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方才從淑秀齋里走出來,被姚秀責(zé)怪那日四房的事,心中懷了一肚子氣,想著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君見云,就見撥云苑的香妙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將綠蘿的話轉(zhuǎn)告給了趙嬤嬤。
趙嬤嬤一聽,不明白自家侄女為何忽然會讓自己去求請大娘子。
“所為何事?”趙嬤嬤問。
香妙搖了搖頭,“不知,不過聽上去很是急切的樣子,走時還聽聞?wù)f綠蘿姐姐要去賬房?!?p> 趙嬤嬤聞言,勃然變色。
糟了!該不會是君見云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
趙嬤嬤是撥云苑的管事,撥云苑的主子君見云因為有著在江州周家的照看,雖然在君府不得寵,但油水還是不少的,加上君見云的腦子不怎么清明,趙嬤嬤平日里就會偷偷到庫房將里頭的東西偷出來變賣成銀兩補貼家用。
這事綠蘿是知道的。
起先做這事時趙嬤嬤還有些怕,但時日長了,趙嬤嬤發(fā)現(xiàn)君見云根本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從來也不會關(guān)心屋子里的東西是多了還是少了。
只要她平日里常用的那幾樣?xùn)|西還在,其他東西少了,她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因此趙嬤嬤就越發(fā)大膽起來。
庫房里的東西也越來越少,君見云也并未察覺。
今日君見云忽然就讓人去賬房,趙嬤嬤心知不妙,轉(zhuǎn)身就回淑秀齋,求姚秀做主。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姚秀私吞了君見云外祖母家送來的東西,她的下人趙嬤嬤背地里也悄悄挪用君見云庫房里的珠寶首飾。
不過姚秀比趙嬤嬤好些,她手上有著管家之權(quán),每年撥云苑賬房上寫的進項都是她撿完后剩下的,因此賬面上也瞧不出什么。
可是趙嬤嬤不同,她不過是個奴才,哪有那個能力去做假賬。
因此這幾年下來,她都是偷摸摸的,從撥云苑的庫房挪用東西的事就連姚秀也沒告訴過。如今眼看著紙包不住火,自然還得想她這位原主子求救。
“大娘子,大娘子,你救救我吧!這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奴才、奴才定然是沒活路了!”
趙嬤嬤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天喊地。
趙嬤嬤是個手腳不干凈的人,姚秀是知道的,趙嬤嬤從撥云苑的庫房偷偷挪用里頭的金銀珠寶也都在姚秀的意料之中。
當(dāng)初她將趙嬤嬤撥給君見云,并非趙嬤嬤是她多重要的心腹,而是趙嬤嬤是個實實在在的蛀蟲。
姚秀本想除去趙嬤嬤,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如將這種人留在君見云院子里,既能給自己當(dāng)眼線,又能讓君見云難受,豈不是一舉兩得。
今日聽趙嬤嬤說可能要東窗事發(fā),姚秀倒是沒想到。
只因她一向認為君見云愚蠢,這么多年都沒發(fā)現(xiàn),今日怎么可能就突然敞亮了。
姚秀有些不耐煩,“你在我跟前兒哭有什么用?如今事情始末尚未明了,你怎知她去賬房要的就是那個?你如今這副模樣,不是擺明了此地?zé)o銀三百兩!”
趙嬤嬤抆了抆眼淚,道:“奴才、奴才這不是怕萬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