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蒂斯的監(jiān)獄同樣是建在亞特蘭蒂斯底部的一座反重力建筑。也就是亞特蘭蒂斯那一直以來不愿意被世人所看見的陰面。
如果說亞特蘭蒂斯的陽面是天堂的話,那么這里就是被惡魔所創(chuàng)造的地獄。
監(jiān)獄和一切亞特蘭蒂斯陰面的建筑物之所以被叫做反重力建筑,并不是代表在他的內部所有的東西受力方向都和重力相反,而是因為所有的建筑物,是以懸掛的方式建在地表上。
腳所踩著的是建筑物的天花板,頂部是亞特蘭蒂斯的地表。
這樣的建筑設計只有在亞特蘭蒂斯才能看到。
這完全是因為亞特蘭蒂斯與其他的星球不不同點,他不是依靠宇宙中的引力而自然形成的星球。
而是將一地球的其中一塊地表硬生生的切下來,然后借助亞特蘭蒂斯城中心的能量裝置銀助而懸浮在空中。
銀助提供了亞特蘭蒂斯上所有的能量。亞特蘭蒂斯的人們利用它的能量,驅動著亞特蘭蒂斯來到恒星藍餮的周圍。
在這里,計算好生命剛好存活的熱度距離。利用銀助的能量,將亞特蘭蒂斯推進到藍餮附近,人們便可以依靠著合適的溫度生存下來。
為了保持亞特蘭蒂斯能一直待在這個和平的角落,占據得天獨厚的條件。放在烏蘭塔的銀助為這個星球提供了最大的能量輸出。
它為亞特蘭蒂斯提供能量,消解外部牽引的所有引力,使得亞特蘭蒂斯不至于被引力拉扯,而遠離恒星藍餮的光照,讓他成為一個宜居的星球。
除此以外,銀助產生的反向助力,讓整個星球有了一個外向拉扯的重力,這也使得該星球陰面的建筑都是反重力建筑。
這是亞特蘭蒂斯最偉大的發(fā)明,是亞特蘭蒂斯祖先們的智慧結晶。
如果說曾經能夠孕育生命的地球上是上帝的饋贈,那么亞特蘭蒂斯則完全是靠自己的后天努力而創(chuàng)造的生命。
他們本身就是自己的上帝。
亞特蘭蒂斯只是從地球大陸上分離出來的一個板塊,如果去除他身上所有的建筑,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塊扁平的薄紙,以傾斜的方式面對著離他最近的恒星藍餮。
由于面對藍餮的這一面,每天都能夠接收到光照和溫度,所以這里四季如春。這里重力正常,腳踩的就是大地,抬頭便是天空。
這里沒有黑夜,永遠都是光線充足的白天,這里也是資本傾斜最嚴重的地方。
相比他的另一面——陰面,這里的亞特蘭蒂斯人就更像是生活在地下一樣。頭頂?shù)拇箨懓鍓K將來自藍餮的所有陽光遮的干干凈凈,留給他們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終日不見陽光的陰面人,像是生活在地下的亡靈,終日與黑暗為伴。但在這里的每個人卻又像黑暗中的一?;鸸猓麄冇米陨淼墓夂蜔?,溫暖著這一面。
因為生活在陰面的每個人,沒有了陽面的條條框框。他們的天性得到了很好的綻放,這里的建筑,比起陽面來,鮮活靈動。各種想象力在這里開花結果。
雖然因為資本的嚴重傾斜,他們看起來更加困苦,但是他們更加害怕的是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像另一面那樣的怪物,理性控制下的他們,被金錢徹底束縛。
還不完的卡貸車貸,永遠遏制住了他們的靈魂。
而在這里卻有更多的可能性,但是他們依然貧窮,卻樂在其中。
在亞特蘭蒂斯的陰陽兩面,拔地而起的建筑群,圍繞著中心地帶,依次登高的向外蔓延。越靠近星球的外圍,建筑物越矮。
這讓亞特蘭蒂斯遠看之下,像是一個靜止的陀螺一般。
一面承載著理性的繁榮王國,另一面是被感性控制的奇異大陸。唯有中間,是什么也沒有的大陸板塊。
|亞特蘭蒂斯陰面——監(jiān)獄|
如果說陰面和陽面有生命聯(lián)系的話,那么就是在陽面這樣的地方,容忍不了邪惡的犯罪在這里駐扎,所以他們索性將自己的監(jiān)獄蓋在了陰面。
讓這座本來就承受著自己重擔的土地,再次割出一塊,來容納陽面的垃圾。
監(jiān)獄里的人早已習慣了沒有太陽的照射,他們的頭頂沒有星辰,是和腳下一樣的鋼筋混凝土。
然而他們的周圍被星辰所包圍,放眼望去,只要沒被建筑物所遮擋,便能看到環(huán)繞著他們的星辰大海。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坐在一列火車上,你只能從車窗觀察景物。
只有新來的犯人才會為這里驚奇的景觀而贊嘆。韓碩在經過了幾天的熟悉之后,早已對這些感到麻木。
已經適應了環(huán)境的他,依然沒有忘記,自己活著的使命——為克拉號上的的人報仇。
此刻的他,早已和幾個獄中的獄友混熟,趁著放風的時間,他旁敲側擊的向周圍的人打聽葉殊的家鄉(xiāng)——鈦坦星的事情。
“聽說那是一個相當璀璨的文明,怎么會突然間就消失了呢?”
韓碩故意拋出自己的問題,看是否有人能接上兩句。他想著,監(jiān)獄魚龍混雜,消息也更多的活泛一點,說不定能打聽出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但沒有一個人接話帶來的長久的啞場,讓韓碩開始灰心。難道已經滅亡了二十多年的鈦坦星,早已被人們遺忘。
就像地球一樣,現(xiàn)在提起它來,人們只會說,恰巧有了生命的那顆藍色星球,是上帝眷顧的寵兒。但是人們都選擇性的忘記了,曾經在他上面,也存活過一個燦爛的文明。
“咳咳……我年輕的時候,去過那里,那里可真的是天堂啊。”
這個聲音是從人群的外圍傳來,眾人紛紛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一位白發(fā)徐徐的老者,戴著一副水墨色的眼鏡,正坐在窗戶邊望著遠處的星空。
韓碩立即圍到他的旁邊。
“來,說說,它是什么樣子的?!?p> 老者看了眼韓碩,并沒有開口。像是已然看穿了他的動機一樣。
韓碩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但幸好就在韓碩精神防線馬上就要崩塌的時候,老者轉過臉去,繼續(xù)了自己剛才的話題。
“那是我年輕的時候,第一次踏上鈦坦星,它沒有我想象中那樣奢華,但是那里的每個人都很和氣。
但是,至今我還想不明白,為什么哪里的人,癡迷于玩一種非常殘忍的游戲,謊言游戲。
可能哪里的人雖然善良,但是接受不了別人說謊吧。”
老者說到者,好像是有意吊大家的胃口,竟然停了下來。
“什么謊言游戲啊,我怎么從來沒聽過,你倒是說說?!?p> “對啊,你倒是說說。”
……
圍觀的人群開始起哄,但是老者卻好像打定了主意一樣,沉默不語,任由人群中怎么吆喝,就是不松口。
“切,又來一個吹牛的,什么謊言游戲,我看是黃色游戲吧!”
“哈哈哈?!?p> 頓時人群中發(fā)出一陣哄笑。但是反看老者,他卻依然保持著微笑,絲毫沒有被這些話惹怒。
但只有韓碩非常著急,他比現(xiàn)場所有的人都想要知道關于鈦坦星的事情,
“謊言游戲,顧名思義,是依托謊言而生?!?p> 老者的一句話,讓現(xiàn)場安靜了下來,嘈雜的聲音逐漸匿去,只剩下老者講述的說話聲。
“整個游戲過程很簡單。參與游戲的雙方,輪流拿起謊言槍,然后回答一個對方提出的問題。不管這個問題多么私密,對方都必須回答。
回答完之后,交換謊言槍,再由自己提出一個問題。這樣輪流著,直到其中一人說謊。
而判定這個答案中是否有謊言的便是只有在鈦坦星上的那把謊言槍。
顧名思義,謊言槍能甄別謊言;如果你沒有撒謊,當你對著自己腦袋扣下板機的時候,子彈不會射出;
但是如若你撒謊了,謊言槍中射出的便是子彈。
而且這種槍一旦上膛,一定會開槍。如果中途有人放棄不玩,槍便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干掉那個人;
如果超過三十秒,你還沒有回答出來問題,那么謊言槍便會自動開槍。
所以一旦加入這個游戲的人,要么一直玩下去,要么必須等到謊言槍開槍,這游戲才能結束。
換言之,除非有一個人死了,這個游戲才能結束?!?p> 人群再次啞場,沒有人說話。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武器。
“我看他一定又是再吹牛,這種武器怎么可能存在,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法官嘛。”
人群中再次發(fā)出嘲笑的質疑聲,而且逐漸地大家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老者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管他們,而是繼續(xù)講述。
“鈦坦星的發(fā)達程度,你們根本想象不到。謊言槍便是一種你們無法理解的東西,但他確實存在。
那時候,我感到新奇,便和街上一個擺下謊言局的人對賭起來。如果我贏了,能從他手中獲得大把的太空幣,那些錢是我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的。那時候的太空幣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貶值的那么厲害。”
“難道比之前那洛夫集團懸賞的88888太空比還要多?!?p> 人群中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故意給老者難堪,并且有幾個人像是贊同這種惡趣味似的,譏笑了幾聲。
但唯獨韓碩心里很不是滋味。
“比那個不知多多少倍?!?p> 譏笑的人本以為能讓老者難堪,沒想到老者卻絲毫不在意他們的嘲弄,而是正面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那時候我身無分文,只能以自己的性命作為籌碼。去賭自己下半生的榮華富貴。
一開始啊,我倆都問一些小打小鬧的問題,比如說,有沒有偷看過女人洗澡,有沒有騙過人……
就這樣從最小的底線問題開始試探,兩個人都回答的游刃有余。
但很快,我們都已經不滿足于將問題浮在表面,而且這樣也根本分不出勝負,所以越往后我們的問題也變得越來越尖銳,最終可以說上升到了……變態(tài)?!?p> “有沒有你說的那么懸啊,不過你要是能多透露一點你們后面的問題,這樣才有可信度嘛?!?p> “就是,就是,干巴巴的說,誰不會啊?!?p> 大家屏息凝神,都想聽老者講述那場謊言游戲的過程,尤其是后面那段變態(tài)問題的細節(jié)。
在一定程度上,他們已經不關心這場游戲的勝負了,他們更想知道,老者和那個鈦坦星人
后的隱私八卦,這些才能更加滿足自己的窺探欲。
但老者好像并不打算開口,而是用他那雙墨鏡后的眼睛,打量著他們。
眾人看到老者不說話,便又開始起哄。
“你這故事編的也太離譜了,看你現(xiàn)在還好端端的和我們坐在一起,難不成最后那個鈦坦星人說謊死了,你有了一大筆太空幣?
要是那樣的話,你現(xiàn)在就不會和我們這些人在這了。”
“就是就是。”
“吹牛都不打草稿。”
……
韓碩靜靜聽著人們的議論,一開始,他還很感激這個老者愿意講述鈦坦星,但現(xiàn)在看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想要賺到關注度的獄囚而已。
老者并沒有理會這些質疑聲,他默默的摘下了自己的眼鏡。
所有人都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老者的眼鏡內空無一物,像是被剜去了眼珠,周圍的皮膚都猙獰的擠在一起,沿著眼眶趴在那。
兩個眼睛中間的鼻梁也已經塌陷,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硬生生的鑿穿了一樣。
“當時回答完最后一個問題,我還是害怕了??巯掳鍣C的一瞬間,我下意識的挪動了槍管,子彈順著我的眼鏡擦過,順便帶走了我的眼球。這就是謊言之槍?!?p> 人群中沒有了任何聲音,剛才嘲諷反駁譏笑的人,此時也閉上了嘴巴,四周鴉雀無聲。
是啊,什么能比一個真實的例子更能說服別人呢!
“所以千萬不要和一個鈦坦星人去玩謊言游戲,因為你永遠也贏不了?!?p> 老者重新戴上眼睛,像是一個過來人傳授人生經驗一般,將這些話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
“除了這個呢,你對鈦坦星還有什么了解嗎?比如說當鈦坦星毀滅的時候,是否有人逃了出來?”
韓碩著急的問出自己一直以來最想知道的問題。
“關于這件事……”
此時空地上傳來放風時間已經結束的喇叭聲,老者的話被打斷。
周圍的人也起身離開,前往獄所的方向。
老者也壓住自己的話,起身隨著人流往里走。
韓碩立即追上,繼續(xù)詢問。
“老先生,最后一個鈦坦星人到底是誰?您認識他嗎?”
老者不再說話,韓碩相當著急,拼命的擠到老者的身邊。
“你一定知道的吧,能告訴我嗎?”
但老者依然沒有說話。
“老先生,求求你告訴我吧,這對我很重要。”
老者像是有所觸動,他摸索著拍了拍韓碩的手。
“要是真想知道,今晚來找我?!?p> 說完,老者便順著自己獄所的人流,走了進去。
韓碩站在遠處,看著那名老者走進監(jiān)獄時,很容易的避開了他面前的所有遮擋物,并不像他所說的那樣,成了一個什么也看不見的瞎子。
興許這么多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