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一柱香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
兩位道人各自到蘇橙那里拿了各自的紙、筆、還有硯臺。
天師似乎是怕自己的答案被有心人看到,所以又在自己的攤子前,把紙放在箱篋里寫字。
面對張?zhí)鞄煹男⌒囊硪?,五短道人面露不屑,依舊沒有動筆,心不在焉的手一直在研墨,不知為何遲遲不肯動手。
過了片刻,張?zhí)鞄煆南浜D里將紙拿了出來,他已經(jīng)寫好了答案,并且看都沒看就交給了蘇橙。
沒人看的清五短道人到底寫沒寫什么,不過他也緊隨其后,交了自己的紙和筆。
蘇橙問道:“不知兩位道長名字是……”
“我姓郭名念塵,你可以叫我念塵”五短道人說。
“我名張通神,乃一代天師張道陵之后,你也可以叫我張?zhí)鞄煛碧鞄熑缡钦f。
蘇橙率先看了看五短道人的紙,一張空白的紙。見到不著一墨的空白,蘇橙看著紙半餉才問:
“念塵道長,在下愚笨,不識無字天書,不知此舉卻是為何故?”
念塵道長充滿歉意地道:
“說來慚愧,你的命格有如迷霧籠罩,我以北邙九算中的六種種算法也看不出,而更高深的我尚且沒有學(xué)成,故而無法寫出一點字跡”
蘇橙不禁一陣失望,問道:
“這種算不出的情況正常嗎?”
那道人搖搖頭道:
“非同尋常!這世上一百個人我能算出九十九個人的氣運,然而你不在其中。
當(dāng)然!這世界雖然大部分人都在命運長河當(dāng)中,但是也有能夠超脫世界的存在。
而這些人超脫者無不是是修為強大,至少尊者境界的大修士。
他們本身就已經(jīng)參悟了規(guī)則的一部分,故而能在命運之外,不可揣度,不可捉摸。
然而你自然不可能是尊者,而據(jù)我觀測只有人元境界,還沒有達(dá)到圓滿。
你這點低微的修為距離不受命運控制影響的那種層面相差甚遠(yuǎn),可事實是你竟然不在我的能力范疇之內(nèi)。
應(yīng)在命運中,然而卻游離命運之外。
單單憑借這點就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了的”
那道人又說到:
“我北邙的九算一向不為庸人所用,我想你的命格一定極其不凡,可否告訴我你的命格究竟是什么?”
蘇橙看了手中的白紙,道:
“我的命格也在紙上”。
說罷就隨手在念塵道長那張空白的紙上寫下了幾個字,但是卻沒有立刻給念塵道長看。
聽到對手吃癟,天師一陣嘲弄:”搞了半天什么也沒弄明白,當(dāng)真丟我們占卜者的臉”
張?zhí)鞄熮D(zhuǎn)身對蘇橙這個公證人道:
“那就看看我的吧,少俠放心,我已經(jīng)成功算出了少俠的命格!”
蘇橙拿起張?zhí)鞄熯f來的略微有些破損的黃紙一看,洋洋灑灑幾百字,確實很不錯。
不過大多是一些恭喜之類的話,而且字跡卻著實有些難看。
這字不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人所寫,倒像是剛學(xué)寫字的小孩子所寫的那般粗鄙簡陋。
“公子才是無雙,武亦超凡,為福天之命格。
萬中無一,絕世超人。雖然幼年喪失雙親,但是我觀畢竟非常人。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體膚……
恭祝公子開創(chuàng)大業(yè),并于武道一途登峰造極……”
蘇橙笑著看完了,這真是一篇標(biāo)準(zhǔn)的“打哈哈”文。
雖然有二百三十四個字,卻沒有一點緊要的東西,完全阿諛奉承說好話。
看來這位自稱“天下第一”的天師并不是有本事的人,至少不如那郭念塵道長般實在。
至少念塵道長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不會不懂裝懂。
可看著那天師一副穩(wěn)操勝券的樣子,心里覺得有些奇怪。
可是要說哪里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放下張?zhí)鞄煹募垪l時,突然發(fā)現(xiàn)這張紙有一處破損,似乎是故意為之的,似乎還是字的空洞,用手指抵住空洞,果真是兩個小字。蘇橙一看到這兩個字,眉頭頓時不自覺皺起。
”救我?”
“這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看天師自信滿滿的神情,心道這肯定不是他寫的,那又是誰?
是誰當(dāng)眾掉了天師的包,而這人又有何用意?
難道……蘇橙看了一眼張?zhí)鞄煹臄傋?,目光被那不大不小,剛好可以放幾十本書的箱篋所吸引。
那箱子就像雞籠般大小,被放在小桌子上,占據(jù)了大半的地方。
這大箱子為何要放在桌子上而不放在地上,還用黃色的布蓋住?
難道里面另有玄機,還是說在那里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成?
“你干什么!”
見到蘇橙朝著自己的攤子去,眼睛只是看著自己的寶貝箱子,看來這人想看一看他的東西,可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張?zhí)鞄燁D時擋在了蘇橙的前面,用手?jǐn)r住了他。
蘇橙見自己被攔住,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確定,在張?zhí)鞄煾巴W×四_步,定了身子后向天師身后的人群大聲叫到:“姐姐!”
雪柔心領(lǐng)神會,一個瞬移就到了箱篋前,見到那箱篋被一個碩大的銅鎖給鎖住,只留一個塞紙的拳頭大小的孔。
二話不說提起留仙劍就是這么一劍下去,頓時箱篋的鎖一下子就蹦成了兩半。
而那箱篋的鎖被用劍砍斷,箱篋里的東西一下子就暴露在眾人眼里。
“呀!”
“是只白狐貍!”
箱篋被打開,那里面是一只小狐貍,純白的毛色,大大的眼睛,胖乎乎地仿佛一團(tuán)雪球。
不過這雪球一般的狐貍被人(天師)用鐵鏈鎖住了身體,只剩下手腳可以動彈。
它那一雙黑寶石般的大大的眼睛看著陌生的人群,有些害怕的樣子,不過這副模樣落在幾個女子眼中卻格外可愛。
“好可愛的小東西,好像摸摸它的毛!”
“我也是,那小家伙肯定很柔軟”
如果條件允許,恐怕這狐貍身上就會有幾雙柔荑愛撫的不肯松手了。
此刻它手里正拿著一支小小的狼毫毛筆,筆上似乎還有未干的墨跡。
有人道:“原來不是那老道士會算命,是哪只成了精的狐貍精會算命”
“不,不是狐貍精,它才是文曲星下凡啊”
“當(dāng)真奇了!這狐大仙竟然能手寫文字,不是文曲星還能是誰?”
一想到天師的怪異舉動,大家心里一陣明悟。
一開始以為這天師因為怕自己的答案被偷看所以躲在了自己的攤子前,離郭念塵道長遠(yuǎn)遠(yuǎn)的。
但是看來并不是,眾人都明白了,這道人抓了個會點法術(shù)的小狐貍。
給人算命的紙條就讓小狐貍寫出來,再由他轉(zhuǎn)交給算命的人。
因為不知道小狐貍的存在,所以就以為一切都是這冒牌天師的本事。
“慕容家的小文曲星,你有同伴了,它也是個會寫字的文曲星呢,你們到底誰真誰假?哈哈”
聽得這番嘲諷的話,小文曲星也聽出了眾人對他的嘲弄,小胖子嘆了口氣,頗有些大儒般語氣道:
“天薄我福何其哀!”
又是引來人群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