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靜沒有被抓到,整個遠關堡壘甚至沒有察覺到她的出現(xiàn)和消失。
即使在刺殺事件之后整個城市都提升了警戒等級,但還是一無所獲。
只不過,從陳夕身體內(nèi)取出的子彈,還有留存在被輻射污染的宿舍附近的子彈,多多少少能說明其身份。
發(fā)射這些子彈的是月球基地守衛(wèi)的制式武器,戈勞克2K1手槍,是由新亞特蘭蒂斯大區(qū)的一家古老的軍工企業(yè)生產(chǎn)的,他們是參與月球基地開發(fā)的重要成員。
而月球基地的開發(fā),投入心力最大的是二代人,這也佐證了施燁的觀點。
為了應對聯(lián)合政府的最近的一系列不友善決定,前鋒集團一直與同屬于地球派的回滾計劃學會,西方的特爾法集團保持聯(lián)系。
至于包括海床對面的費拉德非亞集團在內(nèi)的其他勢力,則態(tài)度曖昧。
他們一方面希望集體給聯(lián)合政府施加壓力,看看能否降低聯(lián)合政府內(nèi)二代人的影響,二來也預備著聯(lián)合政府如果徹底翻臉,這些地表勢力能夠組成聯(lián)盟對抗聯(lián)合政府可能的打擊。
西北部地區(qū)已經(jīng)不在聯(lián)合政府的直接掌控內(nèi),所以也不必擔心飛行會被聯(lián)合軍巡邏部隊發(fā)現(xiàn)。
在前鋒集團的協(xié)調(diào)下,他們準備在往回滾計劃學會運送貨物的同時,把陳夕一行人直接用運輸機送到世界之巔。
前鋒集團作為一百六十年歷史的傳統(tǒng)重工業(yè)集團,擁有地球上最強的大氣內(nèi)飛機制造工業(yè),其最龐大的運載飛行器,“云”級大氣內(nèi)巨型運輸機翼展達132米。
就算是不動用最大的這類飛機,中型運輸機也足夠連那臺水行蛇M88裝甲車帶走了。
陳夕走的時候心情有些低落,一方面是因為自己被包的嚴嚴實實,防止突然情緒不對發(fā)熱導致空難。
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總覺得來到前鋒集團的遠關堡壘沒多久,但實際上已經(jīng)過去大半個月了,心里總覺得空蕩蕩的,好像丟了時間一樣。
他再次見到巫子的時候,感覺它長大了非常多。
實際上,巫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寶子還大了。
倒是巫子對他比他對巫子還熱情,畢竟陳夕只是稍微瘦了一點,沒有大的變化。
寶子也慢慢接受了這個小怪物是自己的孩子這個事實,但偶爾面對巫子的時候?qū)氉舆€是顯得有些懵,畢竟不到兩個月的孩子就比自己大,無論誰做母親都要懵一會兒。
唯一能讓陳夕感覺到?jīng)]有變化的,就只有司雨和張彬之間尷尬的關系了。
連李嘉兒的頭發(fā)看起來都長了一些,現(xiàn)在不像個假小子了,更像個追求輕便時尚的前衛(wèi)姑娘。
另外讓他有些失落的是,另外四個人間的話題似乎變多了,而好像冷落了自己。
陳夕坐在運輸機座位上,許久沒有說話,上次他這么沉默的坐飛機,還是參加選拔考試的時候。
想到這,他抬頭看了看機艙頂,居然也有跳傘掛鉤。
大射線暴時期后,所有的工業(yè)物品都不再有明顯的軍民分別了。
這樣好像恢復到將近二百年前的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期一樣,汽車工廠改改就可以造坦克,平常的制造廠稍微培訓一下就可以做手榴彈……
當然如今的制造商是故意走到這個方向上的,大部分的集團在軍工和民用上都很專業(yè)。
如今的商品更注重實用,而非一些額外的附加值,利潤這個詞已經(jīng)是明日黃花了。
“雨神”級中型運輸機飛翔在高空之上,遠遠的可以看到有一群體型超過50米的高地空母在緩緩的滑行。
對于中部地區(qū)生活的孩子們來說,這些顏色偏淡的空母是一種傳說中的生物,因為靠近海床的低海拔地區(qū)氣流不穩(wěn),身體較輕的空母一般不會選擇在那里生活。
這些海洋水母的巨型后代像納卡拉飛螅一般學會了在濃厚的大氣層中生存,但氣食習性的它們同時也成為了一些空中掠食者的盤中餐。
陳夕看著這些神秘美麗的生物出了神,司雨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你看什么呢?”
“空母。”陳夕指了指說:“是不是特別好看?”
被各種隔熱和防射線材料嚴嚴實實包裹的陳夕看起來像古代木乃伊一般可笑,司雨看到他笨拙的動作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過來就是為了嘲笑我的么?”陳夕背過身子去。
“當然不是?!彼居曜陉愊ε赃呎f:“在城里發(fā)生的事太多了,我的傷還沒好徹底,你就躺在醫(yī)院里了?!?p> “而且?!彼a充道:“我躺了幾天,你也沒來看我?!?p> “你也沒來看我啊?!标愊q駁道。
司雨不高興的說:“我是想報復你,你就不知道關心同學戰(zhàn)友嗎?”
“你這報復也太搞笑了吧,我又沒醒,你來不來我也不知道啊?!标愊︵伊艘宦暎f:“不過我沒去看你是我的錯,向你道歉?!?p> “報復這事就不提了,是挺蠢的,但你不來看我,是不是因為李長官?”司雨看了看遠處正在打盹的李嘉兒。
“你別把她扯進來?!标愊Φ馈?p> 司雨看著陳夕的眼睛道:“我上次在空間站跟你說了那些話以后,你是不是就有意躲著我?”
“當然要躲著你了,這不是很正常嗎……”陳夕驚訝道:“你不是也躲著張彬嗎?”
“咱們倆的關系不能正常一點嗎?”司雨焦急道。
“能啊,你別老跟我說話就是情啊愛的,就正常了?!标愊δ樕侠p著各種材料還努力動嘴的樣子真是很容易惹人笑。
坐在旁邊的陳恬努力的想裝睡,但還是忍不住偷偷往這瞧,結(jié)果被這一幕給逗笑了。
司雨看了一眼陳恬,站起來低聲罵道:“你這個傻叉,死遠點吧?!?p> 說完,她往對面一坐,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陳夕看了一眼一臉怒意的司雨,知道她沒有死心。
他實際上是想把司雨的感情玩笑化的,這樣兩人說不定以后還能做朋友。
陳夕不知道司雨對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喜歡,還是只是有點好感,或者是愿意付出一切的愛。
當然,就算是他自己對別人的感情,他也沒法準確分清是哪一種。
他只希望司雨對自己的感情沒有那么深。
如果是真的愛過,還怎么做朋友?
想著想著,群山已經(jīng)來到面前了。
古稱“雪之故鄉(xiāng)”,被無數(shù)古老民族視為圣域的世界之巔,比他想象的還要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