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邊境
“你、你吃這么多不會長胖嘛？”葉柳離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她。
“長胖？我可是天啟騎士，這副身體只是模擬人類的而已。吃多少都不會胖的哦?！?p> “喔！好厲害?！?p> 當(dāng)時黑化的葉柳離被希莉歐特打暈以后，她醒來后就忘了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遇到了一個卷發(fā)女孩。
在楊啟給她解釋一通莉格萊爾的身份和能力后，她反而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就跑過去纏著這外表看上去就像個普通人類的天啟騎士，纏著她問這問那。一個敢吹，一個敢信，楊啟只得在一旁連連嘆氣。
莉格萊爾的胸口赫然刻印著鮮血符文的紋路，被衣領(lǐng)遮住了一部分。她確實已變成了楊啟的仆從，但左手背上也確實沒有令咒的紋樣。
“看什么看，人類?！崩蚋袢R爾一臉嫌棄地沖楊啟說。
楊啟扶額道：“你也好，她也好，名義上說是我的仆從，一個個態(tài)度都和我老祖宗一樣。”
他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我治不了希莉歐特，我還治不了你？”
莉格萊爾一驚：“你、你要干嘛？！”
“給你這個。”
楊啟卻是直接塞給她一塊壓縮餅干。她松了口氣。
“這個管飽?！?p> 莉格萊爾似乎在食物上面完全不會挑剔，她毫不客氣地接過，就把它掰碎了嚼了起來。
“這是什么呀？”
“這一塊能頂一個成年男人三天的飯量。你不吃這個，這船上的食物都不夠你吃的?！?p> “我可是饑荒騎士呀？啊嗚。吃掉人類所有的食物，并讓人類陷入饑荒，這就是我的‘天啟’哦。有什么不妥的嗎？”
“哪里都不妥！”
“那...作為圣杯的我，雖然能憑空制造食物，也能讓人類產(chǎn)生貪欲...但我自己的貪欲不能通過自己自給自足、得吃掉人類的食物才能抵消，這又有什么不妥的嘛？”
“這也不妥?。 ?p> “真麻煩呢。”
她吃飽喝足，打了個哈欠。
“我要睡覺了，有單獨的房間嘛？”
看到楊啟一臉無奈的表情，她很適時地又補(bǔ)了一句：
“誰給我吃的，誰就是我的主人哦?！?p> 她勾起小惡魔般的邪笑。
“嘻嘻...你開始有點主人的樣子了?！?p> ...
片刻后，另一個房間里。
“反正天啟騎士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毕＠驓W特說。
“雖說必須得有人盯著她，但我...”洛伊爾有些欲言又止，“我對她的能力，有些忌諱。她真的不能再用她的能力了嗎？”
希莉歐特若有所思：
“哼。她知道許多東西，但她什么都不說。看她那副厚臉皮的樣子，估計嚴(yán)刑逼供也不會說的。她只和給她食物的人作極其有限的對話?！?p> “總之...她現(xiàn)在是我們的人質(zhì)。路上最好帶著她，而且要盯緊一點。這樣一來，如果還有天啟騎士——比如說那個朗基努斯又帶著同伴找上門來，我們多少算是有點籌碼?！睏顔⒄f。
身邊帶著這么個危險人物，要說楊啟沒點心理負(fù)擔(dān)那是不可能的。
但希莉歐特實際上也是個危險人物，而埃里克和洛伊爾更不用說了。因此再多一個...似乎也沒多大關(guān)系。
“身為人類真是跟你們這幫家伙格格不入?！睏顔@氣道。
“嘿，不是還有我嘛?！比~柳離笑著說。
見眾人都一副不愿靠近莉格萊爾的樣子，楊啟也只能說道：
“那還是我來盯她的梢吧。”
...
下了船，一行人沿著荒無人煙的公路，穿過并不寬廣的克羅地亞國境，來到克羅地亞與匈牙利交界處的一座小鎮(zhèn)當(dāng)中。
希莉歐特對此有些本能地不太舒服。
因為她便是在一座同樣的邊境小城中迎來自己的命運的，盡管并不是和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
她吵鬧著讓楊啟迅速進(jìn)入匈牙利境內(nèi)，但畢竟眾人不是都和她一樣體力遠(yuǎn)超常人，在埃里克的勸說下她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下來，問楊啟要了血漿袋就鉆進(jìn)了棺木中。
...
“我們得在這里再停留一段時間?！?p> 楊啟看著地平線上即將升起的朝陽。
“再穿過匈牙利，我們就到羅馬尼亞了...”
埃里克笑了一聲，點起了雪茄。
“boy。我追尋真相已經(jīng)二十年了。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如此接近它?！?p> “作為一個合格的獵人，在獵物徹底斷氣前，是不會放松...哪怕一點的警惕的?！?p> 埃里克這個一直都相當(dāng)隨意的人，每當(dāng)在談起關(guān)于“血族之王”的話題時，就會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這輩子已經(jīng)無欲無求了。我舍棄了一切，乃至于人類的身份，只為了將他繩之以法。在親眼見證他的死亡之前，我是不會停下來的。”
“你呢，小子？”他問楊啟。
楊啟接道：
“我對那所謂的血族之王并不關(guān)心。我只在乎希莉歐特能不能真的拯救小離。在小離得救后，我就會離開這個‘隊伍’?！?p> “去復(fù)仇之類的...還是讓你和你的女王大人去吧。我畢竟還是肉體脆弱的人類。把我自己置身危險之中，是對我身邊親友的不負(fù)責(zé)?！?p> “哈哈哈...這樣好嗎？”埃里克相當(dāng)理解楊啟。
“俄羅斯的老爺子和那家伙也有仇啊?！?p> “你們?nèi)ゾ秃?。我要是為了替祖父報仇而死，他肯定會傷心的。?p> “boy...看你這話說的。如果你離開了我們的隊伍...那可也有人會不高興?！?p> 楊啟一頭霧水：“誰？”
“你這家伙還真是夠直的?！卑＠锟藬偸帧?p> 朝陽灑向大地的光愈發(fā)明亮，那是太陽向吸血鬼下達(dá)的驅(qū)逐命令。
“我該去休息了，boy。”他拍了拍楊啟的肩，向屋內(nèi)走去。
對埃里克而言，她...是他所效命的主人。如何去幫助主人亦是他的義務(wù)。
在被她初擁之時，埃里克的心靈幾乎要被她內(nèi)心巨大的孤獨、冰寒與悲傷刺穿。他根本無法想象她曾經(jīng)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敏銳的他能察覺得到，那樣的血族女王只有在和楊啟相處時，她冷漠而孤獨的神情才會有那么一絲感情的變化，細(xì)微，不易察覺。
“小子?！卑＠锟藢顔⒄f。
“能拯救我的只有成功的復(fù)仇，能拯救洛伊爾的只有作為人類死去，能拯救葉小姐的只有女王陛下...”
“而能拯救她的，也許只有你了?！?p> “拯救她？”
楊啟一聽到這詞就覺得頭疼。
“我試過了，她的心像是被冰封了上千年，什么都不愿和我說，我就算是個專門干這行的神父，也沒給吸血鬼做過告解啊。”
現(xiàn)在輪到埃里克頭疼了。
“絕了，你這種人為什么會有葉小姐這么可愛的發(fā)小?！?p> “啊？你在說什么？”
“當(dāng)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