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十八歲,本市地產(chǎn)商趙博延獨女,從昨日下午五點二十分離開學(xué)校以后便失蹤了,至今音信全無……”
警局三樓小會議室內(nèi)煙霧繚繞,坐滿了剛剛成立的專案組成員。
投影儀正將趙允的照片投放到墻上,以便每個人都能看清,作為隊長,擁有十多年辦案經(jīng)驗的湯山,是局有名的霹靂手,有他帶隊接手案子,破案率極高,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局里對趙允失蹤案的重視。
湯山盯著墻上的照片,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開會不到一個小時,面前這只煙缸已經(jīng)插了不少煙頭。
聽完關(guān)于介紹,他皺著眉頭說:“趙允失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幾個鐘頭,你們?nèi)ゲ檫^學(xué)校附近的監(jiān)控,還有她那些大學(xué)同學(xué)嗎?”
“已經(jīng)查了,但目前還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p> 一名專案組成員起身回答:“她父親的公司正在參與我市新天鵝廣場工程的招標(biāo),這項工程涉及資金十幾個億,所以我們懷疑趙允的失蹤可能與他那些競爭對手有關(guān)?!?p> “也就是說,競爭對手綁架了趙允,以此要挾趙博延退出這次招標(biāo)?!睖铰冻鏊妓鞯纳裆毯缶従忺c了點頭:“這倒是很有可能,先奎,你去把這次參與競標(biāo)公司的資料全部找來?!?p> “好……”
下屬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出去,緊閉的會議室門突然被人一下推開了,一名身著便裝的年輕女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了進來。
“湯隊,有新發(fā)現(xiàn)!”
女子快步來到湯山跟前,略有些氣喘的說:“剛剛指揮中心接到一個女生的報警電話,自稱遭人綁架,可是只說到一半電話就斷了。”
“哦?”
“我聯(lián)系了機主,他說他不認識對方,是一個十七八歲大的姑娘主動找他借電話,但對方很快就被另一個男的帶走了?!?p> 湯山眼神一動,連忙問:“機主在什么地方?”
“就在鐵路街,他還說那姑娘渾身濕透,好像是從南山方向跑過來的?!?p> “走,我們現(xiàn)在去跟機主見面?!?p> 專案組成員跟著湯山風(fēng)風(fēng)火火下了樓,駕駛私家車魚貫著駛出警局,朝著XC區(qū)方向快速駛?cè)ァ?p> ……
湯山等人很快見到那位機主。
“大爺,您好好看看,跟你借電話的是不是照片里這人?”
老大爺拿過對方遞來的手機,借助老花鏡仔細打量起趙允的照片,過了片刻才聽他十分肯定的說:“對,就是照片里這姑娘!”
湯山看著這位頭發(fā)發(fā)白的老大爺,不放心的追問一句:“大爺您確定是她嗎?”
要說起來,照片里的趙允經(jīng)過濾鏡的修飾,更顯光彩照人,比起趙允當(dāng)時的被林成落湯雞的實際形象,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加上老大爺年歲不小,湯山有這方面顧慮也很正常。
老人卻十分肯定的再次點頭,指著自己嘴角上方說:“我記得很清楚,她這個位置有顆小痣,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樣?!?p> 他既然這么說,那八九不離十了,大約一個多鐘頭以前,趙允在此處出現(xiàn)過,隨后被一男子帶走。
有了這條重要的線索,相信很快就能破案。
告別了老人,湯山回到車上,對后座上的同伴交代道:“聯(lián)系指揮中心,讓他們把這附近六點到八點的監(jiān)控錄像全部調(diào)出來,我們馬上過去?!?p> 又想起什么,對組內(nèi)唯一那名女隊員說:“小陳,聯(lián)系西城派出所,他們對這片地區(qū)情況比較了解,請他們派兩人協(xié)助我們工作?!?p> “明白?!?p> 有了明確的方向,專案組立刻行動起來,各司其職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鐵路街與城中村接挨著,這地方人口流動極大,要想找一個人出來難度很大。
湯山等人趕到監(jiān)控中心不久,兩名從西城派出所抽調(diào)來協(xié)助辦案的民警也前來報道,這兩人正是張愛國和肖亞楠這對搭檔。
沒有過多的寒暄,湯山坐在控制臺前一眨不眨的盯著監(jiān)控畫面,他助手陳穎向兩人做了簡單的說明。
肖亞楠對坐在椅子上背對他們這位‘冷臉判官’早有耳聞了,從他們進來到現(xiàn)在,對方一心都在顯示器上,竟然連回頭看都沒看過他們一眼。
對方給她一種十分傲慢的感覺,一點沒有同事間的人情味,難怪大家在背后給他起了這么一個外號。
肖亞楠暗中腹誹了一番,眼神從湯山后腦勺移動到他面前的顯示器上,畫面中,那嫌疑人背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此時湯山正在頭疼著,可以確定趙允確實遭人綁架,而且挾持她這男子十分謹慎,沿途的監(jiān)控攝像頭竟然沒能捕捉到對方的正臉。
XC區(qū)幾十萬人口,龍蛇混雜,對方只要找個地方隨便一藏,光靠一個背影要想把人揪出來無疑是在大海撈針啊。
可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就算硬著頭皮挨家挨戶去搜,也得把人找到才行。
湯山有些頭疼的按壓著兩側(cè)太陽穴,這時身后卻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湯隊……”
“什么事?!”
湯山最不喜思考的時候被人打攪,聞言沒好氣的回過頭,望向打斷他思路這個實習(xí)女警,臉上的神色不怒自威,卻讓肖亞楠看的心頭‘咯噔’了一下。
她還是鼓起勇氣指了指顯示器,小心翼翼的說:“這嫌疑人我認識,他叫顧東成,就住在城中村附近……”
經(jīng)她這一提醒,張愛國走進顯示器前仔細瞅了瞅,應(yīng)和道:“對對,就是這小子!”
“確定是他嗎?”湯山激動的站起身,追問了一遍。
“是他!”小女警斬釘截鐵的點頭:“我不可能看錯,這人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p> 從這話不難聽出,她對顧東成的印象有多深刻,不了解的人恐怕還以為兩人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知道他住在哪兒,我給你們帶路?!彼鲃诱埨t道。
這次綁架事件證實了她之前的判斷沒錯,顧東成這人果然有大問題,這下總算讓她給逮著了!
“那還等什么,陳穎通知大家立刻出發(fā)!”
四五輛汽車呼嘯著往城中村的方向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