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詞端著熬好的藥進(jìn)來的時候,容祁宛還在發(fā)呆的看著床尾。
“姑娘,這是郎中開的藥,但郎中說您現(xiàn)在底子弱,經(jīng)不起猛補,所以還是比較溫和的藥?!?p> “郎中說了這藥多久能見效嗎?”
“起碼兩天?!?p> 容祁宛皺眉:“太久了,我等不了這么久,你再問問郎中有沒有別的法子?”
“姑娘!您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呀,若是猛藥下去,您之后再怎么補也無濟(jì)于事?!?p> “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指望能活多久了,”容祁宛自嘲的笑笑:“或許對于我來說,多活一天都算是賺的?!?p> “姑娘!”墨詞驚的跪下,她實在沒想到,容祁宛居然有這樣的念頭。
“容華宛死了,她的身體呢?”
“……聽說還在怡芝院里,容老夫人請人悄悄打了口棺材,停在怡芝院呢。”
“喪儀怎么說?”
“聽容老夫人的意思,還是要等老爺回來做主?!?p> “你把藥放下,去給我打聽打聽,父親還有多久回來?”
只要容長亭還沒有回來,這件事就不算蓋棺定論,還有轉(zhuǎn)機(jī),至少……她還能掙扎一番,可惜她現(xiàn)在身體虛的無法走路,不然……
墨詞將藥碗遞給墨蕊,便領(lǐng)命下去了。
墨蕊拿著藥碗,一口一口喂容祁宛喝著。
“墨蕊,你是我家小娘的人?!比萜钔鹌届o的說著,不帶一點感情,仿佛只是在陳述今天天氣很好這樣的小事情。
墨蕊渾身一抖,連忙跪下:“女婢不敢。”
容祁宛輕聲一笑:“沒有什么敢不敢,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我以前不確定,我也不怕你跟廖小娘說,自從墨詞來了之后,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我現(xiàn)在都知道了,比如你每隔三五日便會去跟廖小娘說我的事情,事無巨細(xì)的,對吧?!?p> “姑娘……”
“我知道,你是廖家出來的人,自然是向著廖家的,我呢,也算是半個廖家的,可是,我不愿意當(dāng)廖家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女婢……不是太明白?!?p> “我不愿意做廖家在容家爭權(quán)奪利的砝碼,在我這里,我就是容家的姑娘,我甚至?xí)榱巳菁业睦?,去傷害廖家,所以,如果你是廖家的人,我想,咱們的主仆情誼,也許就到此為止了?!?p> “女婢沒有,女婢女婢……”墨詞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一直是廖家的人,可廖家讓她照顧好容祁宛,容祁宛就是她的主子,可容祁宛現(xiàn)在與廖家不是同一條船上。
“你這次很好,真的,我記在心里,所以我愿意開誠布公的和你說一次,你愿意跟著我嗎?”
“女婢自然是愿意跟著姑娘的?!?p> “我說的跟著我,可不是單單服侍我而已了,你明白嗎?甚至有可能讓你違背廖小娘的命令,你在廖府還有親人嗎?”
“女婢不是家生子,是廖府采買來的?!?p> 容祁宛意外,她以為墨蕊是廖小娘從廖家討來的,還以為她至少會安排一個家生子,這樣忠誠度是絕對可以保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