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你說我好端端的加什么班呢?請個假不行嗎?
…………
你們可別以為我在水字數(shù)!(雖然你們以為的沒錯。)
好了,言歸正傳。
我給屁墩兒煎了兩塊雞胸肉,又給小紅打了兩個生雞蛋,然后才下了碗雞蛋面供自己吸溜,晚飯就先這么對付了,畢竟劇烈運動之前不能吃太飽嘛,等‘完事’了再找夜宵吃。
屁墩兒也是因為我這個靈機一動的解釋才放棄對牛排的執(zhí)著,勉強將就了……吃完了它說,下不為例……
說實話,我不知道一會到底是完事了還是完蛋了,我小學畢業(yè)后就再沒打過架了,就憑我們這三個戰(zhàn)斗力……我感覺完犢子了。
不過沒辦法,該上還得上。有句話說得好,“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多悲壯??!
好嘛,出發(fā)吧,一會打起來讓兩個小東西趕緊跑,我估計那些人不敢弄出人命,但狗命蛇命可就不好說了。
小紅盤在屁墩兒背上,一狗當先昂首走出了樓門,我趁背過身鎖門的時候惆悵地嘆了口氣,一轉(zhuǎn)過來又是一臉鐵血就義的表情……我努力想著《亮劍》里李云龍的臉,模仿他是此時最能激發(fā)我內(nèi)心破罐子破摔的情緒的。
我們一拐彎出了巷子口,這時迎面碰上了打醬油回來的張大媽,我連忙低聲叮囑:“小紅別動,你們倆都不準說話。”
我很欣慰,這小東西很聰明,知道一般的狗不會說話,也知道一般的蛇會嚇到人,為了避免麻煩它們都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張大媽打眼就瞧見了我們,老太太多看了兩眼小東西們,笑呵呵道:“小王,新養(yǎng)了小狗?。窟€給它買玩具呢,不過這玩具蛇做的真漂亮,一點都不嚇人,倒像那些動畫片里的?!?p> 我連忙招呼道:“可不是嘛,嘿嘿,我一個人住著無聊,就尋思著找個小伙伴?!?p> 張大媽一見我回她話,突然扎了個硬馬樁立在當?shù)兀S即話匣子瞬間爆炸:“挺好挺好,瞧這小狗,多俊吶!那什么哈士奇串的吧?哎,你都哪買的呀,回頭我也去看看,我小孫子生日快到了?!?p> 我只好硬著頭皮陪笑道:“這是朋友從外地幫我?guī)У?,具體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正想說‘拜拜了您吶’時,老太太見縫插針頂上話頭道:“這樣那就算了。對了,你這小狗不咬人吧?”
我:“……不咬的,您瞧它這么小,哪有什么攻擊性嘛?!保ㄅ蓿∵@話說的真違心?。?p> 張大媽又繼續(xù),“那就好,還有那些什么寵物檢查啊,疫苗啊什么的,都得注意啊?!?p> 我只好點頭道:“都有的,該做的都做了。”余光一瞥,屁墩兒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
可老太太還沒過完嘴癮呢,又繼續(xù)嘮叨:“哎,咱這兒真是太不方便了,你瞧我打個醬油都要跑那么遠,要是想買個菜,還得再遠去那個……”
我實在不敢再耽誤了,生怕屁墩兒一口沒忍住。我靈機一動,急忙點頭笑道:“是啊是啊,太不方便了。那個張大媽,我的狗要拉翔,它快憋不住了,我得先帶著走遠點,下次再陪您好好嘮嘮,再見?!?p> 老太太見屁墩兒一臉煩躁,不疑有他,只好意猶未盡念念不舍地和我“再見”。
我領(lǐng)著倆小東西逃命一般奔出了小巷,末了心有余悸道:“幸好我機智?!?p> 屁墩兒瞥了我一眼懶得理我。
我們走在小路上,這會兒已經(jīng)八點多了,周五的夜晚大多數(shù)人都會出去外面瘋玩聚會,所以馬路上反而有些冷清,但我依舊謹慎地拿出手機裝作打電話。
我問屁墩兒:“你們打算怎么找到那些人?”說完我連忙叮囑,“注意小點聲,有人來就先別開口?!?p> 屁墩兒聲音雖小卻滿是傲嬌,“我自有辦法,你跟著就是了?!?p> 小東西!個臭屁樣兒!
突然,屁墩兒轉(zhuǎn)頭朝路邊綠化帶低吼了一聲,我正詫異呢,就見一條土狗鉆了出來,它疑惑地看了看屁墩兒,隨后有些畏懼地一步一挪走了過來。
屁墩兒用一種老大哥的氣勢奶聲奶氣道:“別怕,我就找你問點事兒?!?p> 那土狗畏懼地點點頭,屈下前腿趴在屁墩兒身前,好似見了王一般行禮。
屁墩兒:“我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肥頭大耳長著個大光頭的人類?”小紅在一旁補充道:“他臉上還有道疤?!?p> 土狗歪著頭好像在認真思考,然后搖著腦袋“汪汪”了幾聲。
屁墩兒點了下腦袋,說道:“行,那你去把你們老大叫來,讓它來見我?!?p> 土狗汪了一聲轉(zhuǎn)身又撲進了綠化帶。
我看得一頭霧水,不禁問道:“你們這說的啥呢?”
小東西竟然還不耐煩了,“別吵吵,問路呢。沒事就多讀點書,掌握一門外語很重要的,土鱉?!?p> 我:“……”
特么這門外語是我看書就能掌握的嗎?
沒一會兒,土狗便又鉆了回來,身后還跟著一大二小三條哈士奇……看來那條老哈士奇就是這片兒的狗老大了。
屁墩兒看到與它配色相近的哈士奇,不由愣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一臉臭屁的王之姿態(tài)。
三只哈士奇帶一土狗來到近前,略一打量后依次匍匐在屁墩兒面前,老哈在最前,倆小哈像侍衛(wèi)一樣落后半個身位緊緊拱衛(wèi)左右,土狗就只能孤零零地趴到更遠處。一下子身份地位高下立分。
瞧瞧!萬惡的階級制度!
然后更高一層的階級來了。
屁墩兒邁著小短腿,高傲的揚起頭,沖四狗低聲“嗷兒嗷兒”的叫著,沒一會后,四狗就以老哈為首退了下去,轉(zhuǎn)頭又鉆進了綠化帶里。
我依舊是一頭霧水,這次還沒等我開口問,屁墩兒已經(jīng)看向了我。
“你去買五包半火腿腸來?!?p> 我納悶,“干什么?”
“剛答應(yīng)給它們的報酬。”
“?。磕菫樯妒俏灏??”
“半包是牽頭那土狗的辛苦費?!?p> 我:“……”
屁墩兒還在碎碎念,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道:“唉!這里的狗怎么變這么市儈了?俗氣!世風日下啊……一會讓它們助陣也不知道會提什么要求……”
……原來小東西是有備而來的啊。帶著一群狗去找人麻煩,怎么想怎么不像是人干的事……管他呢!
我讓倆小家伙在原地等我,自己跑到附近超市提了兩箱火腿腸和豬肉干回來,這會兒功夫那仨哈士奇又回來了,正在和屁墩兒你“嗷兒”我“汪”的商量著,這時一見到我再鼻子一動,它們眼睛都綠了……說實話我有點瘆得慌。
我忙讓屁墩兒轉(zhuǎn)告,叫老哈招呼上有空的狗,今晚幫我們跑一趟,這三箱干糧就全歸它們了。為表誠意,我先拿了說好的五包火腿腸和一包豬肉干拋給倆小哈。
老哈看起來很高興,它瞇著眼睛咧著大嘴流著哈喇子連連點頭,又沖屁墩兒“汪汪”幾聲,然后領(lǐng)著倆小哈奔馳而去,估計是去招兵買馬了。
屁墩兒看著我意外道:“想不到你腦子挺靈光的呀,竟然猜中了我的計劃。”
我則是好奇道:“你剛才怎么一直嗷兒嗷兒的,不說話了?”
屁墩兒:“反正也得給你解釋,還費那個勁兒翻譯干嘛,再說了,說母語舒服多了。”
我:“……”
剛才我們已經(jīng)得知目標所在地了,有狗見到那大光頭剛才去了一家叫做“high時光”的酒吧,那地兒我知道,有點偏遠,得打車過去。(別問我狗們是怎么傳遞消息的,怎么會這么快?人家自有神奇的關(guān)系網(wǎng)……)
就在我手機下單約了個“嗶嗶打車”時,我驚愕地想起一件事。我沖屁墩兒道:“那土狗呢?它的辛苦費還沒拿呢。”
屁墩兒淡定道:“還能訛它的不成?它剛才就答應(yīng)今晚會幫忙了,完事了一起結(jié)算?!?p> 我:“……”
誰再說狗笨我跟誰急。
等下了車,我抬眼一望,街對面掛著個紅光閃閃的大牌子,上面掛著幾個歪七扭八的大字——high時光。
這種地方平時人不多,但一到周五周六晚上幾乎是人滿為患,充斥著飽受生活折磨的各行業(yè)人士。這個點還早,酒吧門口只有零星的幾個人來往,兩個門迎也百無聊賴地靠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們假裝在飯后散步,偷偷打量著這里的地勢。這地方雖然偏遠,可畢竟還在市內(nèi),周圍都是商業(yè)區(qū)和住宅區(qū),這就是大城市的悲哀了,要是在我老家那邊,隨便一轉(zhuǎn)就有撒潑野戰(zhàn)的空曠地方。
最后我們在街后面發(fā)現(xiàn)一個小公園,這會兒大爺大媽們剛跳完廣場舞,那里又逐漸恢復寂靜,是個不錯的地方。
于是屁墩兒就又從一個犄角嘎達里召喚出一只流浪狗,讓它去通知老哈在此地聚集埋伏。而我們的任務(wù)則是去把以大光頭為首的一干人等引過來。
準備完畢后,我把屁墩兒一把抱起就沖酒吧走去,小紅則鉆進我外套口袋里蜷起來。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進門這一關(guān)就遇到了阻礙。
門迎露出招牌式笑容道:“先生您好,為免您的寵物受到驚嚇,請不要攜帶寵物入內(nèi)?!?p> 我一指屁墩兒的小腦袋,“沒事,這小東西嚇大的?!?p> 可門迎依舊伸著雙手,笑瞇瞇的不肯讓步。
我只好嘆一口氣往回走,讓屁墩兒也去埋伏點蹲著。沒辦法,小紅身子纖細縮在我口袋里沒問題,屁墩兒這肉肉的先不說裝不裝得下吧,就算真躲口袋里,人家也得以為我兜著個瓜呢,太引人注目了不利于行動。
這回進去他們就不攔我了,客客氣氣的把我讓到大廳里,然后我就受了驚嚇……
好一個群魔亂舞的地方啊!
我以前去過的都是清吧,頂天了放點搖滾樂就算很嗨了。好家伙,眼前這鋼管那脫衣燈紅酒綠的,太少兒不宜了,各種打扮的人擠在舞池里搖頭擺尾狀似癲狂,我感覺就像唐僧進了妖怪窩一樣。
難怪不讓狗進來了,這景象我都看的面紅耳赤手腳微抖……在這兒也不知道單身狗算不算狗,我覺得反正也會受驚嚇。
我尋了個靠邊的座,按著小紅給我說的特征遍歷著吵吵鬧鬧的人群,本來以為人這么多不好找,沒想到我錯了,整個舞池就那么一個肥頭大耳的大光頭,而且這家伙所在之處退避三舍,普通人沒人愿意和他挨著,只有幾個妖魔狀的身影圍在他身邊。
這時,一個酒保端著菜單走了過來,“先生您好,請問你要喝點什么呢?”
我隨意一瞄菜單不由得心里一顫,真敢黑?。∫辉【埔?50,我兜里就兩張毛爺爺還是給小紅還蛋債的。
就在氣氛即將陷入尷尬時,我突然靈機一動,一指大光頭道:“先不點,我等我哥來了一塊兒?!?p> 酒保順著我手指看去,“朱哥啊……好的,那你請自便?!闭f罷瞥了我一眼就轉(zhuǎn)身走了,我看到他眼神深處有一絲鄙夷,尤其是看到大光頭時,讓我不禁有些迷糊。
等沒多久,那大光頭就氣喘吁吁地走出舞池,身后跟著幾個發(fā)色各異花花綠綠的年輕人,數(shù)不盡的鐵環(huán)鏈子掛在他們頭上手上腿上,走起來叮叮當當一通響,所過之處人群自動散開形成一條寬敞的通道。
看來丫們?nèi)司壊徽Φ匕。Σ皇艽姷墓?p> 大光頭一行人也正朝著我所在區(qū)域走來,我偷眼數(shù)了數(shù),加上光頭一共七個,和小紅說的數(shù)字正好對上了。嘿,還真巧,敢情這些家伙扎著堆呢,這下就不用擔心有漏網(wǎng)之魚了。
可我要怎么把人引出去呢……有了!
我站起身,隨手抄起桌上的臺號牌,淡定地走到大光頭背后,攢足了勁兒使勁一拍,“啪”的一聲巨響,我手里牌子應(yīng)聲而裂,大光頭吃痛嚎了一聲捂著后腦勺趴到桌上了。一桌子妖魔頓時大嘩,抓瓶子抄凳子的呼啦啦站起來怒視我。
我心里那叫一個刺激?。∨娜四X袋原來這么爽的,比拍黃瓜爽多了呀!雖然我的腳一直在抖,我的額頭早已被汗打濕,可是我的心在吶喊:“爽啊哈哈哈哈……”
然而眼前的境況還是要面對的,我想起了那部搞笑的香港老電影,于是我故作淡定地搭在大光頭肩上,強顏歡笑道:“大彪子,好久不見啊,你個大光頭拍起來還是這么利索呀?!?p> 沒想到這貨一抖肩甩開我的手,隨即憤怒地抓起兩個啤酒瓶站起來,作勢便要打,口中還憤怒地叫道:“大彪子個屁!你他娘的找死,以為老子沒看過《整蠱專家》是吧?”
哎呀糟糕!被看穿了!