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糖人也就看起來好看,吃起來也就一般般。
但是對于像相思這樣噬甜的人來說,一點點的甜味兒,就可以讓她的心情好上好久好久。
恰恰,七令知道這一點。
所以當(dāng)七令看見相思吃了糖人后,露出的笑意,就知道相思的心里大約是舒坦了。
他小心翼翼觀察相思的臉色,試探的叫了一聲:“姐姐?”
“誒!”應(yīng)的那叫一個干凈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直接把七令心里那些個不舒坦,理順了。
理順歸理順,該問還要問。
于是七令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你為什么是國師的表妹???”
“禹白附?”相思頓了下,想了一會兒覺得也沒什么不能說的,答道:“他收留我,教導(dǎo)我,不愿當(dāng)我?guī)煾担亲匀痪徒幸宦暩绺绨?。?p> “我也可以收留你?!?p> “你又教不了我,再說了,人家玉芙蓉知道可不得找我麻煩?!?p> 想了想玉芙蓉,七令覺得頭疼,但還是板著臉說道:“那你也可以叫他叔叔啊,為什么要叫哥哥?!?p> 這下子相思停下吃糖的動作,一臉擔(dān)憂的看向七令,伸手摸摸他的額頭:“這也不燒啊,怎么老說胡話。”
七令:……
好生氣,但是不能兇。
“走啦走啦,回國師府。你要是累了就別送了,我自己飛回去。”
“不,我要送?!逼吡钜а缊猿帧:谥?,轉(zhuǎn)頭就走,步子邁的大,走的也急,一下子就走出好遠。
“這又是怎么了?!毕嗨继蛄丝谔侨?,小跑的追了上去。
男人的心思真真難猜。
……
出于七令的小心思,他帶相思走的是一條離國師府更遠的路。
于是,完美錯過出來找她們的禹白附。
禹白附這次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由于整個帝都的百姓都認識他那張臉,所以他特意帶了個面具遮住了面容。
這面具白色為底,狀似一只狡黠的狐貍,眼尾畫著一朵火焰,艷紅的顏料劃至嘴角。狐貍的耳朵尖,還掛著兩串鈴鐺。
走一步,鈴鐺就叮鈴鈴的響。
雖然特別,但在這街上倒不顯得怪異。
他也不急著找人,一步一步走的不緊不慢,面具上的鈴鐺隨著身體的動作有規(guī)律的響著,奏出一首有規(guī)律的歌謠。
這樣走在人群中,本應(yīng)該十分惹人注目,但出奇的,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遠處,正在挑簪子的翠羽動了動耳朵,她好像聽見什么聲音了。
見翠羽拿著簪子站在那里,側(cè)著耳朵好像在聽什么。七閔也仔細聽了聽,什么都沒有,皺著眉問道:“翠羽姑娘,你怎么了?”
“我好像聽見歌兒了。”翠羽閉著眼自習(xí)聽著:“是鈴鐺聲,叮鈴鈴叮鈴鈴的?!?p> “什么都沒有啊?!逼唛h見狀又仔細的聽了聽,可是耳邊除了吆喝聲,什么都沒有,鬧哄哄的。
“是嗎?”翠羽迷糊了,她真的聽到了啊,還蠻好聽得,感覺很熟悉……
“別想了,你不是還要買簪子嗎?”七閔說道。
“是哦?!贝溆鸹剡^神來,看著手里的簪子喜歡的不得了。
這個彩蝶簪和相思姐頭上的那個好像啊,買了和相思姐一起帶!
翠羽玩的高興,但七閔就沒那么放的開了。
任誰知道自己身邊站著的是個妖怪,估計都放松不下來。
怎么會是妖怪呢?
七閔把玩著扇子,左思又想。
長的很漂亮可愛,和普通的姑娘一樣喜歡首飾,就是好動鬧騰點,其他的也沒什么區(qū)別啊。話本里不都說妖怪可惡的很嗎?
可是面前這個不但看著不可惡,反倒有點說不出的可愛。
七閔這一看,看癡了去。
“怎么樣,還看嗎?”翠羽拿著彩蝶簪在頭上比劃著。
“好,好看?!逼唛h回了神,慌亂的答道。
“我也覺得?!贝溆饾M意極了:“那就買這個吧?!?p> “一個就夠了嗎,不用再多買一些?你看這個,還有那個都很不錯啊?!逼唛h見翠羽只拿了一個簪子,不知怎么,希望她能多拿一些。
“你不用客氣的,這家店是我的。你若喜歡,可以多拿一些?!?p> 翠羽順著七閔指看去,不得不說七閔的眼光真的很好。
指的各個都是眼下貴女們最喜歡的款式。
“這些已經(jīng)好多人戴了,我再戴一點新意都沒有。所以我拿這個彩蝶簪就好?!?p> 七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要叫伙計尋一些新的款式了。
見翠羽歡歡喜喜,還有接著逛的趨勢,七閔忙拉住她:“我們已經(jīng)逛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你不打算回去嗎?”
“沒關(guān)系的,我又不是你們,我不需要睡覺?!?p> 聽見這話,七閔面色有些不自然,脫口而出:“你真的是妖怪?”
“嗯呢?!贝溆瘘c點頭:“所以你要是困了就回去,我不需要你帶著?!?p> “我還不困?!逼唛h搖搖頭,看著翠羽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就是妖怪呢……”
“是妖怪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覺得不像?!?p> “哪里不像了。”翠羽看看自己身上,妖怪的爪子,妖怪的腳,身上的妖氣也沒變,怎么就不像妖怪了。
“話本里的妖怪,要不面目可憎,要不就是像相思姑娘那樣嫵媚的人物???,就是沒見過你這樣……鬧騰的。”
“我這叫活潑?!贝溆鸺m正道:“你這個凡人,怎么說起話還不如我這個妖怪中聽?!?p> “哈哈哈,好,你說活潑那就是活潑吧?!逼唛h被翠羽的模樣逗笑了,收起扇子賠禮道:“是我說錯了,給翠羽姑娘賠罪?!?p> “哼?!贝溆鸬共辉谝膺@些,她看著七閔想到了什么,拿著之前買的一個糖葫蘆,用棍戳了戳七閔的胸膛:“誒,你剛剛說話本,你有嗎?”
“干嘛?”
“話本還能干嘛,當(dāng)然是看啊。青山的話本我早就看完了,你要是有,分享一下怎么樣?”
“好是好……只是都在我府上。”
“那還等什么,我們快走吧!”翠羽高興了,拉著七閔就走。
“誒誒誒!等等,你知道我住哪兒?”七閔忙制止她。
“不知道?!贝溆饘嵲拰嵳f。
“不知道你就亂走?!逼唛h也是對翠羽服氣了。
他反握住翠羽的手,扣緊:“跟著我,走這邊?!?p> 翠羽迷迷糊糊覺得不對,但也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對,也就隨七閔去了。
七閔十分機智的忽略了馬車。
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
他和七令。
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