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點,在姊川兩旁對岸,南岸下游位置布置著織田軍兩萬五千大軍,信長將軍隊直線排列;其第一陣是佐佐成政隊,第二陣是池田恒興隊,第三陣木下秀吉隊,第四陣柴田勝家隊,第五陣森可成隊,第六陣佐久間信勝隊,第七陣才是織田信長的本陣,右翼為丹羽長秀,左翼為織田信勝。
織田軍完全施展出大軍兵力上的優(yōu)勢,打算進行車輪戰(zhàn)來將對面的淺井軍體力耗盡,取得勝利!
上游位置布置著松平軍五千人,與織田家所布下的層層防御相比,松平軍因為兵力處于劣勢的關系而直接將本隊位于隊伍最前,酒井忠次、榊原康政二人分別統(tǒng)領左右兩翼,本多忠勝與井伊直政則隨同松平家康本隊,準備一口氣直插對面朝倉軍的本陣,以最快速度結(jié)束戰(zhàn)事。
北岸上游位置布置著朝倉軍一萬四千五百人,朝倉義景面對松平家所布下主動求戰(zhàn)陣型嗤之以鼻,心中不屑道:哼,就這點兵力也想求戰(zhàn)?好,我成全你們!
朝倉義景以朝倉景健,朝倉景紀二人為左右先鋒,統(tǒng)領一萬一千五百人為左右兩翼,準備等到松平家沖過來時從左右將其包圍,中間布置著兩千兵勢,以用來抵擋和纏住松平家所用。
當年朝倉家的軍神,朝倉宗滴在世時,朝倉家最精銳的三千兵馬便是歸他統(tǒng)領,他曾依靠這三千強兵為核心,再加上數(shù)千輔助兵馬,以不到萬余的兵力在九頭龍川河畔擊敗了擁有三十萬規(guī)模的加賀、能登一揆大軍,可見這支軍隊的彪悍。
而現(xiàn)在布置在中心的這支兩千軍隊,便是當初那支百戰(zhàn)雄師,依靠他們,朝倉義景完全有信心可以拖住松平家的進攻,而他自己則將本陣布置于二里外,遠遠的離開戰(zhàn)場,并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而將那三千精銳當中最后的千人布置在本陣周旁,以作防范。
而下游位置處則布置著淺井軍七千五百人,面對著兵力占據(jù)壓倒性優(yōu)勢的織田軍,淺井長政竟然也將軍隊分成七陣,第一陣是“海赤雨三將”之一海北綱親,一千人;第二陣“海赤雨三將”之一赤尾清綱,一千人;第三陣“海赤雨三將”之一雨森彌兵衛(wèi),一千人;第四陣淺井家一門眾淺井亮親,一千人;第五陣淺井家侍大將遠藤直經(jīng),一千人;第六陣淺井家第一猛將磯野員昌,一千人;最后一陣,淺井長政本隊以及朝倉家的援軍兵馬,一千五百人。
他們的軍隊配置很特別,前面六陣人馬全部有一半是槍足輕,剩下的一半全都是手持搔盾的足輕,而且他們的搔盾更大,可以將一個人完全罩住,就如同一堵墻壁,表面還鑲嵌了一層鐵皮。
而淺井長政的本隊,也全是以槍足輕為主,只有一百名鐵炮足輕以做輔助。
雙方隔河布陣,誰也沒有輕舉妄動,直到上午九點,這場著名的姊川合戰(zhàn)才正式打響。
……
……
松平家搶先一步展開了戰(zhàn)爭,松平家康親自率領兩千本隊兵馬,以本多忠勝與井伊直政兩人為先鋒,對朝倉家展開進攻,左右兩翼的酒井忠次與神原康政也各自統(tǒng)領麾下足輕發(fā)起進攻,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擋住朝倉家的左右兩軍,為家康的本隊人馬爭取時間。
戰(zhàn)火的第一聲槍響打響,現(xiàn)是松平軍的兩百鐵炮足輕在渡過河流之后對朝倉家展開的第一輪齊射,這輪齊射以威嚇為主,實際上敵人一個都沒有被射殺,當所有兵馬都渡過河流之后,酒井忠次與神原康政主動帶兵向朝倉景健與朝倉景紀二人殺去,而松平家康則直奔中路的兩千朝倉軍。
家康的本隊兩千人,其中有兩百名旗本武士,是松平家最精銳善戰(zhàn)的部隊,按理來說,這樣子的一支軍隊殺入全是由足輕所組成的部隊應該是一片砍瓜切菜,如入無人之境才對,可是現(xiàn)實卻大幅超出了松平家康的預想。
他們不但被對方兩千人的足輕對所組成的槍陣給攔住,反而因為第一波交鋒的關系而有十幾名旗本武士戰(zhàn)死或受傷,一下子失去了十分之一的力量。
而左右兩翼的酒井忠次與神原康政二人,在面對朝倉軍五六千兵馬的進攻下也逐步后退,陷入困境。
“不應該這樣才對?!北皇毂疚涫孔o住的松平家康根本無法接受,她之所以面對三倍與己的朝倉軍使出舍命戰(zhàn)術是有原因的,在之前的金崎撤退戰(zhàn)中,便是她的的三河眾來抵御朝倉家的進攻,正所謂知己知彼。
那時的朝倉軍有兩萬五千人,而松平軍仍舊和現(xiàn)在一樣五千人,那時松平軍仍舊可以與朝倉家戰(zhàn)的不分勝負甚至隱隱占據(jù)優(yōu)勢,這便讓松平家康以及一眾松平武士對朝倉家的戰(zhàn)力產(chǎn)生了一種錯誤的估計,認為朝倉軍的戰(zhàn)力不過如是。
可是現(xiàn)在……
對面朝倉軍所展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令家康看到心驚,感道震懾。
每名足輕之間的相互配合一看便是久經(jīng)沙場的精兵,他們那股不懼死亡的精神就算是三河武士在他們面前都感道汗顏,他們那超強的戰(zhàn)斗力令松平軍節(jié)節(jié)敗退,不得寸進。
坐鎮(zhèn)于后方的朝倉義景接受著使番的戰(zhàn)況匯報,哈哈大笑,甚至將清酒端出,對著戰(zhàn)場自酌自飲,自己做著連歌。
松平家的困境被織田家的哨探所發(fā)現(xiàn),并帶入織田本陣,信長皺眉聽著身前哨探的匯報,低聲道:“不應該啊,按照家康的說法對面朝倉軍戰(zhàn)力應該是不足為懼才對,要不然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主動接下迎戰(zhàn)對面朝倉軍的請求才對?!?p> “距離松平軍最近的一路是誰?”織田信長抬頭向周旁的旗本武士問道。
“哈,是左翼的信勝少爺?!?p> “堪十郎嗎?!笨椞镄砰L直接起身走出本陣,看了看對面的淺井軍,仍舊沒有絲毫的動靜,信長蹙眉細語:“前面有六陣人馬,兵力上我軍是完全占據(jù)上風的,應該不用擔心吧?!?p> 信長低頭細想,思索著到底要不要派左翼的織田信勝去援助松平家康,她又抬頭看了看對面的淺井軍,心中只覺到一陣憤怒,當初那個讓自己無比喜愛的義妹讓她現(xiàn)在只有種想將她活活掐死的沖動。
“如果淺井軍已經(jīng)行動的話我到不用這么傷腦筋,長政那瘋丫頭到底想做什么!”信長低聲咒罵。
“讓堪十郎率領左翼兵馬去增援家康,盡量快速結(jié)束戰(zhàn)事,不要拖延時間。”信長對著身旁的使番下達命令,讓使番去傳遞。
看著使番離去的身影。信長隱隱不安:“也不知道長政那家伙想做些什么?”
……
北岸,淺井本陣,淺井長政一直默默坐在馬扎上,身旁一眾淺井武士也端然入座,臉上沒有一絲焦躁,似在等待某個消息。
不久,一名使番沖入本陣,單膝跪地道:”啟稟主公,織田軍的左翼人馬開始行動了,他們開始向著上游的松平軍奔去?!?p> 淺井長政雙目一亮,渾身的戰(zhàn)意開始四涌而出,”好,敵軍終于動了,傳令全軍,開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