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魅和巫無量那邊辦完事就忙著從山海往回趕,這邊的烏沼則坐在廢棄的廠房窗邊,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熊黛用不太人道的方式“虐菜”。
熊黛虐的這兩顆“菜”,烏沼勉強能認得出來,一個是當(dāng)初害她丟了工作的那個風(fēng)水大師神棍,依然是胡子拉碴,滿身的酒氣,此時即使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卻還在呼呼大睡。
另一個是只白毛的狐貍,雖然外表烏沼認不出來,但是那只白毛狐貍的氣味卻告訴了她對方的身份,這只白毛狐貍顯然就是前幾天差點殺了她的那位鐘兮的假扮者。
不過此時這只白毛狐貍遠沒有當(dāng)時殺她時那么氣定神閑,而是被綁在水泥柱上,可憐兮兮的沖著熊黛哼哼唧唧的求饒。
雖然說是求饒,但這只白毛狐貍卻說不出完整話,據(jù)熊黛的說法是,她之前捉這只白毛狐貍的時候,因為嫌他叫的太難聽,一不小心就把他的喉骨給捏斷了。
烏沼想象著那個血腥的畫面,心情一時間竟有些復(fù)雜。
畢竟像是這樣的血腥場面烏沼小時候曾見過幾次,是次次見血,次次能聽見別人的哀嚎。
后來熊黛見小時候的烏沼有點害怕血肉橫飛的場面,也就很少在她面前傷人。
不過,現(xiàn)在的熊黛顯然沒那么多顧忌,不光繪聲繪色的給烏沼講述了捉這只名叫謝狐之的白毛狐貍時的血腥場面,還當(dāng)著烏沼的面往死里虐“菜”。
而烏沼也顯然對熊黛的兇殘程度適應(yīng)良好。
眼看太陽西斜,烏沼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對著依然精神抖擻的熊黛道:“別揍了,你再把他們打死了,我到時候還要去警察局撈你去。”
熊黛這才停了手,道:“沼沼,我什么時候把你養(yǎng)的這么沒出息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有仇就要報,怕什么!”
烏沼道:“那要不,我們各自去向各自的債主自首去?”
熊黛道:“說什么瘋話呢?我們怎么能做那么蠢的事?!”
“不是你說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哼,我是說”熊黛話說了一半,突然身形一頓,沖著烏沼噓了一聲,道:“有人進來了!”
烏沼聞言愣了下,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聞到了幾股熟悉的氣息,便道:“慘了,那個鐘大師找來了。好像還有無心居的煙和白牟?!”
“煙?你說煙?”熊黛突然提高了音調(diào),一臉的緊張。
烏沼茫然道:“你們認識?!”
熊黛張了張口,還沒等回答,她們所在的工廠大門就轟然倒了下來。
烏沼只覺眼前一股狂風(fēng)刮過,下意識的瞇起了眼,就聽到熊黛的方向傳來了一聲重響,再睜開眼時就見熊黛用一只手很輕松的抗住了煙揮上來的巨大黒鐮。
煙盯著熊黛像是在盯仇人,冷冷道:“還錢!”
烏沼:“.......”感情熊黛的債主里還有煙?!
熊黛賤兮兮的笑了:“小不點,不是說緩緩再還嘛,催這么急做什么?”
煙道:“你兩百年前也是這么說的,吾不會再相信你了!”
熊黛:“別啊,我再過兩百年就還你,這次是真的?!?p> “吾說過,吾不再相信你了!”煙話不多說,重新?lián)]舞著手中巨鐮就砍了上去。熊黛眼疾身快的輕松躲開,轉(zhuǎn)頭剛想調(diào)侃兩句,就看到煙將自己的手在黒鐮上劃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滴在黒鐮上,黒鐮轉(zhuǎn)瞬間吸納了煙的血液變成了烙鐵般的通紅,隨即又砍了上來。
熊黛臉色一變,明白煙是來真的,自己如果再是這副模樣肯定要吃虧,便下意識的瞥了眼一旁發(fā)愣的烏沼,咬了咬牙,瞬間變換了身形。
于是在烏沼的視野里,就目睹了熊黛從原本纖細的人形,猛然間脹大成了一只通體漆黑,只有胸前有一抹白色條紋,足有三米多高的巨大黑熊。
那黑熊看似巨大,但身體卻頗為靈活,輕松的躲過了煙所有的凌厲攻擊同時,還賤兮兮拉了拉下眼皮,沖煙擺出了挑釁姿勢。
烏沼反應(yīng)了兩秒,不確定道:“.....熊黛?!”
現(xiàn)出原形的熊黛聞言,挑釁的姿勢明顯一頓,然后頭也不回的從窗口跳了出去,撒丫子狂奔。
煙喊了聲別跑便也追了出去,窗外只傳來熊黛越來越遠的聲音:“沼沼,我先跑路了先,我會回來接你的。”
烏沼:“.......”
“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個解釋?”
鐘兮的聲音突然從身旁傳過來,烏沼下意識轉(zhuǎn)過頭,卻正對上鐘兮瞇起的眼睛。
鐘兮雖然是笑著的,但顯然笑得沒什么溫度。
烏沼定了定神,從熊黛是一只黑熊精的震撼里勉強回神,道:“如果我說我是被拐出來的,不是自己愿意跟著出來的,你信么?!”
“哦?你不是知道我的號碼?”鐘兮不置可否的挑眉。
旁邊卻傳來那只白毛狐貍謝狐之急切的嗚嗚聲,顯然是在求救。
鐘兮直接喊了聲影七,一只漆黑色的巨手便從陰影處鉆了出來,解開了謝狐之和旁邊那個神棍的繩索。
見鐘兮的視線又轉(zhuǎn)到她身上,烏沼識相的開口:“我被拐的太急,就給忘了!”
鐘兮聞言,沖烏沼近乎溫柔的笑了笑。
烏沼莫名覺得身體發(fā)冷,眼看著鐘兮向她伸出了手,她忍著沒動,鐘兮就將手放在了她的后腦勺像是摸索著什么。
片刻后烏沼就見鐘兮從她的腦袋后面摸出了個米粒大小的小東西,然后鐘兮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像是點開了什么,手機里就傳出了一段很是耳熟的對話。
《“沼沼想去哪兒,當(dāng)然我們就去哪兒!”
“你躲債,我也躲債,要不就先去紅城?”
“紅城?!也行,我有老熟人在那兒,不過你躲什么債?!”
“剛剛不是說了,我欠人房租,就是現(xiàn)在買下我們公寓的那個鐘大師,每月要我一萬的租金,我一毛錢都沒有怎么給?”
“嘖,一萬塊算什么債,這還不夠我欠債利息的零頭?!薄?p> 烏沼:“........”
這段對話烏沼很清楚是她和熊黛在面包車上的對話,她們兩個是在商量跑路的事兒,只要不傻都能聽出來。
而烏沼很確定相比鐘大師,傻的那個可能是她自己,所以瞬間她就明白自己的謊話被拆穿了,一時間她竟尷尬的啞口無言。
鐘兮關(guān)掉對話的音頻,笑瞇瞇道:“還記得我給你貔貅血時的約定么?債沒還完就想跑路?我算不算是錯信了你?”
烏沼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忒不是東西了,不光欠錢,還欠人家人情,居然就這么打算和熊黛跑路了?!她什么時候這么不講信用了?!
可無意間瞥了眼鐘兮手里米粒大小的東西,烏沼突然又覺得哪里不對,想了想,不確定道:“既然之前相信我,那你為什么要偷偷給我裝竊聽器?”
鐘兮半點沒有被抓包的窘迫感,只冷冷道:“我還給你裝了跟蹤定位器,你猜猜安在了哪兒?”
烏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