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韋氏理論

　　這是十足的自殺行為。在沒有任何實驗數(shù)據(jù)的前提下，韋大寶和麥克斯成為了小白鼠。當然麥克斯是知情的。他了解飛躍號并非公開資料中那樣，因機械故障而失事。實際上，真正的危險是人類對門橋后面的世界完全陌生。就像適應(yīng)5點日出、19點日落一樣。一旦日夜顛倒，人類的心理會引起恐慌，乃至發(fā)生各種生理性不適。

　　確實如林芳博士所說，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獲取門橋那邊的答案——志愿者。也許蘇聯(lián)特工安德烈和神秘的韓老頭早就知道這一點，他們或威脅、或慫恿、或利誘，全都是為了把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家伙送上太空，也許還等同于送進地獄。

　　壞人！全都是壞人！韋大寶現(xiàn)在只想回家。他抓著麥克風(fēng)哭得像月子里的娃，但杰克完全吃他這套。人類需要一個實驗體。

　　最后，韋大寶提出要和老婆肖曉敏做臨終的告別。

　　“我們可以這樣做嗎？”杰克問。

　　“恐怕不能?！丙溈怂够卮稹?p>　　“沒錯，這是絕密任務(wù)。”

　　“別，別掛，你沒說清楚這玩意會有這么大風(fēng)險?！?p>　　“別擔心。一切都安排好了?！焙退欣习逡粯?，杰克也打算用這句話安慰韋大寶。

　　“可我沒準備好。除了我老婆，我爹還在地下避難所里。”

　　“聽我說，你不需要跟老婆告別。你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苯芸说穆曇舯浑姶挪ǜ蓴_了一下，扭曲成恐怖片的配音一樣，“另外你爸爸在幾年前就死了。我的秘書在哪？把韋大寶爸爸墳?zāi)沟馁Y料拿過來。”

　　接著秘書給杰克遞上一本厚厚的文件夾：“你爸爸的照片在我手上，長得和你一樣帥！”

　　“老板，那邊的時間速率可不必咱這里。沒準我回來時變成了一個糟老頭。”

　　“你放心。只要你從那邊回來，即便你老婆不要你，我也會讓你像20歲的小伙子一樣受姑娘歡迎?！苯芸说脑捲絹碓匠錆M誘惑。

　　“你保證！”韋大寶別無辦法，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地球不爆炸，你的姑娘就不會少。喜歡樊火火是吧？回來我安排你和這個大明星合作拍戲。就演《回到20歲》，劇情你懂的?！苯芸耸謺弥形?。

　　“聽著！伙計。我們就是去看一眼那邊的情況。對我們來說只不過幾個小時或幾天。地球上的人根本都沒有感覺，他們甚至以為我們還沒有進入門橋?！丙溈怂惯^來保住韋大寶的腦袋，決定安慰一下實驗體。

　　西方人也有的體味很能鎮(zhèn)定人。韋大寶被憋得透不過氣來，差一點就休克了。

　　“飛船進入1/4速度，開啟自動駕駛系統(tǒng)。目的地門橋，航行時間15天?！?p>　　杰克發(fā)完指令，在顯示屏上看到“正在執(zhí)行”的字樣。實驗體韋大寶已經(jīng)情緒慢慢穩(wěn)定，但杰克還是不放心地剝奪了他的駕駛權(quán)限。

　　如果一個人不用睡覺又無所事事，那他只能整天打游戲。杰克帶上VR，他最愛好植物大戰(zhàn)僵尸X版，里面的僵尸全是女性，植物全是外星生物。

　　認命的韋大寶也不甘示弱，花了1個小時就買齊了所有皮膚——這不過是杰克安家費的九牛一毛。對于敢拼命的人來說，這個老板還不賴。

　　當然由于他VIP等級高到?jīng)]邊，那個流氓匹配系統(tǒng)幫他安排了職業(yè)選手做隊友，然后讓一幫小學(xué)生的雙休日都是在極度焦慮中度過的。

　　飛船越過月球的時候，韋大寶嘗試繞月飛行，然后急速返航。不過儀表臺上顯示“需要授權(quán)”，冷冰冰地拒絕了他的要求。韋大寶就像余額不足的人在取款機面前一樣受挫。

　　事實上按照飛船的速度，只是和月球擦肩而過。隨后是領(lǐng)航者號，當然他們對韋大寶的飛船只是做出了問候。想來杰克已經(jīng)打通了國際關(guān)節(jié)，獲得了探索門橋的權(quán)限。

　　接近那個詭異通道前，杰克終于很體貼地給韋大寶發(fā)來一段視頻。居然不是來自于肖曉敏，而是韓依和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

　　這讓韋大寶十分懷疑韓老頭本來就是和杰克串通的，而韓依就是那個請君入甕的誘餌。不過在孩子奶聲奶氣勉強聽出是“爸爸”的叫聲中，韋大寶把陰謀論拋擲腦后。誰聽說過一兩個月大的孩子會說話了？也許這要歸功于之前發(fā)現(xiàn)的新版進化論，否則韓依的孩子必定被當作妖孽。

　　實際上老頭子和針劑派一直又緊密的合作，但鑒于政府體制，并沒有卷入到社會組織的陣營中。對政治來說，有我所需的人才是盟友。

　　老頭子讓韓依發(fā)視頻信息，也是傳達這種微妙的關(guān)系，讓韋大寶安心做一個實驗體：人民不會忘記你的貢獻，當然是秘密地紀念。

　　韓依帶來了一些肖曉敏的信息。她告訴韋大寶，肖曉敏把末日公園暫時關(guān)閉了，必須等男主人回來以后才開放?，F(xiàn)在末日公園里多了一條金魚，魚缸是韓老頭贈送的禮物。

　　這年頭還有人種花養(yǎng)魚的不多，從人民對韋大寶的安家力度上來說，的確沒什么可挑剔的了。當然這和韋大寶的理解并不同步，他覺得為理想犧牲應(yīng)該由更高尚的人來承擔，而不是他這種平凡的小人物。

　　最后韓依讓韋大寶少玩游戲，玩多了傷眼睛。她說是幫肖曉敏轉(zhuǎn)告自己，但韋大寶樂觀地認為這是韓依在和自己打情罵俏。姑娘們總是用一種她們自以為是隱晦的方式撩人。

　　韋大寶關(guān)閉視頻，情不自禁又想起那個豐韻又美麗的身體。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恢復(fù)，分娩的痕跡正在逐步消退，韓依又才開始重現(xiàn)原本的精致和活力，還有一點，韋大寶使勁想要不承認的就是——韓依的身體更有魅力，更加成熟。比起肖曉敏的來，簡直無可挑剔。

　　當然，韋大寶很不喜歡再這樣想下去。負罪感正在內(nèi)心形成一個黑洞吞噬自己。他把一切歸結(jié)為宇宙射線的影響。

　　沒錯！這該死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