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說全都是那高僧的錯,畢竟,這也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太容易疑神疑鬼才這樣的,如果她能更相信自己的孩子,那她是絕不會被吉法師姐姐表象所欺騙。
吉法師姐姐在信勝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觸,所以他對信長十分了解,與母親分別時之所以沒哭,可能更多的是考慮到自己是織田家的少主,身上所擔(dān)負(fù)的擔(dān)子的沉重,不允許她在眾人面前哭泣。
但是信勝可以肯定,吉法師姐姐再回到那古野城的時候,肯定大哭了一場。
簡單來說,這件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母女兩之間缺乏交流所造成的,母親心中因為受人影響,在看自己孩子的時候總是帶著主觀念,會不由帶著審視的態(tài)度看自己孩子。
而女兒又太倔,不喜歡在人前表現(xiàn)出軟弱的一面,再加上有些特立獨行,兩人之間又缺乏交流,所以事情才會慢慢到達(dá)這個地步。
想通之后的信勝感到很放松,因為這也就代表著兩人之間的矛盾并非不可調(diào)解,只要將兩人關(guān)在小黑屋里關(guān)上三天,這件事情就可以解決了,當(dāng)然,織田信勝是不可能這么做的,畢竟一邊是自己姐姐,織田家家主,另一邊是自己母親,如果織田信勝真敢這么做,他敢發(fā)誓,自己的未來會很凄慘很凄慘。
不過,這件事情也確實很容易解決,但是需要時間,只要讓兩人慢慢交流,慢慢打開心房,那么她們……便會變得和一般的母女無異。
織田信勝輕咳一聲,躬身道:“母親大人,孩兒有個請求?!?p> “是什么堪十郎?如果是你的話,那無論是什么請求都可以,別說一個,十個都可以!”土田御前看向織田信勝的表情非常的溫柔,與看向信長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這股溫柔,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母親對待自己孩子的愛意了,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在土田御前無法給予信長母愛的情況下,土田御前下意識的便將兩份母愛全部傾瀉于織田信勝身上。
“我希望……此戰(zhàn)過后……母親與吉法師姐姐……可以好好交談一下。”織田信勝看著土田御前,一字一頓道。
“我和她?不可能,與那女人呆在一個房間,吸同一種空氣我都感覺是種恥辱,更別說坐下來交談了。”對于織田信勝的請求,土田御前反應(yīng)很大,語調(diào)中不乏不滿。
“拜托了母親大人,請您務(wù)必答應(yīng)我的請求?!?p> 看著織田信勝那認(rèn)真的神情,土田御前猶豫了,不知為什么,織田信勝現(xiàn)在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可以了無牽掛去遠(yuǎn)方的感覺,沒錯,就和自己的丈夫,織田信虎去世前給自己的感覺一樣。
“我明白了堪十郎,在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以后,我會和信長好好溝通一下的?!蓖撂镉半m然心中不滿,可是她下意識的就答應(yīng)了織田信勝的請求,因為她感覺自己無法拒絕。
得到土田御前的回答之后,織田信勝少見的露出了像小孩子一樣快樂的表情。
“謝謝您,母親大人,那么我先退下了,請好好休息吧。”
說完,織田信勝恭敬的向后移動了下身體,準(zhǔn)備拉開房門。
“堪十郎!”
“母親大人,還有什么事嗎?”
土田御前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開口,她鬼使神差道:“堪十郎……明天我們……還可以在見嗎?”
織田信勝露出燦爛的笑容,肯定道:“是的,母親大人,我明天早上還回來向您請安的?!?p> “是嗎堪十郎,那么你也快點下去休息吧,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織田信勝的肯定回答,讓土田御前心中一塊懸空的石頭落下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那么母親大人,晚安?!笨椞镄艅佥p輕關(guān)上房門,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他的頭慢慢抬起,臉上那原本燦爛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只剩下哭澀的笑容:“真的是……瞞不過母親大人啊……”
織田信勝看著房門對面漸漸熟睡的身影,依稀間可以聽見母親的鼾聲。
對不起,母親大人,堪十郎對您撒了這么久的謊,請允許堪十郎最后再跟您撒一次謊……
織田信勝對著房間內(nèi)的身影恭敬的鞠了三躬,慢慢起身離開了這里……
信長本陣,此時的信長并沒有睡著,她的目光注視著遠(yuǎn)方的末森城,眼中充滿了憂慮,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有一股很不好的預(yù)感,總感覺今晚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所以她下令全軍不得卸甲,做好可以隨時行動的準(zhǔn)備。
這時,從帳外傳進(jìn)一道聲音:
“主公,柴田大人和林大人已經(jīng)帶到?!?p> “嗯,進(jìn)來吧?!笨椞镄砰L整理了下情緒,端坐道。
在池田恒興與佐佐成政的押解下,柴田勝家被帶了進(jìn)來,只不過她的身上并沒有被繩索束綁,只是佩刀被沒收了,在她們身后,木下秀吉與丹羽長秀也緊跟而入,她們兩人押解的是織田家家老,那古野城城主林貞秀。
他與勝家一樣,身上沒有被繩索束縛,只是佩刀被沒收了。
在與織田信勝一起逃回末森城的途中,因為天色昏暗的關(guān)系而與織田信勝走散了,等到他抵達(dá)末森城的時候,末森城已經(jīng)被信長的大軍團(tuán)團(tuán)包圍,自己也被信長的哨探發(fā)現(xiàn)而被逮捕。
柴田勝家與林貞秀兩人在信長面前盤腿坐下,池田恒興與佐佐成政坐在信長左手邊,丹羽長秀與木下秀吉坐在織田信長右手邊。
“那么,你們兩人有什么話要說嗎?!笨椞镄砰L冷視著兩人,開口道。
“呀哈哈,沒想到竟然輸了呀,嘛,這也是沒辦法的,身為武人早已做好受死的準(zhǔn)備?!辈裉飫偌掖笮茁?,將披在肩上的吳服扔下,毅然受死道。
“什么呀哈哈呀,都是因為勝家大人前陣失利,我們才會輸?shù)??!绷重懶銓τ诓裉飫偌业谋憩F(xiàn)顯然有些不滿,嘟囔了幾句。
“嘛林大人就不要抱怨了,我也不是想輸才輸?shù)摹!辈裉飫偌覝喨徊辉谝獾馈?p> 織田信長眼神一稟,道:”這是什么意思?“
“嗯?啊恰~說漏嘴了呀?!辈裉飫偌掖蝰R虎眼道,看她的反應(yīng)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說漏嘴了。
“勝家,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想輸才輸?shù)??!笨椞镄砰L起身質(zhì)問道,就連一旁的林貞秀與丹羽長秀他們也感覺到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