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來去皆無聲
忽然感到一陣腳步聲從我背后向我靠近。
“公主?!币痪漭p聲的呼喚令我徹底醒過神來。
“誰?”因為聲音是從背后傳來,所以驚得我是下意識得迅速轉(zhuǎn)身往后跳了一步。
反應(yīng)間,隨身攜帶的銀針暗器已然被我牢牢地攥在了右手之中,蓄勢待發(fā)。
“是容殿下啊?!蔽宜闪丝跉獾馈?p> 待看清來人是赫如瑾琛后,我便裝作十分自然的樣子,將右手背到身后,迅速收起了暗器。
我能有如此的反應(yīng),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在多年訓(xùn)練下,養(yǎng)成的本能性習(xí)慣。
“公主怎么立于這洞口處許久?”赫如瑾琛微微一笑道。
“容殿下平日里都喜歡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別人身后嗎?”我反問道。
既然這赫如瑾琛看到我站在此處有些時辰,說明他些許時辰前便來到了此處。
沒想到他的武功如此之好,能躲過高風(fēng)和陳亮這兩個一等隱衛(wèi)的眼睛。
而且憑借著我的內(nèi)力,竟然在他快近身時才有所察覺,當(dāng)真不得不令人害怕。
雖說剛剛可能與我沉浸在回憶中路太投入有關(guān),可此人的武功內(nèi)息定然非常人能達。
“悄聲出現(xiàn),是本王的不是。不過也是怕驚動了公主的那兩名隱衛(wèi),畢竟他們中有一人正在用膳?!焙杖玷∽呓遥安恢就跏欠裼锌诟R粐L公主親手所制的佳肴?。俊?p> 什么?他竟然連高風(fēng)和陳亮所在的位置都發(fā)現(xiàn)了。
隱衛(wèi)的第一要義便是隱藏,而高風(fēng)和陳亮身為一等隱衛(wèi),隱藏的能力已然是超脫尋常。
這赫如瑾琛竟然連他們的位置都能發(fā)現(xiàn),可見應(yīng)是在軍中待過。否則我實在想不出,他這能精準(zhǔn)地判斷出隱衛(wèi)位置的能力從何而來。
此刻,我的心內(nèi)已然是波濤洶涌。之前他說的那句,讓我看看他的實力,看來不是戲言。
我極力保持著表面的平靜,以面帶微笑作為掩飾,同他一起走回了洞底。
還沒入底時,呂三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我和赫如瑾琛兩人的腳步聲,把守在洞口,拔半劍防御。
直到看清是我們后,才迅速地收劍行禮。
我忘了一眼膳桌,開口道:“你們吃好了?”
“是。有勞公主掛記。我們素日里吃飯快,習(xí)慣了,讓公主見笑?!眳稳鸬?。
“無妨。你們自己吃飽就好。對了,在這沒有外人,就別帶蒙面布了,悶得慌?!蔽疫叧妥雷呷ミ呺S意地說道。
“呃……這……”呂三有些為難道。
“看本王作甚?魂夢已然易主,你們理應(yīng)聽從新主子的命令?!焙杖玷≌f罷便也跟著我走向了膳桌。
我又添了雙碗筷,給他盛了飯。
入座后,便見呂三他們已摘下了蒙面布。
何衛(wèi)煎起了炎彬的例藥,而呂三和汪澤則繼續(xù)守崗警戒。
待我目光收回時,便見赫如瑾琛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一一試起了飯菜。
經(jīng)過上次浮閑居的那次早膳后,我對他的這種警惕便已然習(xí)慣,也不再過多言語。
待他最后試了我碗中的飯后,我調(diào)皮的心性再度上線。
“悄悄告訴你,其實我剛在出去前就已經(jīng)吃了一大口飯了。”我遮住半邊臉故作偷偷摸摸地樣子告訴他道。
沒想到他的面色毫無波動,反而一本正經(jīng)道:“謹(jǐn)慎些,總是好的。”
“哎,沒勁?!闭f罷我便扒拉起飯來,不再多看他一眼。
雖說天回的防毒藥性并無人真正驗證過,可好歹也被傳得那么神乎其神,若是中毒總該有那么一點微末的延緩作用吧。
這赫如瑾琛對膳食謹(jǐn)慎至此,看來上次他所言的一次大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當(dāng)真是給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吃完飯后,我百無聊賴地托著腮,自己擺弄著棋子玩。
赫如瑾琛呢,則是則是坐在我對面的木凳上閉目養(yǎng)神。
“哎,容殿下,我說,你今天來此處,應(yīng)該不是閑來無事吧?”我拿起一枚黑色棋子敲著桌面道。
“那位王上和朝臣們閉口不談購糧之事,本王倒是真得挺閑的。”赫如瑾琛自嘲般道。
“那你來此處,沒有被人跟蹤吧?!蔽依^續(xù)敲著棋子道。
倏得一下,他突然睜開眼望著我,甩給我一臉無奈的表情。
我回了他一個鬼臉,便接著托腮玩弄棋子了。
“炎公子,你醒了!”身后傳來汪澤的聲音。
我一下子放下棋子,迅速起身。
“呃……炎公子,你放手,我并非要傷你……”
回身便見炎彬半身坐起,雙手死死地掐住了汪澤的脖頸,面目猙獰。
“炎彬哥哥!”我飛快地奔向床邊,一把抓住了炎彬掐住汪澤的手。
此時,呂三和何衛(wèi)也聞聲聚攏了過來。
“炎彬是我,是我。”我湊近炎彬道。
“公主,公主……”待看清我的容貌后,炎彬緩緩地松開了手,面目也漸漸舒緩起來。
這時汪澤方才得以咳嗽著喘氣。
想來,是炎彬在昏迷前經(jīng)歷的太過可怕,才會讓他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軍中之將做出如此驚恐和過激的舉動。
“炎彬哥哥,放松,放松……”我扶著他慢慢地靠向床頭。
“炎彬哥哥,你感覺怎么樣?”我擔(dān)憂地問道。
只見炎彬慢慢地恢復(fù)神智,用警惕的目光掃視了一遍我身后站著的呂三他們。
見他此狀,我旋即開口道:“炎彬哥哥,他們是自己人,你現(xiàn)在很安全。”
聽我此言后,炎彬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即刻打量起我來,急切地道:“公主,你沒事吧?”
還未等我開口,他便一眼瞅見了我包扎著紗布的手,心疼道:“公主,你的手。”
“哦,沒事,小傷,都快痊愈了。這事以后再說。”我溫柔地沖他笑笑,想盡力安撫他緊張的情緒。
“主子,藥。”何衛(wèi)端來剛剛煎好的藥道。
“對,炎彬哥哥,先喝藥?!蔽覐暮涡l(wèi)手中接過藥碗,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遞到他嘴邊,“小心燙?!?p> 炎彬低頭喝了我喂的這勺藥,隨后開口道:“公主,我自己來吧?!?p> 說罷,他便想抬手接過藥碗。
可誰承想他剛欲抬起手腕想要使力時,便忍不住啊了一聲,旋即不自主地放下。
而纏繞在手腕上的紗布也隱隱沁出血來。
“炎彬哥哥,你的四肢經(jīng)脈受傷了,暫時不能強行用力。還是我喂你吧。”我又舀了一勺藥遞到他嘴邊道。
只見他喝下這口藥時,眉頭緊鎖,怔怔地望著自己拿沁出血來的手腕。
我知道他不是忍不住藥苦,而是擔(dān)心自己的武功受損。
可他又怕惹我擔(dān)心,便也不主動詢問他自己的傷勢。
自幼相伴長大的我們,彼此間的心思,互相一眼就能看穿。
于是,我盡力隱藏起自己的擔(dān)憂之態(tài),微微一笑道:“炎彬哥哥,你放心,大夫說了,你的傷勢并未傷及經(jīng)脈之根本,好生調(diào)養(yǎng),武功定會恢復(fù)如常的。”
我繼續(xù)喂藥道:“對了,你感覺現(xiàn)在內(nèi)息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適之處?”
聽我此問,炎彬閉上雙眼,微微地運了運內(nèi)力,隨后道:“內(nèi)息平穩(wěn)無礙,公主讓你擔(dān)心了?!?p> 看來我這含有天回草的血還當(dāng)真是管用。我微微一笑,慢慢地給他喂完了碗中剩余不多的湯藥。
隨后,我又如前幾日一樣,親自為炎彬換上了新的外敷藥。
待重新包扎好炎彬的一切傷口后,這時我回頭望了望,方才想起,赫如瑾琛呢?
“容殿下呢?”我望著呂三道。
“哦……殿下他,他……好像……好像有急事先走了。”呂三支支吾吾道。
這家伙,怎么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悄無聲息,神出鬼沒是他的愛好嗎?我心里暗念道。
“公主,容殿下?”炎彬開口道。
我回過頭來,望向炎彬道:“是,這次還真得多虧他救了你,這處養(yǎng)傷之所也是他安排的。孤會記得他的恩情的。”
“哦,是他?!毖妆蛩朴腥魺o的點了點頭道。
“公主,既然公子無礙,我等便去守崗了?!眳稳卸Y道。
“嗯?!蔽覒?yīng)道。
“等一下。”炎彬費力地將身體往上挪了挪,坐得更直了些,望向汪澤,“剛剛醒來時,神智有些不清醒,傷到了公子,還請見諒。”
見狀,汪澤即刻抱拳施禮道:“炎公子嚴(yán)重了,我無妨。想來公子是傷后正常反應(yīng),還請公子好生休養(yǎng)?!?p> 言畢,汪澤他們?nèi)吮愀髯匀ナ貚徚恕?p> “炎彬哥哥,那藥太苦,我去倒杯水給你過過口?!蔽移鹕硗咀琅宰呷?。
望著剛剛玩弄的散落在桌面的棋子,我便順手想要將其收起。
誰知剛剛拿捏起方才擺弄的那顆黑子時,它竟然碎成了幾個小瓣。
這一幕驚得我是瞪大了眼睛,這黑子可是上等黑曜石所制,怎么著也不會被我敲幾下就碎了吧。
難道是受到了強烈的撞擊?我轉(zhuǎn)動眼睛四下望了望,想著剛剛被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響,便迅速排除了這種情況。
方才呂三他們?nèi)硕荚谘妆虼策叄]有靠近木桌。那看來只有一種情況了。
赫如瑾琛用內(nèi)力將這黑子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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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生輝
炎彬清醒后會告知公主大大一些怎樣的重要信息呢?赫如瑾琛捏碎黑子,顯然是生氣了,可他究竟為何而氣呢?敬請關(guān)注下個章節(jié)哦。希望讀者寶貝們多支持,多推薦,多打賞~和光同塵,瑩瑩生輝,與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