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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仔,變形出發(fā)

32、纏斗

衰仔,變形出發(fā) 恨晚hw 3063 2019-11-28 15:21:21

  這邊張宏烈的雙腳分得更開,正在全力與四蛇爭奪黑色小車,他全身肌肉膨脹擠壓得血管都快要炸開了。四蛇與他僵持不下,忽然放棄小車,快速收回一段距離,然后朝著張宏烈的身軀猛撲。

  砰砰幾聲悶響,四蛇已經(jīng)咬上了張宏烈的腰部肋部,張宏烈大吼一聲,雙手力道一吐,把那黑色小車推到一旁騰出手去抓咬在身上的蛇,白霜似乎不愿讓他抓住蛇身,四蛇如卷尺一樣刷地彈縮回白霜身上。耿太龍見她身上的蛇收縮如意,暗暗稱奇。這些蛇伸到最長的時候恐怕有五六米,白霜的體型勻稱纖細(xì),真不知她體內(nèi)是如何藏下這些龐然大物的。

  “就這點本事?”張宏烈大吼嘲諷,“你那幾條孱弱長蟲的毒牙連我的硬皮都咬不透!它們到底有什么用?”撿起身旁一個散落的輪胎,呼地朝白霜丟過去。

  白霜不理他,飄然退開幾米躲開輪胎,拔出手槍砰砰點射。

  張宏烈身子被打得向左一仰,又向右一晃,動作唐突可笑,像個身體失控的醉漢。

  有用嗎?耿太龍想,定睛看到張宏烈的左肩和右胸上分別多了兩個亮晶晶的白點,是嵌進(jìn)去的手槍子彈。耿太龍倒是毫不意外,根據(jù)他剛才拳頭打在張宏烈皮膚上的手感反饋,子彈打上去也就應(yīng)該就是這個結(jié)果。

  白霜還在射擊,她槍法極好,幾乎彈無虛發(fā),張宏烈又中幾槍。然而張宏烈行動毫不受限,頂著彈雨走到已成鐵餅的黑色小車旁,稍微觀察一下,嚓嚓兩聲,撕下兩扇已經(jīng)變形的車門握在手中。他一手拿住一扇車門,就像多了兩面盾牌,雙手車門互擊一下,張宏烈開始向白霜沖鋒。

  “殺!”張宏烈低吼道,此時他距離白霜不過十五米左右,在沖鋒的途中猛然擲出右手的車門,車門脫手高速旋轉(zhuǎn)而至直取白霜,白霜識得厲害,輕輕退開一步,那車門嗚的一聲嘯叫著繼續(xù)飛行,斷手的皮褲老哥正在原地不知所措,哪兒會想到禍從天降,哼也不哼一聲就被他的烈哥扔出的致命武器切成兩半擊下懸崖,慈悲的是很可能他被車門擊中的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掛了。

  此時張宏烈已經(jīng)更加接近白霜,六條大蛇身體稍稍收縮,然后像彈簧一樣暴起,從六個方向朝著張宏烈的軀干猛烈出擊。

  張宏烈腳步不停只管前沖,他舉起左手的車門作為防御,魁梧的身軀則貓在門后,把車門當(dāng)成他的掩體和大盾牌。噔噔噔幾聲輕響,出擊的蛇頭紛紛釘入車門,蛇身收縮發(fā)力一奪,張宏烈的盾牌就脫手飛出。他哈的一聲,借這一奪之力朝著白霜的本體全力飛撲,那雙巨靈之掌頓時離白霜纖細(xì)的身軀只有咫尺之隔。

  白霜怎能讓他碰到自己的本體,她再退一步,肩上兩條莽山青龍及時彈回救主,X形交叉擋在她身前,昂首浮空以穿云裂巖之勢向張宏烈俯沖猛撲。

  張宏烈雙手鐵臂一揮,格開了青龍的攻勢,再反手一抓,兩條青龍的七寸竟然都已經(jīng)在他鐵爪鋼拳的掌握之中。張宏烈握住蛇身用力一拉,“過來吧你!”

  白霜身不由己靠過去,一頭撞進(jìn)張宏烈的懷中,他身上散發(fā)的濃烈汗味與男臭味撲鼻而來,而張宏烈的右手已經(jīng)掐住白霜纖細(xì)的脖子將她提到空中,白霜手里一軟,那支手槍啪嗒掉落在地。

  耿太龍都要嚇尿了,誰能想到看起來像個王者的白霜其實是個青銅,剛剛交手一個照面就要被秒。她一旦被殺,下一個就輪到自己?!拔业脦退?。”耿太龍想,啪的一個耳光抽到自己臉上,繃緊肌肉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快變身!憤怒!憤怒!不然張宏烈搞定白霜就輪到我了!”

  然而無論他如何逼迫自己,連一點變身的跡象都沒有。

  他現(xiàn)在顯然是不應(yīng)期,他幾乎可以看見體內(nèi)的那只金剛,坐在黑暗里的那只金剛,面對耿太龍的催促,它只是咕噥一聲,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坐下去。“搞毛啊大哥!”耿太龍氣得捶胸頓足,“要你何用啊他媽的欺軟怕硬的懦夫猩猩!”

  這邊張宏烈一點時間也沒浪費,一擊得手就要把另一只手也放上白霜的脖子,卻發(fā)現(xiàn)左手不聽使喚,低頭一看,一條粗如兒臂的莽山青龍已經(jīng)悄悄在他左手手臂上纏了好幾圈,王蛇圍住他的胸腹,銀環(huán)蛇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纏到雙腿膝蓋處,另一條莽山青龍則自下而上正順著軀干往他的右手上游。

  “陰魂不散的蛇婊子!”張宏烈怒罵,右手發(fā)力,想暫時不管身上的其他蛇,憑單手捏斷白霜的脖子再說,但是那條青龍一直在加速游動,張宏烈這么稍微一下,蛇身就已經(jīng)完全纏繞住他的右手,蛇身就位以后立刻繃緊,張宏烈的小臂受到來自蛇身的強大壓力,肌肉被扭曲被牽扯之下無法順暢發(fā)力。他知道在受干擾的情況下決計不可能捏死白霜,決斷也很快,索性松開手丟開白霜,全力與纏到身上的眾蛇對抗先求自保。

  然而此時眾蛇布局已深,張宏烈現(xiàn)在只有右手還能勉強活動,他頂著莽山青龍的收縮與絞扼,拉拉扯扯磕磕絆絆好不容易解開左手的束縛,右手卻又被纏得更深,再想用左手去解右手之困的時候,王蛇趁機繼續(xù)往上游動,穿過他的腋下在他肩部纏了幾圈。肩部一旦失守,整個上肢活動都嚴(yán)重受限,他的雙臂很快再度被兩條青龍牢牢纏住,張宏烈可做出的動作越來越少,眼看就快要被六條蛇纏成一個粽子。

  白霜默然站在離張宏烈兩米遠(yuǎn)的地方,輕輕按摩被捏疼的脖子,兩條樹蝰緩緩從她身后升起,渾身鱗片豎起,多彩的蛇眼充滿戒心地凝視著四肢被困的張宏烈。耿太龍見她占了上風(fēng),也就不必死逼著體內(nèi)金剛現(xiàn)身了,且靜觀兩位大佬博弈。

  張宏烈并未放棄反抗,他低吼一聲,趁雙手還沒完全失去自由,一手抓住一條王蛇以免它們繼續(xù)照著脖子入侵。他咬牙切齒地全力拉扯,臉上已經(jīng)憋得充血。他的五官本就破損嚴(yán)重,現(xiàn)在表情又扭曲膚色又赤紅,觀之猙獰有如惡鬼,他渾身的肌肉更是鼓脹得如吹了氣抹了油一般飽滿晶亮??礃幼铀谷皇窍霊{雙手的蠻力將王蛇崩斷,但這由堅硬骨骼強韌肌肉致密外皮與銳利鱗片組成的粗壯蛇身又怎會輕易斷裂,何況還有莽山青龍在掣肘他的手臂。他越是拉扯蛇身,王蛇反而纏得更緊。

  張宏烈突然松開王蛇,抓住身前莽山青龍的蛇身爆吼一聲,在手足胸腹都無法發(fā)力的情況下故技重施猛力拖拉,竟然只靠背部肌肉的收縮就拖動了白霜,真可謂是神力驚人。白霜猝不及防,腳下一滑失去平衡,被拖得向張宏烈走了兩步,眼看又要撞入他懷中,張宏烈那對銅鈴大眼瞪得目眥欲裂,一張血盆大口張得老大,眼看就要咬到白霜的脖子上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瞬間,張宏烈手里一緊,再也無法拉動分毫。他微微一愣,看出是莽山青龍的后半段蛇身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進(jìn)入角力狀態(tài),張宏烈單憑背部肌肉又怎能與這大蛇之力對抗?他眼見白霜重新站穩(wěn),知道再無拖她過來致命一擊的機會,無奈之下,抬手將一條莽山青龍放入嘴前咬嚙,鋼牙下壓,穿透鱗甲直透蛇骨,鮮血從他嘴邊溢出。張宏烈大喜,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一個能傷到這些惡蛇的方法,更是賣力撕咬。就在此時,莽山青龍的鱗片忽然豎立起來,蛇身飛滾轉(zhuǎn)動,那些硬如刀陣的鱗片就在張宏烈嘴里攪動,張宏烈趕緊松口,惱怒地咆哮一聲,大口中滿滿都是血腥味,既是蛇血也有他自己的血。張宏烈噗地偏頭吐血,腳下忽然一空,這次換他被眾蛇拖翻,他百多公斤重的身軀被眾蛇輕而易舉抬到了半空中,蛇身繃得僵直硬挺,朝四方拉扯。張宏烈四肢被拉得僵直如同木偶,魁梧的身軀在兩米的空中擺出一個大字,這下他再也沒辦法掙扎。

  “下跪道歉,再回答問題,”白霜說,仰望半空中的張宏烈,“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不,要殺就殺?!睆埡炅耶Y聲甕氣地說。

  纏住他的那些蛇頗有默契地同時發(fā)力,蛇身冷酷地收緊身軀,深深陷入張宏烈肢體上的堅硬肌肉,在上面勒出白印。

  “最后的機會?!闭瓶厣赖陌姿f,神態(tài)平和,語氣淡定。

  “去死吧婊子。”張宏烈低聲罵道。此時他的胸腔受到很強的壓力,每呼出一口氣,蛇身就隨之收緊一些,下次呼吸他能吸入的氧氣就更少。

  如此堅持了幾分鐘,張宏烈的氧氣攝入越來越少,身上的肌肉越來越酸軟,終于失去保護(hù)骨骼的功能,喀的一聲悶響,張宏烈的左手小臂先被折斷,接著是右手小臂,再接著是大臂骨;雙腿堅持得稍久,但片刻后小腿骨大腿骨也依次發(fā)出可怕的悶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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