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成政心跳猛地加速一下,不可思議的指著那遠方升起的“太陽”,“師傅,那個是’太陽‘?”
勝家瞇眼看了幾下,肯定道:“嗯,是’太陽‘!”
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邊的池田恒興嘆氣一聲,對于柴田勝家的眼睛有些無語,“勝家大人,那個不是太陽,是本家的家徽‘織田木瓜紋’?!?p> 柴田勝家繼續(xù)瞇眼看著前方,那遠處的“太陽”竟然不是向著天上繼續(xù)升起,而是向著自己這邊跑來,隨著沙塵的逼近,首先出現(xiàn)的是兩人一騎的騎馬隊,緊接著是手持長槍的槍足輕,然后是弓足輕,最后,則是手持馬標以及身旁持著織田木瓜紋軍旗的持旗兵。
“啊,還真的是織田木瓜紋。”突然出現(xiàn)的織田家家徽,讓柴田勝家原本興奮起來的大腦逐步冷靜下來,赤色的眼瞳又逐漸變回黑色,哪有什么’太陽‘,從一開始便是織田木瓜紋,只是因為那雙赤色的眼睛使得映入勝家眼中的東西全都變成了紅色。
再加上那軍旗上的木瓜紋第一個與第二個離的有些遠,這才使柴田勝家產生了一種“太陽”從南方升起的假象。
不過柴田勝家并沒有細想為什么織田家的旗幟會從淺井家的背后出現(xiàn),她現(xiàn)在腦中的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援軍?
……
……
對于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軍隊。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便是淺井久政。
”你說什么,后方突然出現(xiàn)了織田軍!“淺井久政驚訝的連手中的軍配掉至地上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張大著嘴巴。
”哈?!笆狗瑳]有理會淺井久政的事態(tài),繼續(xù)敘說著自己的所見,”敵人的軍勢漫延數(shù)里,預計有上萬軍隊,先鋒是騎馬隊,每一騎都托著兩人,當先的倆名武士是兩個女孩,左邊的一名提著漆色的長槍,穿著暴露;右邊的一名臉上帶著眼罩,身后背著一副大太刀?!?p> ”女孩……漆色長槍……穿著暴露……如果情報沒有錯的話那應該是織田信勝的義妹之一,山內一豐,至于另一人就不太清楚了?!斑h藤直經摸著自己的一縷羊胡子,分析著情報:”主公,看來這支突然出現(xiàn)的軍隊應該是織田信勝的兵馬?!?p> ”織田信勝……他不是應該在勝龍寺與三好家對峙嗎?“淺井久政呆呆轉頭,目光呆滯道。
”這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他會突然出現(xiàn)無非就兩種可能,一是他已經擊敗了三好軍,將三好軍趕出了山城國所以才能驅全軍來與我軍交戰(zhàn);第二種則是他敗給了三好軍,所以妄圖率領殘兵來將織田信長救出。
不過……從剛才使番所講,敵人綿延數(shù)里,有上萬軍隊,那么……第二種就不可能了……“
為什么?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原本情況不是好好的嘛?織田信長被自己與朝倉兩家圍困在朽木谷城,隨時可以討取,織田信勝也被三好家牽制在京都,無法前來增援。所有的一切,都是對自己有利,明明馬上就可以擊敗織田,一統(tǒng)近江,橫掃尾張美濃,可是……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主公,現(xiàn)在不是想有的沒的的了,而是應該快點整軍,以迎戰(zhàn)織田信勝。“遠藤直經的話語打響了淺井久政。
沒錯,現(xiàn)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而是應該快點行動起來,不然織田信勝的大軍就要到了。
“……撤軍,快點撤軍!”
淺井久政喊出了一個與遠藤直經所說的完全相反的命令。
“主公,不能就這樣直接撤軍,而是應該將大軍集合起來迎戰(zhàn)才對,我軍兵力不下于對方,完全可以一戰(zhàn)?!边h藤直經荒忙拉住想要逃跑的淺井久政的馬繩,不讓對方離開。
“快點給我放開直經,你想要害死我嘛!快點放手!”
淺井久政的腦中已經被織田信勝這個名字所占據(jù),已經沒有空余在想其他的了,在他看來,一支能憑借劣勢兵力就能將兵力遠甚于自己的三好軍擊敗的軍隊,絕不是自己以及自己所統(tǒng)領的淺井軍所能抵抗的,與其留下來做無謂的掙扎那還不如趕緊逃走,回到小谷城靜待時機。
不是有句話叫做逃跑就是勝利嘛,沒錯,我這不是逃跑,而是為了下次勝利而暫時撤退。
淺井久政心中稍稍安慰自己一下,將遠藤直經的手甩開孤身獨馬向著小谷城逃去,只留下一群呆呆看著,還沒有從現(xiàn)實中反應過來的吃瓜群眾。
遠藤直經憤恨的捶了捶空氣:可惡,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明明勝利就在眼前,竟然在這種時候……
對于自己攤上如此一個主公,遠藤直徑的內心是崩潰的,既然打不過人家那為何要主動挑釁人家呢?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嘛,還不如老老實實做人家小弟呢;既然現(xiàn)在已經招惹到敵人,那還不如就勢與敵人一決死戰(zhàn),以成武名!
再說,也不是就一定打不過對方,就算己軍力戰(zhàn)數(shù)天精疲力竭又如何,敵人難道就輕松嗎?他們先是與三好家一場苦戰(zhàn),又橫跨數(shù)十里道路急行至此,在體力上面也不見得勝過自己這邊多少,甚至還有可能略有不如。
兵力上雙方也是處于對等狀態(tài),再加上己軍這邊還有朝倉家這支兩萬五千人的援軍,難道就怕他織田嗎!
這么好的條件,如此好的戰(zhàn)局,身為主將的淺井久政居然一身不吭,拋下自己的軍隊,拋下自己的家臣,孤身獨馬向著小谷城逃竄。
雖然遠藤直徑滿心不甘,可是身為家臣的自己是無法質疑主公的決定的,他最后只能無奈揮手:“傳令,讓全軍撤退……”
撤退的號角聲讓淺井軍陷入一片迷惘,但當他們看到從身后殺來的織田軍以及早就不在原地,不知跑去哪里的淺井久政時,他們的心中便明白了一切。
MMP,這是所有淺井足輕共同的心聲,我們在前線為你拼命,你竟然一聲不吭獨自逃命,哪有你這么做人的!
他們逃竄了,退縮了,開始向著自己的家鄉(xiāng)逃去,柴田勝家下令打開大門,數(shù)百名織田軍共同殺出,要將這幾天被壓著打的怨氣盡數(shù)釋放出來。
近萬人的淺井軍身后被一支幾百人的織田軍追殺,眼前又有一支萬余人的織田軍,還有數(shù)百騎馬隊,一時之間不知該向哪里逃竄,有些老兵油條立馬躲進附近的灌木叢中逃命,其余的要么分散逃離,要么跪地求饒。
原本對織田軍壓倒性不利的戰(zhàn)局被徹底改變,變成了隊淺井軍單方面的虐殺。
這里所發(fā)生的情況也很快被傳達到了朝倉家的耳中,家主朝倉義景當機立斷,下令全軍后撤,向小谷城進軍,準備與淺井會師。
金崎,這場織田家史上最大的劫難,終于順利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