旁邊挪了一下屁股,騰出自己身邊的一小塊地方給王函。
“你把鞋脫了呀!”許詩溪見王函動作慢了點,磨磨蹭蹭的模樣。
王函脫下鞋子,趕緊挨著許詩溪坐著旁邊,卷起的褲腿,雙腳丫一接觸水面,頓時一顧清爽的涼意沁入表皮神經(jīng),傳入大腦,心底透清涼。
“真舒服,這腳包裹一天了,終于可以呼吸一下了!”王函露出舒爽的笑容。
“要是能進(jìn)去洗個澡,那就舒服了!哈哈!”王函開朗的笑著,幻想著說道。
許詩溪聽了,癟了下嘴,說道:“誒,還是別了,洗澡還不污染了我們這里的水源呢!”
王函知道許詩溪這是夸張的嫌棄,沒有說話,只是咧嘴笑了笑。
“不過現(xiàn)在天黑了,沒有人,你想洗澡就下去洗??!只是沒有衣服給你換!”許詩溪把王函說要洗澡的話當(dāng)真了,而且她覺得這也沒什么。
以前她們在溪流里洗澡那邊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大人在田里勞動,渾身衣服都沾滿了泥土和汗水。
每當(dāng)他們勞作完畢后,都會直接進(jìn)入溪水泡澡,可以洗掉身上的泥土和汗水,回去了還能省下好多桶水呢。
以前每戶人家家里,都是從王函他們今天看到的那種井令里打上水的,在溪水里洗澡比在家里接一幾桶水洗爽快多了。
“嘿嘿,沒有了,我只是隨口說說的?!蓖鹾α诵?。
許詩溪聽了,只是嘆了口氣,抬頭望向夜空,不知何時,夜空中已經(jīng)掛著一輪明月。
今天不是十五,所以不是一輪滿月,但是天空格外的晴朗,明月也特別的亮。
“哇!天空好美!”許詩溪陶醉的感慨道。
王函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許詩溪的臉,看到她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自己心里也很開心,也緩緩的抬頭望向夜空。
他忽然回憶起了昨天自己在許詩溪家邊吃飯邊等她下樓時,許伯父跟他聊天的話。
那天王函夸許詩溪是個勤奮的女孩子,他從沒遇到個有一位女生能像她如此拼命的去掙錢。
后來許伯父才嘆了一口氣,告訴了王函實情。
許詩溪原本是讀舞蹈出身的,夢想著自己能開一家舞蹈培訓(xùn)班,但是她家里人覺得她這個創(chuàng)業(yè)夢想很不實際。
更是給她算起了一筆賬,開工作室要租房,而且要舞蹈室,租的房子還不能太小。
每月房租、電費,還有前期要裝修等等將是一筆不小的費用,然后又說道周邊誰會去報名跟你學(xué)跳舞。
舉目周圍,小到幼兒園小孩,大到廣場舞大媽,認(rèn)識的鄰居朋友都沒有人跳舞的。
許詩溪聽了,知道她爸媽給她算的都非常有道理,但是那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夢想,她不甘心,原本也不打算花父母的血汗錢。
畢竟這份如果做作為謀生的工作,如果虧了,舞蹈室開起來沒人報名,沒收入,如果是用自己的錢投入,便是無怨無悔。
但如果那是用自己父母的血汗錢投進(jìn)去的,她心里會過意不去。
所以她自那以后便開始賣力的想方設(shè)法自己賺錢,為了能把自己心目中的舞蹈室開起來,她不辭辛苦。
這讓王函更是對她刮目相看,雖然他們兩個這些天經(jīng)常在一起,但是許詩溪對于自己的夢想,她在王函面前是只字未提。
而王函也沒問起,那作為她目前唯一艱苦賺錢的動力,這是一位不平凡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